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離開之後

  不過這次的空白很短暫，大概只有兩三秒鐘的時間，之後便又恢復了正常。而且空間似乎也消失了，因為之前被打的四分五裂的又恢復了正常。

  場內的白道人已經消失了，天空也恢復了正常，那些烏雲都散盡了。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或許是呆在烏雲下面太久了，忽然感覺光線非常的刺眼。

  明日皺著眉頭站在那裡，還保持著推手掌的姿勢。身上的不知道被什麼劃開了幾道口子，汩汩地流著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傷口應該是血龍給抓傷的，而且明日的傷口癒合能力似乎消失了。

  這時明日身子微微朝前一傾，一口血噴了出來，然後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我連忙跑了過去，把了把明日的脈搏，雖然有些虛弱，不過沒什麼生命危險。就連忙點了他止血的穴道，幫他把身上的傷口包紮了一下。

  九大門派的人已經開始散了，季代靈沒說什麼，歐陽清林也沒說什麼，老白現在已經死了，自然也是無法說什麼的。這些人似乎根本不關心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結束了就離開了。

  最後留下來的只有三個人，歐陽清林、穆夜、晉元忠。

  歐陽清林和歐陽月桐說了會兒話就朝我走了過來，穆夜在他身旁跟著。歐陽清林走到我面前，意味深長的說道：「秦楓……本來是要提前告訴你的，不過還是沒有來得及。」

  「什麼事情？歐陽前輩。」我問。

  「你也看到了，這次來的人其實都無心戀戰的，就連季代靈也是，憑他的性格，怎麼可能打一半就收手，你不覺得奇怪麼？而且事情一結束他們就撤了。」歐陽清林說。

  「我注意到了，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難道是他們提前知道會是這樣？」我說出了心裏面的猜測，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

  歐陽清林點了點頭說道：「差不多吧，今天只是一場事先安排好的戲而已，是你自己安排的，或者說是未來的你安排的。你沒發現李紫葉也離開了麼？白葬天都死了，李紫葉怎麼可能會就這麼離開？她根本就不是李紫葉。」

  「等等……不是第五佩蘭麼？」我問。

  歐陽清林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是你。季代靈他們之所以會聽你的安排，是因為你告訴了他們未來的命運。沒有什麼比這個條件更容易讓人動心了。你告訴我們，如果不這樣做，可能整個世界就會滅亡，季代靈當然不會相信這種話。

  讓季代靈相信的是你告訴他乾門的命運，以及他的壽命。季代靈是什麼人，自己就能夠算出來自己能活多久，但是他卻不能改變。而你告訴了他改變的方法。

  秦楓……你不覺得奇怪麼？為什麼發生這種事情我們會不感覺到奇怪？」

  「為什麼？」我問。

  「因為世界上有很多我們想像不到的事情，從我盜了歐陽家的古墓開始，我就知道了那個古墓背後隱藏的秘密一定非常的龐大。但是我們想到能夠牽扯到這種地步。月桐出生以後，我儘量想讓她當一個普通人，可是終究還是陰差陽錯了被卷到了這件事情裡面。

  或許這些事情在很早之前就註定要發生了。對了，未來的秦楓還讓我們告訴你一句話，不要相信谷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上次你們在醫院發生了那件事以後，我還特意去觀察了谷振，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而已，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

  即使被人控制，也很難有所作為。所以你們在醫院裡面見到的很可能不是谷振。因此我也想不通為什麼未來的你會要讓你小心谷振。」歐陽清林說道。

  谷振麼？我記得在未來的幻境裡面，歐陽月桐確實告訴我，在歸魂墓裡面是谷振害死了我們。現在未來的我又提醒自己小心谷振，難道谷振真的有什麼可怕的地方？

  我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嗯，白葬天的屍體你打算怎麼處理？」歐陽清林問道。

  「帶回葬天觀吧，先暫時封到那個山洞裡面，不過還得等明日醒過來再說。讓他在山洞裡面布置好空間道術，保險一點。對了，他有沒有說關於老白的事？」我問。

  歐陽清林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不過總會醒過來的。」

  「那……我爺爺呢？」我忽然問道。

  「怎麼，想你爺爺了？」歐陽清林問。

  我點了點頭說道：「如果事情是提前被安排好的，為什麼會讓爺爺消失呢？」

  「秦楓，你還是沒有弄明白事情是怎麼回事。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時間是沒有源頭的。我舉個例子，今天你碰到一個黑衣人，不小心把我殺了。

