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貧道只是過路人

  羅湖位於北方地區，而鳳陽村則在南方，正一不知道的是按照他步行前去，那該走到猴年馬月。當然，如今也算四方通達，交通方便，之前總說天南地北，距離遙遠。但有了車，飛機以後，一切變得很快些，物質時代上的節奏也帶動著人類不是安穩的心，讓人們無法停下來，為了利益，為了未來，黑暗伊始。

  所謂的城市往來，熙熙攘攘。隨處都是模仿，有些人更是自以為是，覺得高人一等。儘管人們強調自由平等，但未免有些三六九等。

  而農村，隨著時代的更替，慢慢的也開始拋棄一些東西，跟著時代走，改變了一些東西。只有少數人煙稀少，位置偏僻的農村還繼續傳承著古老一代的傳統，儘量保持著原有，但也難免在潛移默化中被影響。

  正一邊走邊看著村莊。細細的打量著那些瓦房。這個村莊不是很大，一條土路直接貫穿整個村莊。以至於看起來街上很冷清。甚至在即將入夏的天氣里竟感覺涼颼颼的，這不得不讓正一皺了皺眉，更加細細打量著這個村莊。

  「喂，我怎麼感覺很不對勁啊？」白嬋也似乎發現了什麼對著正一發問道。

  正一聽見白嬋的話後更是詫異，妖本來對這些應該不會感覺奇特的，能讓白嬋感覺異常的除了那東西很強大之外，絲毫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除非……

  「嗯，你也感覺到了，這地方缺少一些生氣，總感覺有點行至暮年，氣息腐朽。走，去看看有什麼人。」正一答道。

  只見在街道旁邊豎著一塊碑，荒草叢生，遮掩住碑上的字體。正一定睛一看，只見碑上刻著「繁華」兩個大字。這讓正一嗤笑不已，現實的衝擊與碑上的文字相差甚遠，斑駁的碑體更是顯得格格不入，以至於讓人想看都不願看。正一也是一樣，行走至街上，只見各個房子屋門緊閉，只有一縷縷炊煙能證明房屋裡還住著人。

  正一走在街上那叫一個鬱悶無比……

  白嬋跟在後面，也不知道在思索什麼。正一總極力想尋找個人影，可卻連個影子都沒有。上去敲門又顯得突兀。

  「咿呀…」終於聽到開門的聲音。正一聞聲看去，只見一座房屋慢慢的露出門縫，一雙眼睛順著門縫左看右看，貌似在擔心什麼，警惕至極。些許是門開的不大，讓眼睛所到之處有了死角。而正一所在之處剛好就位於死角之中。屋子裡的人打探了一會兒之後，在確定某些方面之後，終於把門打開，伸腳走了出來。

  「喂，老鄉…」

  「砰…」

  正一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聽見關門的聲音，本來剛要出來的人又縮腳回去，而且那動作還不拖泥帶水，一開一合簡直把正一鬱悶得把臉聾拉起來。

