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不了了之

  姚發詢問。

  所以一般的演練防疫的活動里發生這樣的事，足以讓一些人烏紗帽被摘掉。

  但這次是怎麼回事，大家都知道。

  只有確認那三名少年到底是什麼情況，才能處理好這件事。

  「已經確定了，他們的靈魂同樣被啃食過。」

  「他們體內同樣殘留有零星半點的詭異之力。」

  「啪。」姚發怒拍桌子。

  「居然將手伸到學校里，這混球膽子果然夠大。」

  羅森點頭，「不過這也說明他已經被我們逼到牆角，不然不會這樣暴露。」

  在正府這麼大動作的時候，暗地裡那些魑魅魍魎都會暫時偃旗息鼓，生怕被波及。

  這種時候不是沒辦法，不會將一些東西暴露。

  「記住，要將那些還沒變成加害者的受害者全部找出來。」

  「但最主要的還是那個幕後之人。」

  「不能剷除了所有小犢子，幕後的人卻消聲覓跡。」

  姚發嚴令道。

  隱秘局眾人領命。

  這件事姚發並沒有將希望都寄托在手下身上。

  白元的五感強化的確適合搜尋，但不是萬能，有許多方法避開。

  之前地下室的事，就是例子之一。

  遠不如木蟲的探查能力。

  只要有它製造的蟲子在的地方，全部都會籠罩在姚發視野下。

  這種探查能力，遠不是現在白元的五感強化能比的。

  回到家中，姚發將木龍把握在掌中。

  二級詭異之力度入其中，腦海里立刻出現無數的視野。

  姚發感覺自己就像坐在監控器後，面對無數屏幕一般。

  與之前察覺到詭異之力然後蟲子作出反應通知他不同。

  這是主動藉助蟲子的視野，主動探查整個晨霧縣。

  姚發一個又一個視野看出去，暫時沒有發現異樣。

  為了維持視野的存在，體內的二級詭異之力不要錢似的消耗。

  好在他本錢雄厚，這點消耗不足一提，九牛一毛的事。

  大半天時間都一無所獲。

  這很正常，想要抓出一個苟逼，需要耐心。

  姚發正好不缺這玩意。

  睡前姚發將視野散去，只留下設置好的被動。

  除了早已標記好的幾個人，一旦出現其它的詭異之力的氣息，蟲子們都會統治姚發。

  這樣一連好幾天，姚發都覺得無聊時。

  白元、羅森那邊卻有了重大發現。

  這幾天排查又找出好些受害者，死傷暫且不談。

  卻是從這些受害者身邊的朋友處得到了重要消息。

  「沒錯，前一陣子他的確有些憂慮。」

  「正處於人生的難關，為此他一直想找個占卜師問一問。」

  「是的，前些天我的朋友喜歡上了一個人，她想知道自己的戀情會不會有個好結果。」

  「嗯，他的妻子正與他鬧離婚，他有些苦惱。」

  ……

  「根據調查，這些被啃食的受害者，之前一段時間都處於焦慮狀態。」

  「雖然原因各不相同，他們的確在為某些事苦惱。」

  羅森報告道。

  在確認過這個訊息後，他和白元立刻察覺這是一條十分重要的線索，半點沒耽擱，立刻報告給了姚發。

  「以特定對象為目標嘛。」姚發有些疑惑。

  為什麼要挑特定對象？

  的確，焦慮的人更容易被趁虛而入。

  可超能者對上普通人不需要考慮這個啊。

  隨機挑選目標它不香嗎？

  特地找幾個人出來多費事？

  有那個功夫還不如多啃食幾個人，瘋狂、理智這些玩意除了少數人的質量高絕，大多數人的都相差無二。

  根本沒那個必要。

  所以為什麼？

  姚發不解，總不能是閒得蛋疼，沒事找事給自己設定條件找樂子把？

  emmmm，好像、似乎這樣的超能者還真有。

  「有能力的人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怪癖，或者說任性。」

  「有時候常理根本套用不到他們身上。」

  「很多時候他們的行事準則完全依照個人喜好，想怎麼來怎麼來。」

  對上這樣的存在，別的不說，絕對會感到心累。

  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但，幕後那個狗逼真的是這樣的超能者？

  姚發表示懷疑，能夠苟得住的人，絕對不會是變態，那是變態中的變態！

  「或許……」

  姚發翻看這段時間排查的結果，一個念頭浮現在腦海。

  「白元、羅森，排查不能一直進行下去。」

  「在七天之內將這事結束。」

  「我對你們只有一個要求，將那些被啃食了的人全部找出來。」

  白元、羅森、明蕊等隱秘局正式成員不解。

  「這條線索查不查？」羅森猶豫了會，問道。

  「查，當然查。」姚發心裡有了想法，這條線索要跟下去，不僅要跟，還要投入資源跟進去。

