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獵狗有問題1
2023-12-01 21:48:07 作者: 下午紅茶
門關著,但沒有上鎖,估計關門的人考慮到上鎖更浪費時間,或者引起的聲音會更大。
方墨側到門前,仔細聽去,院子裡除了雨聲沒有半絲別的動靜。
他推開門。
同樣是一個小四合院,同樣正屋和右邊側屋上了鎖,只有左邊的房門半掩著。
方墨快步走進左邊房屋,掃了一眼,外廳里也只有一件家具,一張空空的四方桌。
風吹起牆上的布簾,有光線從內廳照來。
他的手指停在布簾上,猶豫了,想起了滿牆的照片,忽有一種被人扼住喉嚨的感覺。
之前的場景該如何解釋?
如果之前是夢還好說,夢到德川康介不是偶然的事情,可夢裡怎麼會忽然出現一個新的黑衣人貝雷塔?
如果那不是夢,是黑衣人設計的潛意識世界,那為什麼要讓他撞上德川康介審問貝雷塔的場景,為什麼德川康介最後會放過他?
第二秩序要的東西應該就是巴雷特提到過的代碼,可無論什麼東西德川康介都可以在潛意識世界裡獲得,為什麼還要向他逼問,還要給他時間?
可如果不是夢,也不是潛意識世界,是什麼?難道只是幻覺記憶?之前去過的那個地方與這個地方如此相似只是巧合或者心理暗示?
方墨臉上滲出汗水,一把掀開了布簾。
一模一樣。
完全相同的場景。
面積不大的小屋。
倒在寫字檯上的檯燈。
檯燈下面壓著的地圖。
還有……
還有滿牆的照片。
「安靜……」
照片上光線一反,他感覺胸口一痛,好像被重物擊中了胸口似的,踉蹌摔倒在牆角。
為什麼要牽扯進安靜,為什麼要牽扯安靜!
他猛地爬起來,撕扯起牆上的照片,不僅是照片,他還要讓跟蹤者付出代價,不管是德川康介還是藥寶山,他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嘩——」
牆上的照片簌簌而落,他抓起一把,用手一撕。
剛撕開一半,他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房間裡陡然安靜了下來。
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照片上,完全愣住了。
照片上的不是安靜,不是個短髮女生,而是一個中年男人,一個兩鬢斑白的中年男人!
他用手擦了下頭上的汗,做了個深呼吸,又把目光落在照片上。
的確是一個中年男人,男人五六十上下,國字臉,一臉嚴肅,眉宇間露著一種逼人的煞氣,右眼的下方有一塊拇指大小的黃褐斑。
他又翻開手中其他幾張照片,沒錯,全是這個中年男人,拍攝角度都是偷拍,但偷拍的相當清晰,每一張上男人的五官、身形全部一眼明了。
他又揭下牆上的其他照片,也是這個中年男人。
很多張,時間、地點跨度都很大,簡直這個偷拍者在時刻跟著這個中年男人。
特別有幾張,是中年男人與幾個人吃飯、會談的照片,照片上的每個人都被用紅筆圈了出來。
方墨目光一閃,注意到其中一張照片是幾個人站在雪地里的場景,不,不是雪地,地上的不是雪,照片上的人都穿著短袖,不是冬天,是在麵粉廠!
毒販?
方墨皺起眉頭,感覺事情複雜了,如果排除之前那個場景發生的事情,他是按照藥寶山的提示才找到這個地方的,可藥寶山為什麼要跟蹤另外一個毒販呢,他的老大,還是他的買家?
眼前一亮,桌角的一張照片吸引了方墨,同樣是這個中年男人,但中年男人穿了一身警隊制服,正在下車。
方墨倒吸一口涼氣,那個停車場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正是濟州市公安局後院的停車場,而這張照片是從停車場對面的樓上俯拍的。
一個警察?
方墨細細看去,照片人像很清楚,地點很清楚,但中年男人的肩章有些模糊,大概能分辨出一道槓和一朵花。
他記得梁京華的肩章是兩道槓,兩多星花。
這樣說來,比梁京華的職位要矮許多,警局裡還有這樣的人,這個年紀不會退休了吧?
難道是一直負責藥寶山案件的刑警被反跟蹤了?
方墨又注意到幾張中年刑警與家人在一起的照片,所有人的頭像也被圈上了紅圈。
「這幫毒匪,真TM……」
不對,方墨心中剛燃起怒火,就被一道思緒澆滅了,目光又落回那張麵粉廠的照片,照片上中年男人與個帶墨鏡的人相聊甚歡,而且他們的周圍還有幾個站崗放哨的人。
這是……
是那個被稱為金子的胖子,竟然也站到門口的一角放哨。
方墨眯起眼睛:這個中年男人身份不簡單,而且地位很高。
可一個毒販跟蹤一個刑警做什麼,這個刑警到底是什麼身份?
這個時候,方墨一怵,想起了那個玩笑。
他思緒一起,照片上穿警服的中年男人笑了,笑容越小越詭異,不,那不是中年男人,是藥寶山穿著警服在對方墨笑,一邊笑,一邊嘴中振振有詞。
方墨聽不見聲音,但完全明白藥寶山的口型:
「對不起,我是警察。」
方墨忽得一晃照片,再一看,照片上的人像又回到了中年男人,但他很確定那天第一次接觸到隱形眼鏡上信息時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閉上眼睛,抓抓頭髮,他不知該沮喪還是該興奮,這下有意思了,世界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這個遊戲如果這樣發展讓他怎麼玩?
他扒開桌面,檯燈下面是一張地圖,一張濟州地圖,地圖標記的數個紅點,方墨注意到警局、警隊宿舍全部在列,還有麵粉廠和諸多地點。
中年男人就是刑警隊的,沒有錯,
方墨嘆了一口氣,不明白了,可藥寶山告訴他這個人與毒販有來往做什麼,要讓他拿著這些照片去刑警隊嗎?
等等,還有一個地方。
方墨想起了隔壁的房間,他衝出內廳,在外廳的牆壁上摸索起來,手指一停。
他扣到一個縫隙,一拉,整面牆皮掉了下來,不,是一面壁紙掉了下來。
壁紙後面露出另外一扇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