  明天你知道怎麼回到過去，然後你就回到今天，為了不暴露什麼身份，你扮成黑衣人。然後你恍然大悟，正是自己回到了過去，才導致我被殺了。

  那麼問題的關鍵就在於，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過了，為什麼未來的人會出現改變過去。假設時間有源頭，不存在未來，事情就那麼的發展著，不會有任何未來的人回到過去，因為未來還沒有到，所以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如果發生了，疑問就出來了，既然已經是時間的源頭了，那麼這個未來的人是從哪裡出現的？

  所以我們只能認為時間是沒有源頭的，這是一種無限循環，很難理解的無限循環。秦王為什麼會消失也正是因為這樣，因為事情的發展既是源頭，又是循環。正在發展當中的人認為是源頭，而未來回到過去的人，認為是循環。所以終究有些事情是無法安排的。

  雖然未來的秦楓最後用空間道術將我們隔離了起來，我們看不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我可以肯定，事情絕對不會像他想的那樣進行的那麼順利。這就是事情無法被完全操控的變數，就連一個人都不可能完全被另一個人操控，更不要說整件事情了。」

  「秦楓……節哀吧，過去的總會過去。」歐陽清林嘆了口氣說道。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接下來我們就一起離開了，凱爺背著明日，我抱著老白。不知道為什麼，老白死了我一點兒也不難過。

  剛開始我是有些失落的，知道我知道白道人是未來的我以後，就不再傷心了。因為老白根本就沒有死，雖然他現在只有屍體，可是老白總有一天會活過來，而且這一天不會太久。

  我現在擔心的是，未來的結局到底是怎樣的，能夠讓我回到過去去改變事情的發生？但是按照歷史是無法被改變的理論來講，結局還會是那樣子。滅世之戰肯定沒有發生，如果發生了秦楓和第五佩蘭也不可能回來。

  但是肯定發生了一些事情，這些事情肯定是在從歸魂墓出來以後發生的。因為我在未來的幻境裡面看到歐陽月桐的時候，我們已經從歸魂墓出來了。那個時候我死了，第五佩蘭貌似在女媧墓裡面，歐陽月桐準備去找他。

  後來可能我又活了，第五佩蘭也復活了，之後又發生了一些事情，正是這些事情才導致我和第五佩蘭都回來。

  還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秦仙和秦天安排了一切，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封印自己？拯救世界？為什麼成千上萬年的時間在他們看來會過的那麼短暫，明日也是，活了成千上萬年了，不孤獨麼？

  到了家，我先把老白的屍體貼了道符，又畫了道陣，暫時不讓屍體腐爛。然後就開始給明日療傷。要徹底保護好老白的屍體，沒有明日的空間道術是不行的。

  我用全能之眼查看了明日的身體，沒什麼大礙，一切正常，傷口又重新消毒之後包紮了一遍。等了一下午，一直到晚上明日還是沒有醒過來。

  我跟凱爺只好把老白的屍體先泡在水裡面，我又滴了自己的血，施了道術，這樣就能更好的保證屍體不腐爛也不會被泡壞了。

  歐陽月桐和姬懷初她們暫時搬出去住了，畢竟明日和凱爺老白都在這兒。

  忙活完以後我跟凱爺就坐在客廳裡面聊天。

  「凱爺，你怎麼想的？」我問。

  「啥，怎麼想的？」凱爺問。

  「關於這件事啊……不對，是關於整件事情。」我說。

  凱爺皺了皺眉頭，想了一會兒說道：「其實我覺得蠻正常的，我以前就在想，我們的人生命運到底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還是已經被上天安排好了。

