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探夜樣

  黑夜降臨，無人打破的寂靜。繁華村各戶房門緊閉。房屋內也只剩下些許亮光透露出來。一閃一閃的搖曳著窗影。而這又似乎在無聲的訴說著今晚一切將不平常。

  天空烏雲時不時的遮掩著月亮，想把唯一的光明吞噬殆盡。夜深夜涼。樹葉隨風沙沙響。一切都安靜了。也不知道是真的熟睡過去，還是強忍著閉上眼睛。

  東巷毛鴻欽家。正一穩穩的熟睡著，兩耳不聞村外事，一心只為躺床鋪。而住在隔壁的白嬋呼吸均勻，顯然也是睡得安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寧靜的夜晚突然被打破。一陣陣異響傳出來，有時寧，有時急，有時煩人心。

  「嗚…呵…哈……」在這夜黑風高的晚上此起彼伏的聲音真讓人毛骨悚然。似哭聲，似嗚咽聲，似笑聲，似笑非笑聲，貓叫聲，孩啼聲…這哪裡能讓人入睡，簡直讓人嚇破膽。

  隨著聲音響起，剛剛熟睡的正一立即睜開眼睛，嘴裡嘟喃道：「終於出現了嗎，居然敢吵本大爺睡覺，等下要你們好看。哼。不過，這些聲音多的不像話啊？」

  正一從床上蹦了起來，三下五除二穿戴好各種裝備，小心翼翼的向房門外探去。

  外面此時哪有剛才一副寧靜平和的景象。簡直就是群魔亂舞，萬鬼空巷。幸好一般人看不到，要不然哪裡受得了這場面。只見巷道上無數的鬼怪飄浮前行。不約而同的向著某處飄去。一般人是見不到，但身經鬼叢中，也會受到無邊陰氣侵蝕，輕則怪病纏身。重則昏迷斃命。當然也不是平白無故就會惹禍上身。只是那些十惡不赦，氣運不佳之人才會碰上，但即便是好人有好運庇佑，待久了也會被影響。

  正一此時也是錯愕地張大著嘴巴望著群鬼遊街，這簡直……太誇張了，地府十八層地獄牢里比這也應該多不了多少吧，難道是地府遭遇集體越獄事件？這閻羅王也太不靠譜了。要是讓地府知道正一此刻的想法的話，說不定就大舉冤枉牌到處喊冤枉了，不背，這鍋我們地府不背，鬼才知道怎麼回事呢，對，鬼才知道。

  「媽的，未免也太多了吧？這他娘的搞什麼鬼，額，本來就是鬼。」正一看著這場面爆粗地說道，頓時感覺有些棘手。

  「難怪整個村的人都不敢出來，這他娘的什麼鬼都有。陰氣森森。就算有神光護體，也難免覺得涼颼颼的。」正一打了一下冷顫暗自說道。

  事出無常必有妖。街上陰魂不散，群鬼無視他物，有目的前行。倒是這村子有些門道，不，應該說給這村子布陣的人很有門道。整個村子按縱四巷，橫八街排列，但就是這樣，沒有一隻鬼溜進來。

  雖然這些鬼怪很多，但是卻接近不了各個民屋前，這也是正一開啟天眼才看到的。原由就是整個村落的布局為一個辟邪大陣，陣基貌似就是群鬼所去方向，陣容則是整個村子。陣心，正一看了看周圍，只見村長家隱隱有金光乍現，沒錯，陣心就在村長家，難怪了，院子布局那麼好。也是這個大陣護住了整個村。不過那些鬼怪之所以不去傷人，大概也是被教訓過了，知道事不可為吧。

  陣法雖好，但壞在有缺啊，正一望著這個陣法，看著緩緩流逝的亮光，就知道這陣法堅持不了多久了。要不然群鬼也不會有膽子走在街上，更不可能村裡的人會如此擔驚受怕。陣法毀壞到一定程度，效力也漸漸流失，被攻破是遲早的事。再看看這些鬼怪，明顯就是在拖延時間，甚至是主動破壞陣基。

  「不行，得跟過去看看。」正一心中暗想道。

  正一抬起頭望去，心中又一陣無語：「它媽的，不就低下頭沉思一下而已嗎？有必要飄得那麼快嗎？」

  只見街道上哪裡還有剛才那種場面。只剩下幾片枯葉被風捲起來又落下的稀嗦。鬼去街空。

  「對了，它們聚集在一起，陰氣大的位置就是它們去的方向了。又得開天眼了。左眼凝神，右眼清神，居中隱眼，天眼開。」正一默念著口訣，雙手居於雙眉之間一畫，睜開眼睛。

  「靠…真特麼在逗我，什麼鬼…鬼呢？該不會是我的天眼失靈了吧？吶呢，why？」正一那個無語啊，直接喊出在小時候聽過的日語和英語。

  場景還是一樣，空無一物，開了天眼，跟沒開一樣。

  「能怎麼辦，回去找老頭，控訴他天眼不靈，嗯…那純粹是找抽，算了，找一找有沒有落單的鬼，再想辦法吧。」正一摸著自己的額頭說道。

  風吹草香有點涼，月光夜亮無人看。有鬼出來尋歡，生人早睡身體好。年老的槐樹在月光下把它的樣子襯托得更可怕。只見黑夜裡有一個身影走走停停，左看右看，一副謹慎的樣子，他像極一個迷路的孩子，然而矯健又詭異的身法打破了一切像極了。

  這人就是正一，此刻他還在尋找落單的鬼好帶路，可一路尋來，都尋不到。他腦海里突然浮現一首歌：尋尋覓覓尋不到有鬼的氣息，都市的柏油路太硬，哦，不，應該是農村的…額，不唱了。

  正一再次尋找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讓他有了發現。在他的正前方一個位置上有些微小的陰氣，雖然位置不顯眼，但還是被他瞄到了。此刻他完全忘記剛才找了多久的時間，很自戀地說道：「哎，就這麼容易，雖然你有點隱蔽，但奈何哥眼尖呢，哎，沒難度啊沒難度。」

  自戀完後正一從兜里拿了一張符，嘴裡念咒之後，貼在自己的身上。原來這是一張掩靈符，主要能把人的生氣遮掩掉。因為鬼能感應得到生物的氣息。正一可不想打草驚蛇，所以只能先掩蓋一下自己的氣息，來個偷偷地跟蹤。

  夜黑風高陰鬼去，正一嘴角浮現出陰險的笑容，然後躡手躡腳的向著那團陰氣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