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這才是艱難的選擇

  「你總以為可以自己掌控事情，就算出了這樣的事情你也早已經在心裏面想過答案了。你會選擇讓自己死，來儘可能的救我們兩個。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選擇會導致兩個人全都命喪歸魂墓！」第五佩蘭激動的說道。

  老白忽然就沉默了下來，這樣的選擇換成別人或許很容易就能做出選擇。可是老白不一樣，這對老白來說是最殘忍的一個考驗，一邊是第五佩蘭，一邊是我。

  從第一次到平行世界時，得知在白玉地宮裡面，那個平行世界的我把老白給殺了的消息後，我腦子裡面就已經有了這種想法了。

  兩個人只能救一個，會救誰？

  如果真的是我面臨這樣的選擇呢？老白和歐陽月桐只能救一個，我會救誰？我最初的想法很簡單，能救誰就救誰，就像爺爺在老白還小的時候帶著老白去盜墓，碰見血寡婦的那次一樣。根本來不及給你思考的時間，只能救一個算一個。

  可是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如果真的只是能救誰就救誰的話，第五佩蘭根本就不會問這樣的問題。

  在歸魂墓里一定出現了這種情況，然後老白也做出了選擇，難道老白選擇救的是第五佩蘭？所以我死在了歸魂墓裡面？這樣推敲的話倒也蠻合理。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第五佩蘭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難道救她不是她所希望的麼？

  我站起來準備告訴第五佩蘭，如果真的出現這種情況，我不會讓老白選擇，我會主動選擇死亡。別問為什麼，很多事情往往是沒有理由的。而且我感覺老白絕對是做了沒有理由的選擇。如果在這種事情上，非要找一個理由的話，就說明你心裏面已經做了選了，並且給自己找好了理由。

  可是我剛站起來，姬懷初就摁住了我的肩膀，搖了搖頭說道：「這是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你說什麼都是錯的。」

  「為什麼？」我納悶的問道。

  「因為我是女人，我懂女人怎麼想。」姬懷初說道。

  「那她是怎麼想的？」我又問。

  姬懷初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怎麼這麼多話，好好看著就行。」

  「老白，不用考慮我。」我對老白說了句就又坐了下來。

  老白把頭低下，很深沉的說道：「佩蘭，為什麼非要讓我做這種選擇呢。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會選擇。」

  「我今天只是想聽一聽你的選擇，告訴我，你會救誰。」第五佩蘭依舊十分激動。

  「我誰也不會救的。」老白抬起頭看著第五佩蘭說道。

  「好……很好，好一個誰都不會救。既然結局是一樣的，倒不如讓結局提前到來好了。我現在就殺了秦楓，反正早晚都要死在歸魂墓裡面！」第五佩蘭說完，臉色一變，拿出匕首就朝我沖了過來。

  姬懷初一把拉住我，將我拽到了後面，跳到我身前。

  「姑姑，老白會阻止她的。」我連忙說道。

  「他不會動的。」姬懷初說這，也掏出了匕首。

  第五佩蘭來到姬懷初面前，看了看姬懷初，對她說道：「讓開。」

  「你覺得可能麼？」姬懷初說。

  「你能擋住我麼？」第五佩蘭問。

  「不試試怎麼知道？」姬懷初說。

  這時歐陽月桐也站了出去，站到第五佩蘭面前，說道：「琳姐姐。」

  「你記得我？哦……忘了，姒夢的魂魄已經歸體了。夢兒，讓開，讓我殺了秦楓這個負心漢，我不希望看到你整天以淚洗面的樣子。」第五佩蘭說道。

  歐陽月桐搖了搖頭說道：「琳姐姐，既然結局已經發生，你為什麼又要去改結局呢？」

  「你現在不會明白的，等到將來事情發生的時候，你再明白就已經晚了。夢兒，讓開，讓我殺了秦楓，這樣你們所有人就不會去歸魂墓，你也不會再到女媧墓裡面去找我。」第五佩蘭說道。

