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不悟不回

  聽到道像的話，正一心中更加疑惑，那天『本我』確實已經融入到他身上了，雖然最後因為那股窺探造成的危機，但他的的確確看到『本我』消散的。

  「道統是道統，如同外物一般。這顆珠子才是你的最真實的記憶。」道像再次回應道，令正一訝異的是它這次居然不再三緘其口。

  「我的記憶？我是誰？」正一有些凌亂了，他的記憶，他失憶了嗎？

  「你是誰，你在哪裡，這一切的一切，答案都近在你眼前，記住，三日時間，不悟即不回……」道像在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逐漸遠去，到最後貌似又沉寂了下去。

  「等等！」正一猛地一聲脫口而出，卻再也得不到回應。

  「本想多問幾個問題的…算了，求你還不如求自己。」正一自言自語，而後把目光移向那顆青光珠。答案都在這裡！

  其實道像已經告訴他很多了。

  「不悟不回…不悟不回……」正一看著那珠子，嘴裡不斷念叨著道像所說的最後一句話，隨後他橫刀直入，直接用手把那青光珠給取了出來。

  「好熟悉的感覺啊！」青光珠入手，正一就有一種久違了的陌生而又熟悉感。

  「難道真如道像所說，是我的記憶。」面對這種感覺，正一心裡有些相信道像的話了。

  「可是我又該如何參悟呢？」正一把珠子放在在手心翻來滾去的，大約觀摩了一陣，他才發覺問題的關鍵之處。

  三天時間，拿什麼參悟青光珠？

  又想空手套白狼？要知道，當時參悟『本我』，獲得道統傳承整整用了他十天時間，而這十天中的每一天才上午幾個小時的時間。

  現在面對這顆莫名其妙的「記憶」珠，虛無縹緲，無跡可尋，三天時間？

  「你特麼在逗我？！」正一心裡有些鬱悶道，他總感覺自己掉入一個坑，深不見底的坑。

  人就是那麼奇怪，有時候心裡嘴裡有那麼多抱怨，可有些事情還是不得不做，有些身不由己，卻又無可奈何。

  正一緊握著青光珠，總覺得有些抓得住抓不住的親近感，這種情境讓他頗為無奈，就如同比痛和癢更多的是不痛不癢一樣，不知道從哪入手。

  不過既然道像已經這麼說了，那就不是無的放矢，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正一還是比較相信道像的。

  盤膝而坐，閉目調息，甄至空靈。有了第一次參悟『本我』，正一進入到空靈的狀態也早就輕車熟路，所以現在的他已經著手感悟青光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道界中正一的神情由起初的入定逐漸變的不穩，時而皺眉，時而睫毛抖動，這都足以說明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心緒越來越不穩，甚至有直接醒來的跡象。

  「呼…」正一還是睜開了雙眼，他強行領悟青光珠，卻始終不得其法，如同無頭蒼蠅亂撞，也是暈乎，以至於他感悟到最後變得心浮氣躁，體內氣運不暢，強行醒來。

  難如登天！

  這是正一感悟幾小時得出來的結論。

  記憶凝結成珠，如果不是早前見識過『本我』靈體，正一簡直會認為是天方夜譚。本來記憶這種東西就是玄之又玄，很難用言語表達清楚的存在，現在一顆珠子就說是一個人的記憶載體，前所未聞。

  「哎……」正一嘆了一口氣，望著這顆青光珠子一陣無言，本來以為來了道界，道像能夠幫他解惑，卻不知道是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來，從昨天到現在，接連的發生變故，而且盡數都是壞的。

  這令正一有些擔憂，同時更讓他有些迷茫，看不透。難不成自己以前真的發生過什麼變故不成？

  「時間到，道界關閉！」辟想道夢界中有聲音傳出，而後只見所有景物逐漸遠離正一，這是他的身體在倒退。

  「等等！不是還有一個時辰嗎？怎麼那麼快……」正一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已經消失在道界中，出現在外面破廟的地上。道界提前關閉了！

  正一愣愣地望著眼前的道像，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換做以往他進入到道界中，平均都有四個時辰的感悟時間，雖說有點短，但是已經足夠一個早上的修煉了。

  而如今本來感悟記憶青珠這種事就極為艱難，現在倒好，還提前一個時辰關閉道界，把不長的時間再次縮短，即便正一悟性超絕，也不見得在這所謂的「三天」里能傳承記憶。

  但相對的，正一這次只是有點難以置信而並未抱怨，道界的提前關閉只能說明有些危機已經迫在眉睫，要不然道像不會不知道，感悟記憶這種東西的艱難與所需時間。

  「看不透，看不透啊……」正一喃喃自語道。道界的不正常關閉似乎在預示著什麼即將發生，可是他就是只有這種預感，而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

  一天感悟三個時辰，三天就只有就個時辰。不對，照道界的破敗程度看，今天有三個時辰，指不定明天就只有兩個時辰，而至於最後一天……

  正一想都不敢往下想，不管怎樣，時間太過倉促已經是事實，而他的猜想也並非沒有道理，道像早就說過，以後進入到道界的時間將會縮短？，可讓正一沒想到的是縮到這麼短，毫無準備，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哎…」正一無奈起身，緩步走出破廟。

  嘰嘰喳喳嘰嘰……

  外面樹木枝繁葉茂，鳥叫聲不斷。正一抬頭看了看被枝葉包裹的點點碎藍，心裡在想，這世界到底存在著什麼秘密呢？

  等到正一來到自家茅屋前已經是正午了，白嬋這會並沒有在門前等候，而是下廚做飯。正一落嗄木桌前，這張木桌就相當於他們倆的餐桌，一日三餐，皆在這裡吃。木桌不大，卻能看全整個廚房。

  白嬋此刻正在洗菜，果然人美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令人覺得賞心悅目。似乎察覺到身後的目光，白嬋轉過身來，看見正一已經坐在桌前，她溫柔一笑道：「夫君稍等，菜馬上就好。」

  「嗯。」正一輕聲地應了一聲，看著白嬋在那忙東忙西，卻絲毫不差美感，他卻沒有心情去欣賞，反而目光顯得有些悠遠，自己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