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子豪

  「你好，我是方墨。」

  兩人致意握手，男人落落大方，顯然保持著握手這種禮儀習慣，方墨猜測男人的職業應該是商業高管、金融領域或者體制內。

  兩人手掌一合，他心中一愣，對方的掌心有繭子，看來還熱衷某些體育運動。

  林子豪：「您好，我叫林子豪，姿怡的朋友，也是姿怡的眾多追求者之一。」

  方墨笑了笑，瞥了眼楊姿怡，女人的臉上浮上一絲紅暈，果然是做擋箭牌，可他一個無執照醫生做擋箭牌未免太遜了吧。

  他又掃了眼林子豪，雖然男人目的性很強，但男人目光明亮、面帶笑容，對方的坦誠讓他很欣賞。

  「你挺有福氣。」方墨轉向楊姿怡。

  楊姿怡快速瞪了眼方墨，接著轉身從林子豪手中接過購物袋，淡淡地說：「你回去吧，謝謝你送我回來，剛才替我刷卡的錢，我一會轉給你。」

  林子豪回答說：「不用，是我搶著買單的，為你做點事情我很開心，就讓我保持這份開心的心情吧。」

  方墨目光落在那幾個購物袋子上，芬迪、古馳、迪奧……，心裡想：有錢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樣，買奢侈品和買白菜一樣，不過，林子豪同學，加油啊，我看好你。

  他說：「別急著走啊，進來坐坐，喝杯茶。」

  「你！」楊姿怡瞥了下嘴，臉上瞬間黑了下來。

  林子豪見楊姿怡有些不悅，擺擺手：「不了，不了，不打擾你們兩個。」

  「哪有打擾不打擾的，交個朋友嘛，那句話怎麼說來，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方墨推著楊姿怡往大廳里走，笑著替男人打開了玻璃門。

  他的手搭在楊姿怡的一隻胳膊上，楊姿怡用另一隻手卡在他的手背上，用五隻淡粉色的指甲緊緊貼著他的皮膚。

  楊姿怡在用女人的小把戲威脅他，她不知道今天的方醫生又要搞什麼鬼，她有些生氣。

  方墨背著林子豪，用口型對楊姿怡說：「交個朋友。」

  他最反感非病人向的陌生人走進自己的MC，但執意邀請林子豪進來，因為林子豪很可能幫他解決身邊的一個麻煩，而且他覺著林子豪挺不錯的，至少表面坦然不做作，比電視劇里的那些公子哥要好很多，當然他也沒接觸過幾個富家子弟。

  三人對坐著，方墨沏了一壺茶，當然是隔壁街20元一包的那種貨色，但他估計對面的兩個人都喝不出來。

  至從知道了前幾次飲用過莫名其妙的熱水後，楊姿怡一直心有餘悸，她瞥了瞥茶水，端起來，沒敢喝。

  林子豪喝了一口，點點頭，說：「別客氣，我坐一會就走。」

  「沒事，沒外人。」方墨笑呵呵地瞅著臉色僵硬的楊姿怡說。

  林子豪掃視了眼大廳的環境，說：「方醫生的診所挺特別，聽說，你才認識姿怡沒有多久就俘獲了姿怡的芳心，真是令人羨慕。」

  「我俘獲她，有嗎？」方墨樂了，桌下面楊姿怡用鞋跟踢了他一下，「也許吧，歪打正著。」

  「方醫生真會開玩笑。我認識姿怡這麼多年了，都沒聽她主動開口主動說過哪個男人，你是第一個，年輕有為的醫生，不錯，我的強有力競爭對手。」

  「對手，哈哈。」方墨又樂了，「我就是一個普通醫生，談不上年輕有為吧，在舊城區開個小店鋪勉強維持溫飽，活得開心就可以了。」

  「方醫生謙虛了，舊城區可是寸土寸金，想方醫生這家門面，裡面小一百平吧，這裡的平均地價應該在八千三百三十左右，而商業的門面房至少一萬五千二百五十起，而且都是有價無市。方醫生這家門面，二百一十多萬呢，可不是小店鋪。」

  方墨一愣，腦海中快速過了一遍數字，8330、15250，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故弄玄虛還是隨口胡謅，或者真的對這片的地價了如指掌？可不用精確到十位啊，太過分了吧。

  「奧，方醫生見笑了。」林子豪注意到了方墨臉上的尷尬，「我是原先是會計出身，現在做財務總監，對價格和成本敏感些。」

  方墨點點頭：「無妨。職業習慣嘛，我也有，有時候喜歡強行分析一些人的行為。不過，這門面是租來的，不是我的。」

  「租得話，市價應該在三千一百五十左右吧。」林子豪。

  方墨一驚，他回到濟州三年了，第一年房租2950，第二年3050，今年的價格正好漲到3150，巧合？

  這時候，楊姿怡咳咳聲音，向方墨使眼色，意思是儘快讓林子豪離開。

  可方墨卻來了興趣，說：「其實，我也聽姿怡……」

  這兩個字單獨說出口真彆扭，他聲音一頓，「我也聽姿怡說過你，一表人才，今天一見真是名副其實，在我們年輕人中可謂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了。財務總監，收入一定很客觀吧，開跑車，真是令人羨慕，哎，哪像我，一個窮一生，每會交房租的時候都頭大。」

  「方醫生見笑了。」林子豪說：「我月薪到手的只有三十五點六三K，股份獎勵是十年不可提現的，只有分紅，門口的車是去年買的，一百一十五萬三千二百三十，計算折舊的話，市值是六十九萬一千九百三十左右，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從行業平均水平來看，我的年薪不及正常水平的八層，主要是年齡和閱歷的關係。而反觀方醫生的話，一個人可以維持一家百餘平方門面的房租和開銷，可能真實收入上會收影響，但確實是兒童心理醫生中的翹楚，因為兒童心理疏導在我們這樣的小城市並不見好，很多家長不了解孩子這一方面，今幾年市場都不會很樂觀。而同行業中，主打上班族心理輔導的企業諮詢師的收入是相當令人滿意的，而一些頂級催眠師的月薪是連我都不敢企及的。」

  頂級催眠師？楊姿怡心裡一緊，偷偷看了眼方墨，他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