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彼此試探

  聲波擴散，一縷縷充滿迷惑性的鬼音震盪著眾人的心房，讓人頭昏腦漲，迷失自我。正一冷哼一聲，這老鬼好生歹毒，連說個話都多加一手。

  正一口吐清心咒，一陣陣道家之音清淡人們的心靈，原本昏昏欲睡的眾人才逐一清醒過來。眾人臉色有點發白，顯然剛才對他們影響很大，心裡隱隱有些後怕，要不是正一，自己等人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把我給你們的符籙塞進耳朵，再拿兩片榕樹葉開陰陽眼。準備戰鬥！」正一刻不容緩的吩咐道。

  沒錯，正一能讓他們看到鬼的方法就是榕樹葉。榕樹在某些地區通稱為「神樹。」只要有一定的法力加持，就能達到開眼的效果。而榕樹葉就是一種媒介。至於為何道家人不惜消耗精神力開天眼，而不用這種辦法。那是因為，先天天眼看得更加透徹，後期磨礪能更進一步，達到通天明，心空靈的道眼。

  眾人剛緩過神來就聽到正一的話，立即拿起榕樹葉抹向雙眼，金光一閃而過，讓眾人還來不及感嘆便看到永生難忘的場面……本來空無一人的地面此時站滿各類魑魅魍魎，斷手斷腳的，面部潰爛的，張牙流血的。就算事先有心理準備，眾人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甚至有幾個忍不住胃裡翻滾嘔吐的。

  正一早就見識過這場面了，心裡毫無波動。更別說以前很小的時候被徐方丟到亂葬崗上去練膽，什麼鬼沒見過。

  看著眾人發愣的眼神，正一身先士卒一躍到道壇前，道袍在身，手持桃木劍，開口說道：「老鬼還真厚臉皮敢自稱王，本道爺在這呢。」

  說完之後抓起幾張靈符飛撒出去，只見靈符無風而動，直擊前方。

  老鬼冷笑一聲，隨手一揚：「賊賊賊…雕蟲小技。」幾張靈符半途而毀，炸裂開來。

  正一平靜的看著這一切。炸裂的靈符突然噴灑而出許多紅色粉末，向四周飄去，就只聽見「乒乒乒」聲音響起，許多鬼怪被彈飛出去，痛苦呻吟。

  「狗血糯米粉？」老鬼的一團黑氣飄忽不定顯示出他有了情緒在波動。

  「嘿…猜對了，但沒有獎勵。」正一笑著說道。這樣的搭配也是他臨時起意。不過心裡也暗自提防，這點東西果然對老鬼毫無作用。

  「哼，小鬼奸詐。你居然命大還能活著，在破廟裡要不是鍾馗阻撓，你早就是孤魂野鬼了，哪有時間在這裡囂張，乳臭未乾的小鬼。」老鬼冷哼一聲，挖苦正一道。

  「說誰呢，老鬼，彼此彼此。是啊，某些鬼卻喜歡大言不慚，所以掉了一隻手臂，那淒涼樣啊，嘖。」正一諷刺著說道。剛才老鬼多加一手的做法，現在他也只不過以其鬼之道還治其鬼之身。至於想靠言語擾亂他的心神，那簡直就是笑話，誰擾亂誰還不一定。

  這一瞬間的事情把還在發愣的眾人給驚醒了，一個個面紅耳赤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白天的時候一個個還信誓旦旦的保證赴湯蹈火，在所不惜，現在卻被嚇得發愣，還讓正一打頭陣，這不得不讓他們慚愧。

  現在不是慚愧的時候！眾人一瞬間也就調整過來，變得神色嚴肅，深吸一口氣之後握緊手中的柳條，陸陸續續的站在正一後面，嚴陣以待！

  「牙尖嘴利，希望你接下來不要讓我失望，你的法力能對得起你這張嘴。」老鬼那綠悠悠的眼火不斷的閃動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伸出鬼手觸碰著陣牆，陣牆泛起些微漣漪，絲毫不見被其影響，而他也沒被陣牆反彈。

