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互相指責

  灋庭內，崔鈺端坐在首位上閉目養神，在黑白無常還沒把三十六路鬼差帶過來的時候，這裡都是處於休庭的狀態。

  自第九魂被壓下去之後，女冤魂的情緒逐漸好轉，而在休庭期間也是禁止一切人員外出，為的就是防止發生串供的可能。

  不一會兒，崔鈺便似有所感地睜開了眼睛，緊接著他看向灋庭的大門前，陸陸續續地，有身影站在那裡。

  「來了。」灋庭內的許多身影回頭，齊齊望向門前。

  正一也不例外，他看著法庭門前站著的各路鬼差，心裡想著終於來了嘛。

  「進庭！」崔鈺坐在上面，正色道。

  至於其他人也回過頭來，不再看著那裡，反觀那些鬼差，剛剛那一瞬間生有一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但它們沒覺得自己多成功，有的是撲面而來的壓力。

  「走吧！」隨著崔鈺開口，在鬼差身後的黑無常也跟著說道。

  三十四路鬼差無言，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那再說什麼都已經來不及。

  「大人，它們已帶到。」在鬼差們走進來的時候，黑無常身形一晃便來到前面，對著崔鈺報到道。

  「嗯。小白呢？」崔鈺一眼掃過，發現白無常不在，遂問道。

  「小白他……」

  「我來了！」黑無常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白無常從大門中飄了過來，並且在他的手上還提著兩隻鬼差，那赫然是之前攔住正一的大小鬼差。

  「好了，都到齊了吧……你們倆個也入座吧。」崔鈺見人數到齊，他便令黑白無常入座，至於那些鬼差，則被安排到被告席中。

  三十六路鬼差都到這裡時的場面不可謂不大，整個被告席完全沒有位置可站，一下子容納這麼多人，瞬間就變得非常擁擠。

  「我們來這邊幹嘛？」有許多鬼差的表情是十分茫然的，它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邊，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被安排在這種位置上。

  「好了，大家肅靜！」崔鈺掃視了庭內一圈，而後拍了拍桌面上的驚堂木說道：「本案繼續！」

  崔鈺說完，緊接著朝著鬼差們所在的方向說道：「爾等可知罪？」

  三十六路鬼差齊齊懵圈，交頭接耳，它們大多討論的是自己有何罪！

  它們本身連被叫喚來這裡的原因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有什麼罪呢！

  「小的……不知何罪之有啊大人！」有年長的鬼差認得崔鈺，遂應道。只是崔鈺的名聲太大，即使它認識，也不敢太過放肆。

  坐在上面的崔鈺似乎知道會是這樣一種結果，所以他再度開口說道：「那本官且問你們，可認得對面幾人？」

  崔鈺指向正一，其餘的鬼差這才看向正一那邊，它們在進來的時候因為太過於緊張所以並沒有看到正一他們，此刻見面，氣氛倒也是顯得有些微妙起來。

  「是他！」首先反應最大的便是大小鬼差倆兄弟，它們被正一打得最狠，可以說是它們在看守鬼門關的這段歲月里最出糗的一次，毫無尊嚴可言。

  此時他們雙方算是仇人見面，一方眼紅。大小鬼差咬著牙，惡狠狠地盯著正一，而反觀正一的神情頗為平靜，看向大小鬼差的眼神中帶著那麼一絲戲謔。

  從始至終，正一都沒把它們當作是對手。

  「本官問你們話呢，為何不回答？」看見那些鬼差無一人說話，崔鈺說道。

  只見它們這才反應過來，那個時候被正一以文曲星主的身份所欺騙的鬼差率先走了出來，想想當時的情況，它便有話要說：「回稟崔大人，此子乃是擅闖我地府的人族，並且是人間的修士，明知兩界有所規定，卻來此擾亂關前秩序，陷害吾等同僚忠良，更為可恥的是他竟然膽敢假冒文曲星主包大人，並且以星主的身份欺瞞我等，令我等乃至於整個地府都被其耍得團團轉，其心必異，其罪當誅，還望大人明鑑！」

  這位鬼差列舉了正一的種種罪狀，於它而言，正一之前戲耍於它，它自然不會口下留情，能給正一多說點罪就多說點。

  「呵呵……」對面原告席中，正一聞言，有些不屑一顧地笑了笑，說他犯了這麼大的罪，怎麼又不講明前因後果呢！

  「原告，可有此事？」崔鈺自然不會偏信一方，只見他對著正一說道。

  正一轉過身，朝著崔鈺拱了拱手道：「回大人，確有此事，但這些都是在下迫不得已所為，對方所舉之罪，為何不說明前因後果，而是直接妄下斷言，就說我有罪呢？」

  正一在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是看向那位鬼差的，他相信對方根本就不清楚事情的緣由，還陷害同僚忠良？之前那大小鬼差的行為算是忠良之舉嗎？

  「你又有何話要說？」崔鈺看向被告席位。

  只見那鬼差的臉上頓時露出為難之色，它確實不知道緣由，在鬼門關發生騷亂的時候它只知道過來鎮壓，那是大小鬼差所發出的求救信號，作為同門且是共事多年的兄弟，它自然不由分說地幫忙，只不過正一玩起偽裝的那一手，讓它分不清虛實的時候才關押了大小鬼差二人，現在若要它說出個理由來的話，倒也是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但不開口就會顯得很被動，那鬼差思前想後了一陣，便說道：「你騷亂地府是為事實，有許多人都可作證，就是連鬼王大人們都被逼急了，整個後關道都已經亂作一團！」

  那鬼差只能把往後它所看到的、能夠詳細闡述的、可以算是緣由的事實給說出來，但這樣子反倒顯得它的底氣有些不足。

  正一微微一笑：「你所說的我都承認，但是導致這一切發生的罪魁禍首我可不承認是我，後關道的鬼王，我若不還手，那就只有死路一條，至於你說的假冒文曲星主……陽間有鬼喊冤，我自然升堂審鬼，文曲星主的聲譽地上地下皆知，不借他的身份又如何審鬼，再者，當時是你們先動的手，我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態借了一下文曲星主的身份，要是不然的話，你們難道還有命在這裡？！」

  「你！」那鬼差聞言，有些怒不可遏地指著正一，對方最後一句話說出來可謂是絲毫的不客氣，典型的人眼看鬼低，相當於是挑釁的行為，又怎麼能讓它不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