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一百二十章:他不是死了嗎?
2023-12-02 05:57:30 作者: 束莫
我們吃好早飯後,粟兒去了巫家,我和巫笑帥到了酸菜魚,遲荊川不方便,所以他一直隱身跟在我身邊,雖然看不見,但是鼻尖是他身上熟悉的香氣,就可以令我安心。
巫笑帥拿著明黃色的線,在餐館一樓皺眉「這老不死的,修為比我們高太多,也不知道我們布下的陣有沒有用。」
巫笑帥說的沒錯,這個黑衣人他的修為很高,上次我們三個聯手差點送命,要不是遲荊川和楓溢玫,估計我們現在並排在殯儀館躺著了!
我硬著頭皮說「布陣吧,總比沒一點防備的好!」
今天我說什麼都要抓住這個人,看看他是何方神聖。
「等下布好陣,把你的血滴到陣心和陣眼,整個大陣會威力大增。」遲荊川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幽幽的響起來。
血?那就是要割破我的手嘍?我怎麼這麼倒霉,布陣還得費點血!
為了抓住那個黑衣人,出點血就出點血吧!
我伸出手左看右看,小聲對著隱身的遲荊川嘟噥「我沒有刀,難不成用牙咬呀?又不是電視劇!」再說,咬出血得多疼。
「姐,你說什麼?」巫笑帥哈著腰一邊在地上畫符,一邊問。
「沒事,我自言自語!」遲荊川留在我身邊的事不能讓外人知道,現在麝雌它們就站在捲簾門那,我肯定不能和巫笑帥說我在和遲荊川說話吧!
看著我的小短手,我不情願的伸出手,在心裡對遲荊川說『你幫我弄破吧,我自己不敢』,開玩笑,弄破手挺疼的呢!
剛想完,我的手指上傳來一絲絲的疼,食指上冒出血珠。
一看出血了,可別浪費,我小跑兩步跑到陣眼,滴了幾滴,又刷刷幾步跑到陣心,滴了幾滴。
陣被我滴上血後,一層淡金色的光伴隨布陣的明黃色線蔓延開。
巫笑帥拿線的手一頓「我靠,這什麼東西?」
我對他彎腰的屁股輕輕踢了一下「布你的陣。」
巫笑帥回頭給了我一個巨大無比的白眼,然後繼續布陣。
我看血沒有凝結的意思,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浪費有罪的原則,我趁血還沒結痂,趕緊拿出幾張黃紙在上面大手一揮,畫出幾張符。
我的血這麼有用,畫符應該也是有用的吧!
畫好符,我美滋滋的把符放到包里!
食指上突然被抓住,傳來涼涼的感覺「不要動,我幫你擦藥!」
一陣冷香撲面而來,我乖乖的伸出手讓遲荊川為我擦藥……
一切妥當,我假裝被繩子綁住,坐在凳子上。
巫笑帥則是藏了起來,等待時機偷襲那個黑衣人。
夜幕……降臨……
外面的路燈漸漸亮起……
小區的街道上異常安靜,一個路過的人也沒有,竟然有些靜的怕人!
「不對!」藏在收銀台的巫笑帥猛的抬頭在飯館的頂棚細細查看。
「有人在四周設了界!」遲荊川突然在我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設界?我轉頭對巫笑帥說「這裡被界困住了。」
巫笑帥咬牙「這個老不死的,本事真不小。」
站在捲簾門的麝雌突然低聲說「他來了。」
說完不久,那個身穿黑衣斗篷的人,戴著面具從外面不急不緩的走了進來。
他看到我後,手在地上點了點,一個人行在地上浮現。
我仔細看看,好像是一隻麝雌。
站在門口的麝雌看到地上的人形馬上跑上前,伸手扶起他,語氣焦急「領頭,領頭……」
黑衣人沒有多看一眼麝雌,而是走到我的面前。
面具背後發出,嚶嚶的笑聲「很好,有了你,我可以少修多少年,真是一塊上好的料子。」
料子,怎麼我在他嘴裡竟然變料子了?
