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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番外 理性與感性的最後分析

2023-12-01 21:48:07 作者: 下午紅茶
  他:「看樣子,在吳機的事情上,你的三觀都發生了變化。」

  方墨:「不是三觀發生了變化,是我更相信自己看見、接觸到的東西,我覺著那樣活著更真實,而活在別人的世界觀下,活在既定的各種道德、倫理、規律、法則的框架里,我認為生命沒有意義。」

  他:「這就是你最後相信吳機來自未來五十年後、放任他自己解決的理由,或者你是在嘗試另外一種病人自我選擇、自我自愈的理療方式?」

  方墨搖搖頭:「退一步講,如果吳機是分裂出來或者臆想出來的人格,他已經形成了完善的世界觀和擁有了自我獨特的行為方式,只是特殊一點的正常人,強制清除這一人格,即使法律上判定模糊,但我認為這種行為無異於殺人。讓他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是正確的選擇。而就吳機本身講,他所說的和行為的一切,有頭有尾,全部說得通,找不出一絲漏洞,我什麼不相信他?我是一個心理醫生,但不能講接觸到的每一個人都看做病人,不能強行尋找每個人語言、生活細節的漏洞,那樣是本末倒置。」

  他笑了:「你的意思是說吳機真的無懈可擊?」

  方墨:「重新復盤的話,雖然他向我們撒了謊,但我不得不相信他就是來自五十年的人。從很多年前,他就來過這個時代,在這裡結交的第一朋友就是解柯,在解柯很小的時候,兩人就達成了一種潛在的友誼關係。」

  他:「潛在的友誼關係?」

  方墨:「對,這正是他向我們編制的最大的謊言,導致我們從一開始就進入了錯誤的軌跡,把吳機當做一個分裂或者臆想出的人格來對待。其實,吳機一開始就告訴了我們答案,他返回這個時代借用的是光技術,而基於光技術的時空旅行方式有兩種,一種是人體傳送,一種是思維傳送。吳機不是人體傳送而來的,而是思維傳送來的。恐怕,他第一次傳送到解柯的身體裡時,並沒有得到解柯的允許,想想也是這個時代的人很難相信未來會有如此高深莫測的科技,而當時解柯的年齡還很小,防備性低,很自然他們成為了朋友。童年的解柯因為家庭原因時常精神低落,一個人跑到圖書館逃避生活,而吳機正好趁虛而入,與他共享身體,兩人達成了潛在的友誼關係。吳機騙我們說他是經過人體傳送而來,恐怕是因為思維傳送在沒有得到當事人允許的情況下是非法的,在未來會受到嚴厲的懲罰,而時空因為光技術的存在是處於被觀測的狀態。從而吳機騙了我們,誤導了我們。」

  他:「你不覺著如此解釋非常的無知搞笑,而且違科學嗎?」

  方墨:「不覺著,如果你非要用科學的角度解釋的話,請解釋下吳機口中的光技術?」

  他:「光技術就是一個笑話好不好,的確我承認他所說的光技術從邏輯的角度是行得通的,但這些理論恐怕只是一個科學愛好者的幻想一樣,未來如果真存在這種黑科技,一定是聽起來邏輯很難理解的,而不是聽起來順理成章的。解柯的這種臆想症可能跟他小時候長時間呆在圖書館有關,當生活上出現困擾的時候,就寄希望於未來的時空,希望未來能解決一切,久而久知,在心中就潛移默化出的吳機這一個人格。而吳機口中的科技、人文、社會,恐怕都是解柯長時間在圖書館學習積累出的成果,普通聽著稀奇有道理,真正放在學術的角度可能不值一提。我說的這些,你有什麼能反駁?」

  方墨:「這也是你的推斷而已,你我的推斷都反駁不了對方,可如果真要拿出什麼證據來的話,請你解釋下吳機在體育賽事上的幾次預測。萊斯特城奇蹟?國足的比分?騎士逆轉勇士?哪一個都創造了歷史,不是歸類總結這種統計技術可以做到的,除非吳機站在了歷史之後的位置,要不然他不可能輕易複述歷史的拐點。」

  他沉默了。

  方墨:「怎麼,無話可說。」

  他笑了:「解釋起來很麻煩,但並非無法解釋,一種逆向銘記的現象而已。比如一百個學生,九十九個解釋地球是圓的,一個解釋地球是方形的,最後只有解釋是方形的人最容易被人記住,因為在人的意識中,地球是圓的是常理,不會在記憶和印象中留下特殊標記。就像普遍看來,萊斯特城不可能奪冠一樣,國足不可能大出線一樣,騎士1:3落後不可能翻盤一樣,諸如此類的比賽太多了,沒有必要去正方向預測強者如何碾壓弱者,即使預測了也會淹沒在人們普遍形成的認知中,反而每場比賽都預測一個最不可能發生的結果,它與幾乎百分之百的人的想法相違背,但它還是有可能發生。因為每天的比賽太多,國內的、國外的,大球項目、小球項目,數據樣本足夠大的時候,千載難逢的奇蹟也會發生,而奇蹟發生的時候,它被人銘記、推崇的分量會越顯重要,但從統計的角度而言,他只是一個既定數據而已。我這樣解釋,你滿意嗎?」

  方墨:「強詞奪理,按照你所說的理論,任何前瞻性的東西都沒有意義。」

  他:「不是嗎?」

  方墨:「那你解釋下為什麼王家鋪子還是搬走了,如果王家鋪子在未來真開了連鎖店?」

  他:「如果王家鋪子真開了連鎖店,你就一定能再次遇見吳機。」

  方墨:「是在賭嗎?」

  他:「是,既然大家都說服不了對方,不如讓時間檢驗一切,以時間為賭注。」

  方墨:「好吧,那麼,我現在能拆開這個檔案袋了嗎?」

  他笑了:「你已經拆開了,你想看到的東西就在你的手中。」

  方墨低下頭,右手輕輕一握,痒痒的,那是一根紅色的頭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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