  有人開玩笑，就有人看熱鬧。正一剛被生活嘲笑，白嬋就在那裡嘴角上揚。正一也不管，黑著臉走到剛才那間房子門前。

  「砰…老鄉，開門啊。我知道裡面有人，我們只是問個路，順帶借個宿，沒有惡意的。老鄉…」正一敲著門道大喊道。

  可不論正一如何吶喊尖叫，裡面就是無人回應。

  「不喊了…走，都說天南地北是一家，這個村就是一個奇葩。哼…」正一見許久沒人應，停下手中的動作，向外走去了。

  時間幾近黃昏，正一走在街道上很久，眼看著是見不著人了，突然聽見前方左巷口有點吵亂。就只見一大群人站在那裡，有的對正一指指點點，有的手裡還拿著鋤頭之類的農用器械。

  正一被這個驚喜給感動的差點就對著蒼天亮起大拇指。沒有的時候你拼命尋找就是沒有，而有的時候，你不想找，生活倒是把你想要的整一大籮筐，讓你來不及承受。

  正一努力保持著自己心裡的平靜，一邊向著人群走了過去。邊走還要揮手，邊揮手還要把話說出口。

  「老鄉們…」

  「站住，別過來！」

  場景總是驚人的相似，話剛說出口，又被人打斷。正一心中此刻不斷的鄙視老天…

  「你是誰，來這裡幹什麼？」人群中有人喊道。

  正一見事情有轉機，又恢復了笑臉說道：「貧道只是過路人…」

  「別過來，再過來就對你不客氣了？」一位拿著鋤頭的村民喊道。

  「額…你們到底能不能讓人把話說完啊？」正一心裡不斷腹誹道。

  「呵…老鄉，有話好好說，我不過去就是了，我只是一個過路人，你看天色已晚，這不想看看能不能借個宿歇息。再者，我迷路了，想問個路。」正一說道。

  「這裡沒什麼地方能收留你的，要問路是吧，你問，問完離開這裡。」拿著鋤頭的村民警惕的說道。

  「別啊，老鄉，都這麼晚了，你看我們能去哪啊？」正一無語的說道，本來就想蹭個飯，蹭個床的。

  「哼，都說沒有了，能去哪就去哪，不問路是吧？那就趕緊走。」這裡的村民好像很反感生人一樣。說話一點都不留情。

  「這…我們一不偷，二不搶，更說不上是強盜。就借個宿而已，你們緊張什麼，怎麼感覺你們看見我就像看見鬼一樣…」正一剛說道鬼字時，那邊的人群明顯騷動了一下，再放眼看去時，村民眼中竟帶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

  正一不明所以，但看著他們的眼神又怕遭到誤解。剛想要開口就只見那拿著鋤頭的村民走了過來，來者不善啊。

  雖然正一不怕，但是一旦動手那就真的誤會了。

  「喂，老鄉，我們是不是有些誤會了？」正一小心翼翼的問道。

  但是人家根本就不理，一直走了過來。正一見情形這樣，準備也是不管了。雖然門派有訓，祖師有言，低調做人，勿與世人爭。但此時不是爭與不爭，低不低調問題。而是他人要犯我，我不得不防的問題。誰會傻傻的站著挨打啊，而且還是挨打的不明不白的那種。

  「要不然，那就退吧，三十六計，走為上。看他們老實巴交的。」正一在心裡想到。

  拿著鋤頭的村民慢慢逼近，後面的人群也是跟隨其腳步。正一一看這陣仗，心裡那個苦啊，不用這麼殘忍吧，我一個人和一個妖，是準備群毆嗎？雖然不怕，但是給點臉行麼？

  越來越近了，就在正一要有所動作時，一個略顯滄桑又不失渾厚的聲音響起。

  「慢著，都住手。」說話簡單明了。正一心裡那個感謝，終於有人阻止這種暴行了。

  前進的村民們也隨著聲音而停了下來，從中讓出一條通道，只見後面一個滿鬢秋霜的老人走了出來，但其步履踏下穩重，實在與其外貌有所差別。

  正一也聞聲看去，提了提眉，好像有個主事的，看起來倒有幾分特別之處。

  「大家不用擔心，此人的確是個過路人，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樣，大家停下來吧。」老人對著人群說道。只見周圍的人群聽完話之後，神色稍緩了一下。顯然老人說的話很受用。

  正一看在眼裡，也知道這老者在人群中很有威望，尊稱道：「老伯，多謝了。」

  確實，要不是老者的話讓村民停下來，說不定就會起衝突，雖說能脫身，但麻煩還是有的。

  「年輕人，你隨我來吧，既然是問路借宿的，有困難自然要相幫，剛才是誤會，你不要介意。」老者和藹的說道。

  「村長…」旁邊一村民還想說什麼，被老者一看，便把話憋回去了。

  「請。」老者說道。

  正一見狀再次道謝跟了上去。而那些村民也跟在後面。還別說，整整有一百多人，青壯年自然不在話下，重點在於婦女、小孩、老人都齊上陣，這到底什麼仇什麼怨，用得著老弱婦孺全都上……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前往老人家中。

  而隨著夏季的來臨，白晝也跟著拉長。那夕陽沒入了深山，有人喜歡那明亮的陽光，有人喜歡那黑暗的夜月。光輝耀耀，長夜漫漫，光明之處也有黑暗，黑暗之中卻難現火光。路還長，莫彷徨，蒼天會給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