我看一眼「你抓我要做什麼?」
黑衣人蒼老的聲音從面具後面響起「你很有靈氣,又是煉妖師,你的精元可以助我突破,吃了你……我就可以為所欲為,恐怕就連妖界的皇,也難耐我和。」
我冷冷的說「那你還真是想多了……」
話落,巫笑帥從他身後跳了出來,無聲無息的快速掐了指印,對準他的後背砸過來。
黑衣人躲閃不及,被砸個正著。
他回身對巫笑帥甩出一道符,被巫笑帥躲過,那道『嗖』的符釘進牆裡。
我看準時機,掐了指印,對他心口打過去。
誰知道他竟然回過身一把摟住我的手。
我低頭的時候,看到他的手背上是一層青色的鱗片。
我用力揮開他的手,從凳子上起來,躲過他朝我抓來的手。
黑衣人的蛇眼看向麝雌「你們聯合她想除掉我……真是多此一舉。」
我示意麝雌離開,因為等下開陣,我怕會傷到他們,麝雌戴著受傷的領頭出了飯館,縮在捲簾門外。
這時候黑衣人的手對捲簾門做了個印,捲簾門瞬間升下來,關上了出口。
繼而他的腳猛勁在地上跺了一下,手上掐著符印,符在他的手上變成了一堵牆,然後他將符牆一分為二,對我和巫笑帥分別揮來。
巫笑帥打出掌印強行將符牆接住。
要看越來越近的符牆,我轉身往回跑了幾步。
「緲兒不要跑,掐印,用睡火蓮接住。」耳邊是遲荊川的聲音,他的大手似乎扶在我的腰上讓我正視符牆。
我快速的掐印,睡火蓮在手上陡然出現,我轉過身,將睡火蓮對上符牆。
對上的時候,我的手心好像針扎一樣的痛。
符牆的力道很強,把我逼得連連後退,最後我的一隻腳後跟踩到了強上。
黑衣人的大手狠勁的做了一個推的動作,瞬間那符牆好似有千斤重。
我的胳膊漸漸因為承受不住而彎曲。
這時候一道藍白的光,出現在睡火蓮的前方,那道光緩慢的將符牆推了出去。
遲荊川在我耳邊說「你一手托住睡火蓮,一手掐引天,將引天打到睡火蓮上,快。」
我聽遲荊川的話,左手托住睡火蓮,右手掐印,印成後我將印打在了睡火蓮上。
忽然間,那道印穿過睡火蓮直射到符牆上。
符牆被金色的火焰圍攏,瞬間分崩離析。
巫笑帥那邊,他從兜里掏出符紙,一手接住符牆,另一手將符紙形成一個小小的符陣,掐好印,打到了符牆上。
只這一下,符牆應聲消失。
巫笑帥眸色凜然「姐,開陣!」
他手上對準大陣做了開陣的手勢,我緊隨其後。
這次的陣我們在天花板和地上同時做了,為的就是把黑衣人困住,讓他無處可逃。
我和巫笑帥同時啟動上下的兩個大陣,手上有些吃力。
黑衣人上下看了看,雙手掐印,一圈黑色的符紙在他的周圍縈繞而生,將他包圍在裡面。
因為那些黑色符紙的包裹,上下的大陣好像被卡主了一樣無法動彈。
耀眼的金色大陣,將漆黑的符圈上下圍攏。
我手上是開陣的印,可是我和巫笑帥累的滿頭大汗,兩個大陣無論如何也無法重迭。
而且眼看黑衣人周圍的黑色符紙範圍漸漸擴大。
「倒引添升!」遲荊川突然說了句這個,我一邊用力一邊問「你說什麼?」
遲荊川在我耳邊說「你將剛剛你用血畫的符,掐好印丟過去,我為你把住陣。」
「好!」我將陣交給遲荊川,從包里拿出我用血畫的符紙,掐好印對著黑色的符圈打過去。
明黃色的符紙落到黑色符圈的那一瞬間,黑色符圈傳來好似哀嚎的聲音,突然開始在黑衣人的身上開始不斷旋轉。
一聲聲悽厲的嚎叫聲不絕於耳,這駭人的聲音聽的我頭皮發麻,汗毛都豎起來了。
我驚恐的對隱身的遲荊川小聲問「這是怎麼回事。」
「倒引添升是邪術,這種邪術就是將他噬的妖魂以及練妖師的精元控制在自己手上封印在符紙中,用來做成防護盾一樣的東西,被噬的精元越強防護的能力便越勝,但是一旦有人將這封印破壞了,那麼……那些妖魂以及精元就會衝破封印。」
衝破封印,是不是就意味著,這些妖魂和精元能夠反噬他?