  「我不會讓開的。」歐陽月桐說道。

  「秦楓，靠兩個女人保護不覺得丟人麼？」第五佩蘭用匕首指著我說道。

  我站了過去，對姬懷初和歐陽月桐說道：「我自己來承擔吧，我虧欠你們的太多了。」

  姬懷初皺著眉頭搖了搖頭說道：「不行。」

  「姑姑，我死不了的。如果事情的結局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那麼的悲慘。我寧願在月桐還沒有完全想起秦天的時候，從她的生命力消失。我今天終於明白，為什麼天道無法被改變了。天道無情，人有情。姑姑，讓開吧，月桐，你也是。」我說。

  姬懷初仍舊站在那裡不動彈。

  「再不讓開我就要動手了。」第五佩蘭說道。

  而一旁的老白始終低著頭，沒有說一句話。第五佩蘭是老白的弱點，致命的弱點，那麼強大的老白，在任何危險情況下從來沒有退縮過，可是我知道，他在第五佩蘭面前是軟弱無力的。

  這時第五佩蘭忽然出手，毫無徵兆的朝姬懷初打了一掌過去。這一掌來的太忽然，速度也太快了，別說姬懷初了，恐怕就是老白都反應不過來。

  姬懷初胸口就這麼被第五佩蘭打了一掌，而後整個身體朝後飛起，撞在我身上，我感覺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撞了過來，身子也跟著飛了起來。

  姬懷初被打傷的同時，身體瞬間就發出了白色的光芒，而後嘴裡就吐出一口鮮血。這時一個身影好像閃到了我身後，在空中接下了我，將我和姬懷初平穩的接到了地上。

  我回頭一看竟然是明日。

  明日皺著眉頭對我說道：「小心，她已經是真正的女媧一族了，實力不比將臣弱。」

  「你不幫忙麼？」我問。

  明日搖了搖頭說道：「這種事情怎麼幫，還是你們自己解決吧。主要還是看白葬天了，將姬懷初交給我吧。」

  我把已經半昏迷狀態的姬懷初交給了明日說道：「照顧好她，還有歐陽月桐。」

  明日點了點頭說道：「嗯……嗯？……等等，你想幹什麼？」

  「解決這件事啊。」我說。

  「難道不是和她打麼？」明日皺著眉頭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第五佩蘭畢竟是老白最愛的人，我不會和她打的。」

  「什麼邏輯，她都對你下手了，你不動手豈不是傻子。」明日說道。

  「你不懂，如果沒有老白，說不定我已經死好幾次了。雖然第五佩蘭說我不會死，可是當時我們誰也不知道這件事，我跟老白之間的兄弟感情已經超越了生死。」我說。

  「所以你的意思是準備讓她幫你殺了？」明日又問。

  「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解決方法麼？」我問。

  「隨你好了，反正你也死不了，沒事等她解決了你，估計心頭的氣也就消了。如果你不會死的話，可能會出現在另一個別的地方，到時候我們去找你就行了，就是比較麻煩一點。」明日聳了聳肩膀說道。

  「大哥，嚴肅點行不行，我是去送死啊！你就不怕她真的把我給殺死了？」我說。

  「不排除這個可能，反正我是沒有聽說過四神獸的後裔是不死之身。不過滅世之戰倒是真的。而且她也不可能將你的青龍本性就打出來，當然如果她想毀滅這個世界的話，也有這個可能。放心吧，那邊不是還有個白道人。她說的話，我們所有人都聽到了。

  估計除了將臣想要看到神獸現出本性以外，其他所有人都不會願意發生這種事情的。那個白道人一定會出手阻止。

  而且這個第五佩蘭是從未來過來的，呆不了多場時間，你想辦法儘量拖延一會兒，她超越了天道的限制，待時間久了會被天道給送回去的。」明日說道。

  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明日，這種情況下還能如此淡定，難道真的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是明日還留了一手，等到關鍵時刻再出手救我？

  我走到第五佩蘭面前，對歐陽月桐說道：「月桐，你去照看姑姑吧。」

  「不……我不會讓琳姐姐動你的。」歐陽月桐說道。

  「聽話，姑姑傷勢很嚴重，需要你。」我嘴裡雖然這樣說，不過心裡卻再說，去吧，我已經跟明日商量過了，答應讓第五佩蘭殺我，明日會在關鍵的時刻救我的。第五佩蘭雖然已經成為真正的女媧一族，不過明日還是盤古一族的族長，實力上不會輸給第五佩蘭的。