  「倒是有些本事，既然加固了它。想必裡面還有陣法吧。」老鬼似問非問道。自己想跨越這陣法費些手腳就可以，可後面那些手下就難了。自己進去衝鋒陷陣可不是他身為王該做的事。本來這陣牆就快消失了，本來他也不用這麼早就過來，可那舍利丟失一半，他修煉大打折扣，再加上上次全因正一而損失慘重，現在又被正一強插一腳，靈陣又開始流轉，鬼脾氣再好，也不能忍。

  正一嬉笑著說道：「你可以試試。」私底下卻暗自心驚，還真是老鬼成精，一猜就到重點。還想套他的話。還有這陣牆貌似奈何不了他，不過他也進不來，雙方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老鬼那邊終於有所動作。

  「試試就試試，賊賊賊…」老鬼笑聲傳出，只見他隨手一抓，一個倒霉鬼被他拋向陣牆。甚至加大鬼力，鬼手竟直接穿透陣牆。

  被抓起來的小鬼還來不及求饒，便因強行擠壓而遭受到陣牆反噬，當即魂識消散而亡。只見魂體被鬼手抓著直入正一眼前。

  正一不慌不亂，手持八卦，對準月芒，內陣啟動，無數個八卦金光耀耀，來回折射，瞬間黑夜成晝，無數條金光射向前來的魂體，說時遲那時快，在魂體消散的時候，鬼手已經收了回去。

  「奸詐至極，鬼就是鬼，連自己人都不放過。」正一不屑的說道。而站在後方的眾人此刻心裡暗自叫好，正一的本事無疑讓他們信心倍增。

  相比的對面群鬼就顯得比較平靜，想必這種事情早已司空見慣。鬼的世界，強者為尊，什麼仁義，什麼道德，都毫無用處。弱肉強食，強者掌握著弱者的生死，弱者只有服從的姿態。

  「小子布的好陣法，賊賊賊…」老鬼慶幸自己剛才沒有硬闖，而是去試探，要不然被那麼多八卦至陽之力照射到，自己不掉層皮也會有所損傷。

  「老鬼，不行就別逞強，別等下被大爺我滅個全軍覆沒。」正一露出原來痞痞的模樣說道。

  「賊賊賊…小子倒挺猖狂，逞口舌之力就你會。」老鬼陰測測的說道。

  「這老鬼還真搞笑，說話文縐縐的樣子，也不知道活了多久，老頑固，居然不會與時俱進。」正一喃喃自語道。

  老鬼圍繞的陣法來回飄動，正一緊盯著他。期間兩人又過了幾招。陣法還是很難破，以至於老鬼只能時不時的做一點干擾，而正一則耐心的與之對抗。老鬼有意要試探正一有幾斤幾兩，而正一又何嘗不是一樣。幾番試探下來，誰也奈何不了誰。最主要是裡面正一布置的八卦玄鏡陣太複雜，威力也挺大的。饒是老鬼覺得自己法力通天，也不敢輕易進入，只能想想其它，看能不能破解掉這座陣法。

  「看來外面是破不了了，那麼就從裡面入手吧。賊賊賊，你還不動手？賊賊賊…」老鬼莫名其妙的說出一句話來，讓正一等人聽得莫名其妙。

  突兀的只見陣牆之光消失，內置的陣法也突然不再流轉。

  「不好！」正一大喊一聲。望向遠處陣心，只見一人在那裡拿著陣心靈符，嘴角咧開，變態的笑著。陣心一失，大陣可破。

  「賊賊賊…想不到吧。賊賊賊…」老鬼大笑著。

  跟在正一身後的眾人一個個義憤填膺，目赤欲裂。沒什麼，還沒栽倒在鬼上，居然栽在自己人手上！

  「沒想到是你，你這個內鬼！」眾人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