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 疑雲重重

  「你們都聽明白了嗎？」聽完小鬼差說的話後，崔鈺冷不丁地朝著一旁說道。

  而在小鬼差等鬼眼裡就顯得有些高深莫測了，誰？誰聽到了？

  它們看向崔鈺所看向的方向，發現那裡都沒有人，那麼這話又到底是在對誰說的？

  「帶它們出來吧。」崔鈺不管它們鬼差眼神之中的不解，而是繼續開口朝著那個方向說道。

  而與此同時，在那一旁，崔鈺所注視的地方，突然有一道無形的虛空波動，繼而化形，十八個鬼王盡皆慢慢地顯露出身形來，那些鬼差見狀，頓時表情一僵，尤其是小鬼差，它的內心都忍不住在怦怦跳。

  怕什麼來什麼，它剛剛的那些話，最主要就是因為那些鬼王不在，要不然的話給它多大的膽子都不敢去暗示它們鬼王的罪狀。

  小鬼差看著一個個鬼王從一旁走了上來，甫一對上它的眼睛，對方的眼神就變得極其的冰冷，這讓小鬼差內心不受控制的恐懼起來，它原先的那些話，可是把這十八位上級都給得罪了。

  看來它自以為是能夠為自己開脫的言論，其實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都被崔鈺算計在其中罷了。

  但明知如此，小鬼差也生不出半點埋怨之心，畢竟對方都是自己的上司，僅憑自己這半斤八兩的修為，根本就沒有話語權。

  「說說吧你們，一方說沒查到過這罪魂，另一方說查到又誤以為是自殺之魂，你們說本官該相信誰說的話？」崔鈺一眼看過去，平靜地說道。

  雙方都把責任推來推去，他便讓雙方相互對質，看誰先露出馬腳。

  樹王等鬼王來到法庭上，它看向小鬼差時的目光微冷，想要把責任往它們身上推，這是在藐視它之前所立下的心魔大誓嗎？

  小鬼差低著頭，不敢與它們對視，而在這些鬼王逐漸到齊後，那些鬼差主動讓出路來，並且一個個討好地打起招呼。

  小鬼差雖然不齒於它們這種行為，但是一想到自己勢單力薄，除了委曲求全幾句也別無他法，遂它只能夠隨著大眾對著十八個鬼王一一問好。

  「樹老！」小鬼差對樹王問候道。

  卻見樹王沒有理會它，而是看向崔鈺，緊接著拱手道：「大人，屬下早已經立下心魔大誓，此魂絕不會是在屬下的手上溜入鬼門關的。」

  「嗯。」崔鈺點了點頭，認可了樹王所說的話。

  「什麼？心魔大誓？！！」然而小鬼差在聽到「心魔大誓」四個字的時候就如同遭到雷劈一樣腦袋裡一片空白。

  心魔大誓啊，那它之前所說的準備禍水東引的那些話不就成了空談，且還把這些鬼王級別的強者給得罪了，一時間，小鬼差想死的心都有了。

  樹王站在那些鬼差前面，此時的它沒有去管小鬼差是怎麼想的，而是在崔鈺點頭承認它所說的話後，樹王以理據爭，繼續說道：「既然大人相信屬下所立下的心魔大誓，那麼還要屬下說什麼？我想，是誰在說謊，大人不是早已經有了結論了嗎？」

  樹王這番話看似在為自己鳴不平，但實則是直指那些鬼差，它自己早早就立下心魔大誓，現如今除了鬼差們有嫌疑之外還能有誰？

  在場都是人精，尤其是那些鬼差，在底層摸爬已久的它們不傻，反而相當的聰明，樹王的話也沒多加掩飾，這讓它們聽而有氣，但敢怒而不敢言，誰叫對方的拳頭大呢。

  三十六路鬼差盡皆在心裡有所怒氣，但它們表面上卻一聲不吭，它們自然不能夠像樹王對待小鬼差那般去對待對方。

  雖說樹王說的有理，但是崔鈺心裡早就有了一些對策，當初立誓，縱觀十八個鬼王中就屬樹王單獨立下誓言，要說他相信樹王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可是叫他相信其餘的鬼差，那就完全有問題了。

  「本官記得，當初唯有你一人立下誓言，至於剩下的諸位……貌似也沒多說什麼啊！」崔鈺說道，當初並非他遺漏了其它的鬼王，而是案件存在的不明朗急需守在最前方的鬼差出來對質，所以在那時才會把審問鬼王的步驟給擱置了。

  「這……」樹王聞言，也無法回答崔鈺的話，回想之前的審訊過程，貌似事實就是如此，整個鬼王團體就它一鬼立下心魔大誓而已，其餘的鬼王，似乎也未曾作出過半點承諾。

  當初它以一鬼的身份立下誓言，實則在之前它就問過那些鬼王，而正出於信任，所以它便以自身的道心立下誓言，自己承擔起所有鬼王的保證，這也讓那些鬼王不用冒著生命危險陪同它立下那種心魔大誓。

  可如今崔鈺就抓著這個問題不放，這讓它無法反駁，也沒有理由去反駁，心魔大誓，確實是它一鬼立下而已。

  一時間，灋庭上又出現了短暫的寂靜，而小鬼差更是突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它剛剛之所以沮喪，便是以為所有的鬼王都立下了心魔大誓，而如今聽到只是樹王一個鬼立下誓言，這對它來說無異於是一個好消息，為此，它在心中暗自竊喜，或許這件事情還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而不止是它，所有的鬼差都在瞬間精神大振，它們都看到了希望，但唯獨只有大鬼差一鬼有些懷疑地看向那些鬼王群中，它似乎在確認一些事情。

  當它的目光從一個個鬼王的身上掃過時，再來到最後一位鬼王的身上，那躺著的姿勢與尚未清醒的意識形態，一瞬間，大鬼差的神情又一開始的緊張與懷疑逐漸的放鬆起來，甚至到最後在它的臉上都看不到有一絲的擔憂。

  「妙妙妙……妙啊！」大鬼差在心裡稱讚道：「不愧是賴皮蛇大人，在這關鍵的時刻假裝昏迷，看來我也可以放心了……」

  此時在場無一人知道大鬼差內心的想法，即使是它的表情放鬆了下來，在它旁邊的鬼差也誤以為是因為與它們有同樣的原因，沒人刻意去注意，更沒人知道在此前大鬼差差點自己就招了。

  不過現在好了，這些鬼王還未能自證清白，大鬼差也就存在著僥倖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