  這種關鍵時刻，自然要利用歐陽月桐的讀心術了，我儘量讓自己不去想別的事情。歐陽月桐似乎是相信了，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小心。」然後就去姬懷初身邊了。

  「好了，我在你面了，動手吧。」我對第五佩蘭說道。

  「你倒是很會哄人啊。」第五佩蘭明明沒有動嘴，可是我腦子裡面卻出現了她的聲音。

  只聽她繼續說道：「夢兒的讀心術還很不成熟，不過這樣也好，準備好吧，很快所有的一切就會結束了。另外，拖延時間是沒用的，秦仙可是在秦始皇陵裡面呆了兩千多年呢。」

  「你要毀滅世界？」我連忙問道。

  「不，我只是讓結局不那麼悲慘而已。」第五佩蘭說道。

  「那你動手吧。」我說。其實我本來已經做好犧牲的打算了，可是明日的話又讓我覺得，可能白道人真的會出手。

  然後第五佩蘭微微抬起了手。

  「等等……」我又連忙說道。

  「怎麼了？」第五佩蘭問。

  「我能問個問題麼？」

  「什麼問題？」

  「你是不是生了個女兒。」

  「是，白念琳。」

  「我知道了，你動手吧。」

  雖然不知道結局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結局一定很悲慘，很悲慘。所以第五佩蘭才想要去改變結局。

  這時第五佩蘭微微抬起了右手，左手拿著匕首將自己右手手腕輕輕劃破。然後用手指蘸了些血，開始在空中畫起道陣來。

  她話的是一個太極的圖案，和將臣畫那個天道之力的道術是差不多的，都是畫好就直接飄在了空中。

  畫好太極圖案以後，第五佩蘭又在太極圖案的陰陽兩邊，各自畫了一個小的女媧一族的道陣。跟歐陽月桐之前畫的女媧一族的道陣很像，但是又不太一樣。

  道陣畫好之後，第五佩蘭就開始用手指在太極圖案上點了起來，每點一下，道陣上面就出現一個血紅色的符號，這個符號就是天劫閃電裡面的符號。

  這是天道之力麼？第五佩蘭要用天道之力對付我？

  等到道陣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那種符號以後，天空中忽然響起來雷聲，老天爺好像發怒了一樣，拼命的嘶吼著。

  「秦楓，安息吧。從此以後世界上不會再有秦楓，也不會再有青龍，更不會再有秦天。所有的一切都將改變。只有你死了，剩下的才不會痛苦，不要怪我。要怪就怪秦天的大義凜然吧。他一手造成了一切，到最後自己卻無能為力去改變什麼。」第五佩蘭說完，閉起眼睛念起了道咒。

  這時候天上的雷聲更加震耳欲聾了，我朝天上望去。看到那些翻滾的烏雲，像無數條黑龍一樣，在空中吞雲吐霧。偶爾還出出現一道紅色的閃電，不過並沒有要劈下來的意思。

  這時我忽然感覺身體不能動彈了，第五佩蘭畫的道陣，已經從她面前移動到了我的頭頂，照下一個血紅色光罩，將我徹底罩了起來。我感覺自己就像被封閉在一個空間裡一樣，什麼都聽不到。

  接著一聲驚天巨響，震的大地都似乎顫抖了起來。然後一道手臂般粗細的紅色閃電，朝著我劈了下來，閃電裡面帶著那種奇怪的符號。

  我想看看，明日或者那個白道人有沒有動作，可是腦袋都無法扭動，只能呆呆地看著天空。眼睜睜的看著這道紅色閃電劈過來。

  這時候我看到了明日的身影，他擋在我上面，不過好像被人打開了，一下子又落到了一邊。而閃電已經馬上就要劈過來了。

  忽然一隻巨大的白虎，出現在了我上面，剛好被紅色的閃電給劈到。老白仰天嘶吼了起來，然後身子一歪，落到了地上，眼睛裡面流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