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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4:09:37 作者: 姜以紓
北夏眉心攏的更密了。
如果說剛才只是稍稍有些不悅,那現在就是生氣。
玄陳悠然彈著吉他,一開嗓,場子又沸騰了。
他聲音很好聽,本來以為自帶疏離的嗓音不太適合唱歌,沒想到,竟然更顯深情。
北夏聽著,看著,按耐著。
等到一曲終了,她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上台一把攥住玄陳手腕,往外走。
玄陳看到她,一愣,隨後倒也沒反抗,乖乖跟她穿越懵逼的人海。
到室外,北夏得空呼吸一口夜晚潮濕的空氣,扭頭一副護犢子的架勢,「那老闆逼你的?」
玄陳沒聽明白,「什麼?」
北夏火都在臉上,「我問你是不是那老闆逼你上去唱歌的!」
玄陳懂了,唇角無意識的挑起,「如果是呢?」
北夏吸一口氣,「我會讓他這間酒吧再也開不了張,不吹牛逼,你知道我有這能耐。」
玄陳笑容驟然僵住。
北夏拉起他脖子上的帶子,「你看看這是什麼?跟狗鏈子一樣!你怎麼一點保護自己的意識都沒有呢?你媽要知道你在外邊受這麼大委屈,得多心疼?」
玄陳無意識道一句,「我媽顧不上我。」
北夏斜他,「我要有你這麼好看一兒子,我得貢起來,她怎麼可能不顧你!」
玄陳目光愈發柔和,片刻,他把頸帶解下來,抬頭沖北夏暖暖一笑,「回家嗎?」
北夏看他還算有的救,恨鐵不成鋼的嘆口氣,「回。」
玄陳把手伸過去。
北夏看著他伸過來的手,「幹什麼?」
玄陳:「人太多了,你拉著我。」
北夏來往看一眼,確實人不少,攥住他手腕,走出這條街。
第7章
回到家,玄陳先上樓。
北夏以為他要反思,結果剛洗完澡,就在臥室看見他,還抱著他的枕頭。
她忍不住想,這猴兒精的小無賴,能被人欺負了嗎?
玄陳自覺的拿四塊毛巾,圈一個圈兒,「最後一晚。」
北夏擦著頭髮,「你昨天也是這麼說的。」
玄陳抿抿嘴唇,一句話不說就已經顯得十分委屈,跟個小可憐似的。
北夏闔眼,捏捏眉心,「睡吧睡吧。」
關上燈,玄陳問北夏,「你為什麼會去酒吧,是去找我的嗎?」
北夏:「是我的員工想去放鬆一下,順便拉上我。」
玄陳又問:「沒有聽你講過你的職業。」
北夏:「你不上網嗎?」
玄陳:「我知道你是收藏家,但收藏家不是一種身份、一種稱謂嗎?」
北夏:「我的工作很枯燥。」
玄陳:「我想知道。」
北夏:「你不困是不是?不困就出去。」
玄陳不說話了。
一夜靜謐。
夜夜安詳。
就這樣,他們或許雙方莫名其妙,又或許某一方有預謀的情況下,相擁而眠了兩個多星期。
……距離21天習慣法越來越近了。
此刻,北夏坐在辦公室里,看著助理『精挑細選』的作品,一臉車禍現場。
助理汗如雨下,心被北夏的神情牽扯著。
北夏裙擺曳地,也拽著助理的熱情融入大地。
「都是肖像?」她最後問。
助理抹抹汗,解釋說:「倒是有一幅風景畫,只有一幅,我們覺得不能體現該畫手的風格。」
北夏把滿桌的肖像畫一推,「拿來我看看。」
助理把畫筒拿來,把畫拿出來,展開,平鋪到桌面。
動作一氣呵成,可北夏怎麼都覺得太慢了,尤其在看到那幅畫之後,太慢了。
他拿出來的過程太慢了,他應該再快點的。
北夏一眼看出,畫中是柏林一個湖,米格爾。
畫面上,墨色潮水、白色浪花,小而精準的長方形的顏色是整幅畫的基礎,九月的陽光傾灑進來,湖平面光線灰暗,顯不出溫度,北夏大概知道,這畫中的米格爾,應該是在一月。
左上一角是一個若隱若現的沼澤,在這裡,大地和天空被和諧的相連,看不出分界線。
北夏看著看著,幾乎就要鑽進畫裡,隨那一朵朵浪花溜走了。
半晌,她問:「畫手在哪兒?」
助理有些慌,因為這幅畫的畫手沒有留下聯繫方式。
北夏定睛看他三秒,「所以,聯繫不到?」
助理說了實話,「這畫並不是畫手本人送來的,是一個女孩兒,說是她男朋友畫的。」
北夏:「那這個女孩兒能聯繫上嗎?」
助理又開始冒汗。
北夏明白了,「算了,幫我留意著點吧。」
助理應聲,趕緊走了。
她海淀博物館分館的館長隨後進門,「BOSS,明天宏安大飯店開張。」
北夏看過去,「這是你的活兒嗎?你提醒多少遍,我都不會給你這份工資的。」
館長笑笑,「我不是怕您忘了嘛?」
北夏:「是蔣聖源怕我忘了吧?」
館長立馬舉起手來,「我絕對沒受賄!就是他電話打的太多了。」
北夏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以後他打電話,別接。」
館長點點頭,又問:「梁棟的電話呢?他最近一直有約您下班時間,您最近下班時間都被排滿了,助理顧不上他,他就一直給我打電話,我這也做不了您的主,就一直晾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