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惡意

  正一就站在龍頸之上，此時的他，心念無比通達。雖然依然能感覺有一種似是而非的精神力量在影響自己，但事到如今，他已然知道原因，是外物還是源自內心的影響。

  他坦然一笑，顯得毫不在意。

  好是真，不好亦是真。

  雜念如不平之地，即便越過，還是會在那裡，世間沒有完全平整的地方，因為從高空看，連大地都不平。

  人生苦短，那便尋人生之甜，而不是否定自己的人生。

  道心清晰，何懼走火入魔，道念通明，何要否定自己！

  正一睜開雙眼，只見他的眼眸明亮，炯炯有神。

  「惡意！」

  正一目視前方，比時的他心有所感，當他重新找回自我之時，便清楚的感受到冥冥之中干擾他的那股力量，赫然是惡意。

  他之所以會迷失，不是自身的原因，而是受到環境等因素的影響，再者，這股惡意可強盛太多。

  然而惡意從何而來，這才是他清醒之後最先了解的一件事情！

  「左眼凝神，右眼清神，凝清居中，隱眼張開，天眼明通，敕！」明確自己的道心之後，正一再度開啟天眼，對於他來說，自從清醒之後，便知道這冥冥之中的黑氣是人世間的惡意。

  之前那些惡靈的確可以產生惡意，但是絕對不會強到足以迷失自己的程度，這一點正一心裡再清楚不過了。

  是以，這讓正一明白，此時造就惡意侵襲的另有他物，極有可能的就是當初那道輕咦聲。

  只見他此時天眼再開，那曾經蒙蔽住的微塵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比乾淨的清明，似乎受過惡意侵擾之後的天眼，是變得更加的純粹無暇了。

  甚至在正一的感知中，自己的天眼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只不過是什麼變化還不知道，但至少，再看這黑漆的龍窟時，一切都變得有跡可循起來。

  天眼綻放出無量光，甫一當這抹豎瞳睜開之時，正一目光所及之處，龍窟依舊是龍窟，但他卻很容易就看到這其中瀰漫的黑氣與瘴氣，甚至是龍舟下的液體，他都可以看出是一攤由瘴氣聚集，而液化成的水。

  但，這都不是他想要的！

  正一環視一圈下來，天眼所到之處什麼東西都逃不過他的感知，他凝視著前方，那股惡意撲面而來，追根溯源，是在龍窟的最深處。

  「讓我看一看你的真面目吧！」正一的天眼直視前方，只見他尋著惡意散發的軌跡一直往前。

  當他的天眼視線愈發接近龍窟的最深處時，那股惡意便顯得愈發濃厚，以至於天眼中所蘊含的道光不斷噴薄而出，一層層穿透，一層層接近。

  衝破惡意迷惘，甫一當正一的眼光到達龍窟的最深處時，一股難以言喻的邪惡頓時驚攝住他。

  繼而正一看到，那龍窟的最深處，是一面充滿黑暗氣息的氣牆，上面黑氣繚繞，宛若雲朵般膨化，那何嘗又不是一面黑雲牆！

  天眼之光直視而入，只見陡然間，雲牆開始流動，繼而兩抹猩紅出現，猶如什麼東西的眼睛，與正一的天眼之光對視。

  「嗯？倒還挺有兩把刷子！」還未等正一開口，就聽那龍窟內，再度響起一陣聲音。

  「果然！」而身在龍舟上的正一，甫一在聽到這道聲音時，他神色為之一振，果不其然，當初那道輕咦聲並非是他的幻聽，而是在龍窟內，確實還有別的生物存在！

  「你到底是誰？！」正一的天眼盯著那兩抹猩紅，在他看來，這應該是那發聲的東西一雙眼睛。

  「我是誰？」只見那聲音不再躲閃，而是直接順口接下正一的話。

  「哈哈哈……」然而那聲音卻大笑起來，聲音略顯蒼茫，在這龍窟之內，顯得有些宏亮。

  「笑什麼？」正一皺著眉頭說道，他沒想到，即使他的天眼再進一步，也未能勘破這雲牆的真實面目，也就是此時開口說話的真身！

  「我是誰，我不就是你！」那聲音笑了一陣之後，便開口說道。

  「裝神弄鬼！」然而正一豈會相信，只見他手握金錢劍，冷冽道：「既然藏頭露尾的，那就打到你現出真身！」

  正一言罷，便從龍舟上直接離開，直接他輕點龍窟水面，直接奔向那面天眼所看到的雲牆。

  「哈哈哈……不自量力！」那聲音見正一過來，有些不屑地說道。

  繼而只見雲牆上的猩紅眼睛閃爍，在這之後便有無端氣體增生，一層蓋過一層，如同防護罩一般，直接把最後端的那面雲牆給遮掩住。

  「想要找我，那就看你的本事了！」那股聲音再度響起，只不過此時顯得有些悠遠，似乎是在極遠的地方傳來。

  而正一一路向前，無動於衷，這道聲音越是想隱秘，他就愈發清楚，這絕對是潛藏在龍窟里的妖邪，要麼就是那縷龍魂，要麼就是別的妖物。

  兩者，都是很有可能的！

  正一腳下身輕如燕，在這龍窟之中還算可以使用輕功，然而當他前行有一段時間之後，他便發現有些不對勁了。

  明明自己是在往前，可為什麼依舊到達不了底部，甚至於，在他的天眼之中，與那面雲牆的距離，也沒有產生變化。

  不是近，也不是遠，而是更像原地踏步一般，停滯不前。

  「幻術？！」正一面露訝異之色，他轉身看了看後方，黑龍舟依舊與他保持著原有的距離，這就說明，他一直在原地踏步，然而他自己的感受卻是在一直前行，以至於他心生疑惑，這樣的遭遇是不是中了幻術？

  然而在天眼之下，正一卻發現一切正常，隨即當他開啟入微之眸時，以三目所視，卻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這就奇怪了……」正一心中暗道，他想起之前那道聲音所說的找到它，難不成這是真實的術法效果？

  帶著這樣的疑惑，正一再度前行，然而沒過多久他又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無論他自己前進多少步，那段前與後的距離依舊一直一樣，沒生出多少改變。

  （臘月二十九了……老納這一章，是在回家的路上碼的，大家都回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