如果是這樣,就最好了。
「緲兒,接住大陣,趁現在,和巫笑帥讓大陣合併。」
我伸手接過大陣,示意巫笑帥合併上下兩個大陣。
我雙手捏著印,狠勁的讓兩手重合。
但那黑衣人的實力真的是好強悍,他被妖魂和精元這麼纏著,竟然也有空打出指印來抵住我們的陣。
突然一個黑色的氣體沖在了黑衣人的腰上,使他的手印有一時的鬆動。
我和巫笑帥看準時機,奮力將兩陣匯合。
上下金黃的大陣,相接處的瞬間開始融合,將黑衣人壓在其中。
我和巫笑帥迅速拿出符紙,我們將符紙拈開,雙手合十,將符紙壓在手心開始掐印。
印成後,我們把符紙在兩個大陣相融的邊緣揮出,使符紙將金色的大陣牢牢鎖住。
在巫笑帥的符紙與我的符紙相接的瞬間,兩個大陣徹徹底底合併,並且發出刺眼的白光,將黑衣人困在中央。
金色白灼的火焰將他籠罩,大陣中心傳來他一聲聲的慘叫。
眼看火焰吞噬了他,我緩緩的靠在了身後的牆上,緩了口氣。
而巫笑帥從包里拿出三枚銅錢,在銅錢上抹了一把金錢粉朝火焰丟了過去。
這一下黑衣身的聲音慘叫聲變的尖細刺耳。
金黃的白灼火焰越燒越旺……
突然,那些火焰猛的炸裂,巫笑帥被突如其來的氣流震飛。
而我好在有遲荊川護著沒有受到傷害。
我看了眼被震到牆上跌落的巫笑帥,他的嘴角好像有血「小帥!」
我抬腳準備跑過去看看巫笑帥的傷,腰上被遲荊川大力的攔住。
我看不到遲荊川,但是他攔在我身上的手臂我還是知道的。
我揮手拍打他的手臂,哭出聲「我要去看小帥。」
「別動!」遲荊川將我牢牢護住。
正在我想要掙脫遲荊川的時候,眼前的火苗徹底熄滅,我在看到眼前的東西時,瞠大了眼。
他……這個黑衣人……他怎麼會是這樣的!
他身上的衣物已經被燒的七零八落,漏出來的皮膚,竟然是……蛇皮……
怎麼會是蛇皮,難道他也是半妖嗎?青色的鱗片閃著細碎的白色光暈,給人已冷寒的感覺。
他的面具已毀,臉上有著猙獰駭人的傷疤,那一道道疤痕如同蜈蚣一樣蔓延在他的臉上。
待看清他臉後,我的大腦成了一片空白。
這個人……他……他……
怎麼會是他,他不是死了嗎?
「巫家有你們這樣的後輩,我很欣慰!」他說話的時候,口中的蛇信子不停的外吐。
巫笑帥在看清那人的面目後,臉上的驚訝更是不亞於我。
他扶著牆緩緩起身,滿臉的震驚,看著眼前的人。
我現在原地,一瞬不瞬的看著這個滿身鱗片,口中吐著信子的老者。
雖然我對他沒有記憶,可是他與爺爺二爺爺的合照我是清楚記得的,這個人……就是我的三爺爺,巫譚尋。
我艱難的開口「你……你是我三……三爺爺?」
他突然仰天大笑,聲音越來越大,但是越來越悽慘苦冷,他嘴裡念叨「三爺爺……三爺爺……哈哈哈……沒想到,我大哥的孫子孫女這麼大了。」
巫笑帥捂住心口走到我的身邊,對他問「你既然活著為什麼不回巫家,太爺爺他……」
「住口。」他突然狠厲的嚴聲呵斥「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
三爺爺面色狠絕的說「你們叫他太爺爺…呵……你們知道他做了什麼嗎?他為了開啟血峰,竟然不顧我的死活,用我來擋住陣。」
三爺爺臉上漏出無盡的傷痛悲涼「他是我的父親,我甘願為他犧牲所有,可是……他竟然為了能夠帶走血冰珀,甚至不惜將我的妻兒也一併犧牲。」
「什麼?」我簡直不能相信他說的,太爺爺會這麼對待自己的兒孫嗎?
我對他問「您說什麼血冰珀,都是什麼?」
三爺爺看了我一眼,目光投向天花板,好似在回憶什麼,良久他幽幽的說「那是好多年前了,父親他遇到了瓶頸,修為始終無法突破,後來……他說血冰珀可以助他,所以我便跟隨他去了,同行的,還有我的妻兒。」
他忽然看了巫笑帥一眼,難得的臉上露出一點笑意「你很像我的兒子。」
然後他繼續回憶到「到了血峰,那裡有血妖把守無法打開入口……父親留下我應付血妖,他去想辦法打開血峰,可是……血峰打開後,那血妖狂性大發,我無法壓制,向父親求救……」
說到這三爺爺面目的淒涼絕望「可是他沒有救我,反而直奔血峰里,我的妻子選擇留下來幫我,我又怕父親在裡面應付不了,所以堅持讓我兒子跟父親到血峰里,他們很順利的拿到了血冰珀,但是卻觸動的血妖大陣,平我們的力量根本無法應付,我的父親竟然為了可以脫身,用我們一家三口做墊腳石助他自己逃離…」
說完他緩緩的抬頭,涼涼的笑了,目光嘲諷的說「這……就是你們的太爺爺。」
我不敢相信,我搖頭說「太爺爺不會這麼做的,他……」
太爺爺雖然也因為自私犧牲過我,可是,難道他真的可以這麼狠心連親生兒孫也能捨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