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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二個受害者

2023-12-01 21:48:07 作者: 下午紅茶
  警車剛停到市局門口,一個白淨的中年男人冒著雨拉開車門,向方墨伸出手。

  方墨的餘光掃了眼對方的褲腿,濕乎乎的,看樣子應該在門廳外面站了很長時間。

  他又了掃了眼手機,時間是下午十七點十一分。

  梁京先把方墨拉到門廳一角,壓低了聲音說:「現在上面給我的時間不多,嫌疑人我在電話里介紹的很清楚了,只有今晚和明天上午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要轉交給省緝毒大隊了,你有多少把握?」

  方墨撇了一下嘴角,搖搖頭:「我沒有見到真人,從子銘的情況來看,無論這人玩的什麼把戲,情況都挺複雜的。以時間為限,最後我們可能無限接近真相,但看不到真相。」

  梁京華用食指扶扶眼睛框,目光一閃,神情凝重地道:「沒有辦法的事情。於公,這批毒品數目太大,幾天後一開海,如果流出去,誰也承擔不起。於私,他傷了警隊兩個人,說什麼不能把他交出去。」

  「兩個人?」方墨一愣,「還有一個?」

  梁京華湊到方墨的旁邊,又環視了一下周圍,臉色一下子拉了下來,眼睛眯成一條縫,小聲說道:「這件事情連同段子銘受傷的事都暫時全局保密,只有幾個高層知道,畢竟這裡是警局,出了這種事情會引起外界不必要的恐慌。」

  「又有一個見了藥寶山做出自殘行為的警官?」方墨皺著眉頭問。

  梁京華將手指放到嘴邊,沉思了一會,說:「來,直接看錄像吧,因為之前子銘出了事情,我們更換了審訊房間,並偷偷布置了監控。」

  說著,他把方墨帶到一個有電腦的房間裡,進入內網,調出一段視頻。

  視頻的拍攝角度是天花板的一角,審訊室被一道鐵欄隔成兩個部分,右邊坐了一個身穿黑色短褂的男人,應該是藥寶山,他雙手雙腳都被鎖在椅子上,椅子是特製的,直接焊到地面的那種。另一邊坐了兩個刑警,一個拿著茶杯,一個拿著筆。旁邊門口還站了一個刑警,三人都穿著警隊制服。

  一開始是很正常的審訊對話。

  刑警:你叫什麼名字。

  藥寶山:藥寶山。

  刑警:年齡?

  藥寶山:27.

  刑警:祖籍呢,家裡還有什麼人。

  藥寶山:寧夏,出來時間長,不知道還有沒有。

  「啪!」拿茶杯的刑警拍了一下桌子,吼了一聲:「你老實點。」

  藥寶山:能給我一根煙嗎?

  煙?方墨眼睛一眯,認真起來,他清楚地記得段子銘曾經提過之前藥寶山也給他要過煙,而且段子銘還說過藥寶山把煙氣吐到了他的手裡,他才感覺到癢的。莫非是藥寶山在煙上做了手腳?

  一旁記錄的刑警停下筆,有個掏口袋的動作,但被旁邊的刑警制止了,二人小聲交流了幾句。

  拿茶杯的刑警再次拍著桌子嚷道:「別耍花樣,這裡是警局,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你們這幫毒匪,我見多了,有辦法讓你開口。」

  藥寶山:「說出來,你們就會放過我嗎?我有什麼好處?」

  拿茶杯的刑警敲敲桌子:「進了警局,你還想要什麼?我們耐心有限,如果你好好與警方配合,供出毒品最後經手的地方,局裡這幾天,大家能都能輕鬆點。」

  藥寶山:「配合不配合,你們能給我這樣一個毒販提供什麼?」

  說著,藥寶山突然一轉頭,掃了一眼牆角的攝像頭的方向。

  屏幕前的方墨猛然一愣,注意到藥寶山的眼球的確在轉頭的那一剎那往外凸了一下,而且方墨好像在藥寶山的眼中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但只是一閃而過,他沒有撲捉到。

  方墨忽問:「梁老師,這個攝像頭位置很明顯嗎?」

  梁京華搖搖頭,沉下聲音:「他可能只是隨意轉了下頭吧,這個攝像頭的位置鑲進了牆角的壁燈上,他不可能知道的。」

  不可能?方墨心裡浮起一層思緒,剛才藥寶山的動作明明是故意往這邊瞅了一眼,可他怎麼知道攝像頭位置的呢?

  拿茶杯的刑警:「你沒有什麼資格討價還價,好好配合對你有好處,上星期一個殺人犯我連續審了四十多個小時直到他脫水供認事實,你也別想耍的花招,告訴你,在我這裡,只有老老實實交代。」

  藥寶山抬起頭,聲音一挑:「是嗎?那個殺人犯怎麼說的?」

  「他說……」拿茶杯的刑警話未說完,忽低下頭,肩膀顫抖起來,聲音陡然降低了音調,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他說……」

  旁邊作筆錄的刑警立馬察覺到不對,剛轉過身,直接「咣當」被拿茶杯的刑警一腳踹到了地上。

  緊接著,拿茶杯的刑警猛然站了起來,將茶杯甩在門口執勤的刑警身上,一個閃身,動作超快,已然趁那個刑警反應之際,將其腰間的手槍奪了下來。

  「砰——」

  屏幕碎了。

  不,是攝像頭的鏡頭被打碎了。

  方墨渾身像觸電一樣愣在當場,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急轉直下,最後一個畫面死死印在了腦海中,那個忽然發難的刑警站在桌子上,用手槍對準攝像頭大喊:「你們都得死,誰也抓不住我!」

  半響,方墨才從黑漆的屏幕前回過神,問道:「事情最後怎麼樣了?」

  梁京華嘆了一口氣:「奪槍的這個同事,用槍打中攝像頭後,忽仰著頭哭了起來,同時用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幸好被後面的同事從桌子上拉了下來。二人摩擦的時候,槍走火了,打中了這個人的腹部,現在也被送到了醫院。」

  方墨又問:「藥寶山呢?」

  梁京華說:「藥寶山全場都在觀看,沒有任何異常舉動。不過,有一點很奇怪,也是非要請你來的原因。據一個同事回憶,這個奪槍的同事最後喊的話與試圖開槍自殺的動作,與其半個月前逮捕的那個殺人犯同出一轍,唯一不同的是那個殺人犯當時用的是刀。根據你的經驗來看,這個奪槍的同事是不是被催眠了?」

  方墨表情嚴肅起來:「可能是,但我判斷不了,視頻中很多細節看不清楚,我無法判別藥寶山催眠的手法。」

  梁京華接著問:「你要怎麼樣才能判斷呢?」

  方墨眼睛一眯:「面談。」

  梁京華緊盯著方墨的眼睛,認真地說:「我可以安排你與他見面,你還有什麼要求。」

  方墨用舌頭舔舔牙尖,又瞄了眼漆黑的屏幕,淡淡地說:「要求嘛,很簡單,我要求與他單獨見面,而且不能有人在場,也不能有任何電子設備監視。」

  「這……」梁京華一愣,「這很危險,你要知道……」

  方墨乾笑了一聲:「相信我,警局不會再出現第三個受害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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