第732章 （21）

  於是我什麼也沒有想，直接向前走了一步，然後緊緊地抱住了歐陽月桐。這時候我感覺右邊的胸口忽然一疼，有什麼涼涼的東西直接穿過了我的體內。

  「秦楓……」老白在背後大聲的喊道。

  我緊緊的抱著歐陽月桐，不讓她掙脫開，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我知道是歐陽月桐用手，貫穿了我的身體。可是我能怎麼辦？鬆開的話，老白和姬懷初他們會沒命的……

  這時候老白拿著昆吾刀站到了歐陽月桐的背後。

  「秦楓……你鬆開，讓我殺了她……」老白說道。

  「老白……趁我還有力氣，走……去下一間墓室，我的宿命到這裡結束了……」我對老白說道。

  「你放開她……」老白近乎吼了出來。

  我沒有聽老白的話，抱著歐陽月桐緊緊地將她貼在了牆上。

  「老白……要殺月桐，先殺我。」

  「秦楓……」

  「如果現在換你抱著佩蘭，你會怎麼做……」

  背後的老白沒有再說話，而歐陽月桐的手臂仍然刺在我的胸膛裡面，我感覺胸口越來越疼，身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少……

  「老白……走，再不走就都走不了了。你還沒見到佩蘭，這是你一生的執著……還有白念琳……快走……」我幾乎有氣無力的喊道。

  背後依舊沒有回應，這時候我聽到了啜泣的聲音……

  是老白哭了麼？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是老白第二次哭了，第一次是陰間，我們兩個見到第五佩蘭的時候。老白哭的泣不成聲……我此刻終於明白女媧所說的最殘酷的選擇是什麼了。她指的選擇並不是我的選擇，而是老白的選擇。

  如果老白不殺歐陽月桐，我就會死，如果老白殺了歐陽月桐，我們兩個人之間會怎麼樣呢？一個是我，一個是我最愛的人。怎麼樣選擇老白的心裡都會永遠的愧疚下去。

  「老白……你聽我說，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宿命本該如此，我能夠死在歐陽月桐的手裡，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你快帶著他們離開……我的宿命到此了，如果有下輩子，真希望我們還能夠在一起……走！」最後一個「走」字我近乎是吼出來的。

  然後我聽到老白用哭腔說了個「走」字，接著就是離開的腳步的聲。

  終於肯走了麼？

  這時候我的胸口又是一疼，歐陽月桐就把她的手從我胸膛裡面抽了出來。接著我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掙脫力，歐陽月桐想要從我的懷抱中掙脫。

  我緊緊的抱著歐陽月桐，感覺胸膛越來越疼，腦袋也開始暈暈的了，倒不是因為疼的原因，而是失血過多了。就在我們準備倒下的時候，歐陽月桐的力量忽然消失了。

  「傻瓜……你為什麼不放手……」歐陽月桐哭著說道。

  我鬆開了歐陽月桐，看了看歐陽月桐的臉，兩隻眼睛已經恢復正常了，現在哭的跟個淚人一樣。那道紅光呢？消失了麼？

  我用手把歐陽月桐擦了擦眼淚，微笑著說道：「別哭了，哭多了就不好看了。」

  結果歐陽月桐抱著我哭的更厲害了。

  我感覺自己快要到極限了，就順著牆壁坐了下來，靠在牆壁上。歐陽月桐手忙腳亂的在給我弄傷口，一邊整理，一邊哭。

  「月桐……不用了，我已經快要死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是我殺了你……」歐陽月桐哭著說道。

  「傻瓜……是我自己殺了我自己，你走吧，去找老白她們。那個未來的幻境看來是真的了，最後只有你和凱爺出去了……月桐答應我一件事情，如果真的出去了，就把我忘了吧。

  我知道剛開始很難忘記……不過，等到時間久了，慢慢地就忘記了。其實姓晉那小子，蠻好的，如果真的回到了最初的世界，也不知道會怎麼樣……走吧……我已經不行了……」

  歐陽月桐始終是哭著搖頭，就在我感覺越來越虛弱，快要閉上眼睛的時候，我看到老白他們又回來了，本來我就已經打算兩眼一閉撒手人寰了。看到老白回來，又強忍著讓自己堅持下去。

  姬懷初很快的就走了過來，在我的胸前點了幾下，皺著眉頭說道：「忍一下！」然後用道術點起了三昧真火。老白拿著匕首在三昧真火上烤了一會兒，匕首就發紅了。

  「忍住！千萬別昏過去。」老白說道。

  我無力的點了點頭，接著老白就拿著燒紅的匕首，摁在了我的傷口上。其實一點兒都不疼，或者說我現在對疼痛已經麻木了。我能感覺出來歐陽月桐的手臂是穿透了我的肺部，幸好是在右邊，如果剛剛是直接刺進了心臟，當時我可能就一命嗚呼了。

  不過，就算老白他們把我的傷口給燒住，止住了流血，我也撐不了多久了。老白把我的前後的傷口都弄好以後，我感覺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凱爺和老白就把我攙扶了起來，我們就繼續往前走了。

  其實老白和姬懷初應該都明白，即使我的傷口止血了，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可是如果換做我是老白，我也會拐回來的。

  「你們怎麼回來了……前面沒發現什麼麼？」我無力的問道。

  老白搖了搖頭說道：「沒路了，這間墓室是封死的，只有入口，沒有出口。如果有的話，只有可能在上面，這些屍藤背後了。」

  這時候我腦子裡面忽然又想起了那種嗡嗡的聲音，其實這種聲音一直都存在，只是後來我受傷了，感覺什麼的都變弱了，現在忽然又聽到了，只能說明一點，這種嗡嗡聲變大了。

  老白扶著我停了下來，抬頭看向了墓頂。我也抬頭看了過去，只見墓頂上面的屍藤已經開始動了起來。在墓室中央的部位，這些屍藤打開了一個口子，纏著一口白玉棺材正在緩緩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