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房間

  巴雷特的嗓子裡冒出一絲黑煙，輕輕地說：「最後給你一個機會，交出代碼，也許，我會放你一次。」

  「代碼？」方墨眯起眼睛，烈火開始蔓延上全身，「這麼長時間不見，你們還是糾結那一串數字，即便得到了那一串數字，你們真以為能救得了你們自己？」

  「哪來的如此多的廢話，交還是不交？咳咳……」巴雷特情緒十分激動。

  方墨笑了：「交的話，你確定你可以放了我？不交的話，我想下一次再見面，你恐怕說不出話了吧，身體病變的感覺不好受吧？」

  「你！」巴雷特抓緊方墨的喉嚨，「你竟敢威脅我，既然你不是他，我殺死你，照樣還是可以從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哈哈，天大的笑話……」方墨手指掰開巴雷特的手，「你們就是一個笑話，難道不知道嗎？服用那些不合格的藥物的時候，不是各個雄心壯志嗎？以為能侵入他人的潛意識世界就能控制整個世界？不過是不合格實驗品而已，擁有特殊的能力卻無法正常生活，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奧，我明白了，你在這個世界聲音都扭曲了，想必在真實世界成了啞巴很長時間了吧，真是……」

  「呼——」

  火勢加大了，吞沒了方墨，巴雷特憤怒了，乾枯的手指不停顫抖起來。

  「憤怒也沒有用啊，雖然都是等效的藥物，但副作用不一樣，看看你們一個個千奇百怪的樣子，就好想笑，最後還不是死於各種副作用惡化。」

  「閉嘴！」巴雷特從燃燒的牆壁中露出整個熾熱的身子，抱住了方墨，「我讓你閉嘴，我要燒死你！」

  「燒死我，燒死我，你就不怕影響到他，我和他本就是一體的，他可是你們一直尋找的完美實驗體啊，哎呀，唯一沒有出現副作用的實驗體，真是難得，如果這樣都這樣毀了，你怎麼辦，你背後那位坐輪椅的人怎麼辦？」

  「閉嘴！」

  「每次都威脅他的生命，其實他的生命比你們都要重要吧。哈哈……來啊，掐死我啊……」

  「你……」

  「愚蠢……」

  方墨舔舔牙齒尖，滿目的大火，已經分不清來時的去路了，他頓了頓聲音說道：「這個世界還有一個秘密，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什麼秘密？」

  方墨動動嘴唇，輕聲說了一句話。

  「什麼？」巴雷特低下頭。

  「咣——」

  方墨用頭一頂，撞得對方腦門擦出一片火花。

  他搖搖頭，把最後一句咽在了心裡：你們殺不死我，我也殺不死你們。

  「喝！」

  方墨猛然翻身，掙開了巴雷特，一拳搗向旁邊的牆壁。

  「轟——」

  碎片紛飛，牆上爆開一個窟窿，一股強勁的氣流吹來，吹滅了他身上的余火。

  巴雷特緊接著撲了過來，將方墨壓在牆壁邊緣，夜空一片漆黑，而下面燈火點點，近百米的高空。

  「沒有用了！」

  方墨一笑，牆壁坍塌了，二人跌落下去。

  整座高樓天翻地覆，向一邊傾斜，樓梯、牆壁、天花板如斷開的積木，嘩嘩落下，開始倒塌。

  同時，外面的世界也變得支離破碎起來，空氣中裂開一道道裂縫，扭曲的深淵開始不斷吞噬周圍的一切。

  半空中，方墨推開身體燃燒著的巴雷特，任憑身體向下掉落。

  他瞄了一眼與自己離得越越遠的那扇玻璃窗，窗後的一對母子也正盯著他，正如第一次他們見面一樣，她們揮著手，眼中含著淚水，模糊在一片灰燼中……

  只能到這裡了，雖然沒有找到吳機真正的身份，但這些觀點的細節已經足夠了吧，方墨，你看到沒有？

  他閉上眼睛，將手伸進右邊口袋，那裡有一個硬物，方魔的魔方。

  ……

  「砰——」

  四面牆壁的房間裡忽然多出一道門，一個身影闖入，接著，門消失了。

  那人做回左邊的位置，渾身冒著黑煙，一股糊味，頭髮燒得毛亂不堪，黑框眼鏡也變形了，脖子上一片黝黑。

  「噗——」

  右邊那人笑了一聲，咳咳聲音說：「你也會如此狼狽？」

  「那還不是為了你的病人，要不然我怎麼可能受傷？」左邊那人白了對方一眼。

  右邊那人接著說：「可你回來得比想像得要早很多啊，不符合你的性格啊，怎麼不多逛一會？」

  左邊那人拍拍身上的灰塵，摸摸嘴角說：「我樂意，該傳遞給你的信息我都給你了，事情就是這樣，我現在是很狼狽，但我做得比你好，我做的事情，你做不來。」

  右邊那人皺起眉頭：「你又用了禁止使用的能力了吧？」

  左邊那人吹吹手指上的灰，說：「用了又如何，別告訴我，你沒用過，迫於形勢用於主動使用把握形勢有什麼不同？」

  右邊那人臉色很難看，呸了一口：「你沒有機會了，不會有下一次了。」

  「真的嗎？如果我說還有呢？」右邊那人瞪大眼睛，搖搖頭，凜然抬起臉，從懷中掏出一個牛皮檔案袋，用手壓住，敲了敲桌子。

  右邊那人一愣，忽然沉默了，目光在牛皮檔案袋上的三個字母深沉起來，半響，才伸出手，卻被對方打掉。

  右邊那人冷冷地說：「給我。」

  「給你？」左邊那人笑了，「為什麼是給你？憑什麼給你？是你的嗎？」

  右邊那人也伸出手壓住牛皮紙袋的一角，回答道：「這是給我的東西，上面寫著我的名字縮寫，你別狡辯。」

  「我怎麼看，是給我的呢？」左邊那人挑挑眉毛。

  右邊那人咳咳牙齒：「以你現在疲憊的狀態，在這個房間內，你打不過我，我不想打架。」

  「危險我？」左邊那人笑了，他鬆開了手，「給你，你能拿到手嗎？」

  幾乎同時，右邊那人也鬆開了手，的確，對方掏出的東西，如果不經過對方的允許，他就算打開檔案袋也找不到任何東西。

  許久，右邊那人才認真地說：「你到底要怎樣？」

  「不怎樣。」左邊那人仰起頭，「這裡面的東西和吳機無關，你解決了外面的事情，再回來拿，要不然，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