  你看啊，為啥有些人活了六七十了，出門買個菜都能出車禍？為啥有些人在大的危險下也能死裡逃生。後來我想明白了，有些事情我們自己努力能夠改變，可是有些事情是已經註定的。這就是所謂的定數吧。」

  我忽然覺得凱爺變成了一個哲學家一樣，因為我以前也總是想這種問題，不僅僅是這種問題，我還會想我們人活著的意義，生命的價值到底是什麼？可是我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只能慢慢地順其自然的活下去。或許順其自然有時候就是一種定數呢。

  「凱爺，你說谷振會害我們麼？」我問。

  凱爺搖了搖頭說道：「如果真的是谷振的話，不會，如果是被控制的話，可能會。」

  「我也這麼覺得，可是如果谷振真的是被控制的話，未來的我就不會告訴我們要小心谷振了，所以我擔心的是谷振很有可能真的隱藏了什麼。」我說。

  「管他呢，等到了那一天就知道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凱爺問。

  「還沒想好，等明日醒了先把老白的屍體封存起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夠救老白，也不知道老白的元神被帶到了哪裡。等老白醒過來再去陰間找秦仙吧，然後問出歸魂墓的事情。

  現在想想看，秦仙其實一直都知道歸魂墓在哪裡，只是不肯告訴我們，說明他還是引導著我們做一些事情。比如去陰間，凱爺我有一種預感，所有的事情就快要結束了。

  等到了歸魂墓，或許一切就結束了。」我說。

  凱爺忽然問道：「秦楓，你有沒有想過，不再碰這件事情了？」

  「不再碰？什麼意思？」我問。

  「就這樣普普通通的過日子唄，為什麼非要去找歸魂墓。既然你要等到老白醒過來再去陰間找歸魂墓，為啥不等老白醒了，就放棄這個念頭呢？只要不去找歸魂墓了，結局不就改變了麼？」凱爺說道。

  「話是這樣說……可是老白不會同意的吧？畢竟他要救第五佩蘭。」我說。

  「救了他們兩個也沒有在一起啊。」凱爺說。

  「凱爺，你不懂，老白是個執念很深的人，復活第五佩蘭已經成為他的執念了，即便是救不活他也要去試。」我說。

  凱爺嘆了口氣說道：「我也只是這麼想想，可是現實往往都是殘酷的。對了，你有沒有想過歸魂墓可能會在哪兒？會是什麼樣子？」

  我搖了搖頭說道：「將臣說秦天把歸魂墓建在了玄武的眼睛裡面，當初女媧補天的時候玄武已經和大地融為一體，要找玄武之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個青丘國就那麼大，更別說整個大荒了。

  至于歸魂墓到底是怎樣的，我還想像不出來，如果秦天建在歸魂墓的目的真的是用來封印自己和上古凶獸的，這個古墓絕對比我們所見過的任何一座古墓都要強大。如果我是秦天，我首先要考慮的就是古墓的防盜系統，因為這個古墓畢竟只是封印而不是殺死凶獸。所以只是一個地方，肯定要考慮到將來有可能被人給找到。

  但是能夠找到歸魂墓並且去那裡的人，也絕對都不是泛泛之輩。所以我覺得秦天在歸魂墓裡面布置的機關或者道術，恐怕都是用來對付像明日白觀主這種實力的人的，甚至更加恐怖。

  而且歸魂墓裡面的空間道術也肯定出乎我們的想像。我還擔心一件事，那就是姒夢的屍體到底在不在歸魂墓裡面。女媧一族的後人，四大屍王的最強殭屍，而且還是第一個。凱爺，我有種感覺，歸魂墓裡面的血寡婦實力可能超越了將臣。」

  （下一卷就要開始歸魂墓了，謝謝大家一路的支持和陪伴，嗯，再次祝大家中秋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