  看著姚發若有所思盤算著什麼的眼神，白元幾人面面相覷。

  但姚發不說，他們也就沒問。

  光是排查和追查選定特定目標的原因就夠他們忙的。

  姚發不說，他們也可以稍微輕鬆些。

  一連七天，白元他們又找到一些被啃食的人類。

  幾乎都是有過焦慮狀態的存在。

  但他們怎麼找都找不到幕後那人，也沒法從這些焦慮存在的共同點中發現什麼。

  時間持續如此之長，假裝演練防疫的行動也沒法繼續下去。

  再搞下去對經濟的影響可不一般。

  加上這次排查基本將晨霧縣都摸查了一遍，能找到的有隱患的潛在精神病者都被找了出來。

  繼續下去也沒必要。

  「果然，一無所獲。」姚發拿著搜查結果，面不改色，對於這個結果他早有預料。

  「行了，搜了一遍都沒找到幕後那人，十有八九那人已經不在晨霧縣。」

  姚發寬慰幾名屬下，這種事很正常，超能者苟一點，不跟隱秘局正面硬剛，在事態爆發前跑路苟得性命，再正常不過了。

  要知道每年丟去吃灰的未結詭異事件，多不盛數。

  晨霧縣多一件怎麼了？正常現象。

  不過白元、羅森、明蕊幾人都是資深超能者。

  可不會這麼就被姚發忽悠。

  看姚發的表情就能知道，肚子裡絕對憋著什麼壞主意。

  沒有問，他們幾個照著姚發說的做。

  將這件事給放下，去忙其它事了。

  暗地裡他們卻品出了一點意思，猜到了姚發副局長的一點想法。

  雖然詫異，卻也樂得配合。

  晚上，還是姚發的高檔公寓。

  美美的往沙發里一躺，打開買回來的垃圾食品享受美味。

  視野卻開始在蟲子間轉換。

  排查行動停止，可不代表他的監查結束了。

  相反，這才是開始而已。

  「那個混蛋我不相信他會就這樣跑了。」

  「一片安全的覓食地可不常見。」

  「不要以為離開這裡就能安全。」

  「整個紫花國有多少游離在國家之外的超能者？」

  「這些暗地裡的超能者各自都有自己劃定好的地盤。」

  「只要那些超能者沒有被隱秘局按死，其它地區的超能者貿然跑到其他人覓食的地盤，雙方之間可不會和平相處。」

  姚發目光閃爍，「隱秘局和警察局等部門不要說找到他，連他的邊都沒摸到。」

  「他感覺不到威脅，怎麼會離開。」

  「至於隱秘局知道了他的存在，只要找不到他，會影響他覓食嗎？」

  「最多之後更加小心謹慎。」

  「我實在想不到他離開了的充分理由。」

  「而且他的能力，蠱惑他人、放大心中的某一種想法或念頭。」

  姚發敲打桌子。

  這樣的能力十分適合暗中操控他人。

  不只是尋常的上班族，那些企業家，甚至是警察和正府官員，就不能操控了嗎？

  這個世界超能者終究是少數，就拿晨霧縣，除了隱秘局的幾位超能者，這偌大的一個縣頂多還存在兩到三位的超能者。

  再多就沒了。

  這些普通人如何能避免自己被操控？

  警察和正府官員每天都會接受明鏡的照射。

  但晨霧縣的明鏡，都是一級的超能物品，若是面對二級以上超能者的手段，再藏得深一點，也很難發現。

  甚至蠱惑、放大他人心中的某一個想法、念頭，也並不需要留下詭異之力在他們體內持續影響。

  有時候只在當時施加一下影響，種下一棵種子就夠了。

  在藉助其它種種手段，讓一個人為其所用難嗎？

  可能連那些警察、正府官員自己都察覺不到自己的所作所為被利用了。

  這樣連詭異之力都不會留下。

  更難察覺。

  「我十分懷疑，排查時，就算他站在排查人員面前，他們都發現不了什麼異樣。」

  姚發能夠想像，當那些排查人員去呼喊所有人接受明鏡照射審查時。

  那位隱藏幕後的超能者明目張胆的打開房門，施展能力讓排查人員忽略自己，然後大咧咧回房繼續睡覺的場面。

  根本不可能說帶著一塊明鏡一間房一間房的照射過去。

  就那麼幾塊明鏡，只能將人以小區集中起來審查。

  這就有了漏洞，給了可趁之機。

  還是那句話，能夠蠱惑、影響、操控他人的超能者會不去背地裡掌控他人？

  不，他絕對會試著將手伸到各方各面。

  保不准這個人早就通過自己的能力掌控了晨霧縣不知凡幾的人。

  早期或許還要詭異能力才操控。

  但這人若是聰明，懂得心理學，並從自己的實踐中積累經驗。

  就算後期不用詭異能力，憑藉使用能力時在被控制人心裡打下的基礎，掌握那些人並不困難。

  這類人同樣是明鏡排查不出來的存在。

  「那些被啃食了的。」

  「一方面是幕後人需要瘋狂、理智。」

  「另一方面則是價值。」

  「陷入焦慮，沒有能力的存在，除了成為食物，還有其它用處嗎？」

  雖然還有些疑點，但大致上姚發已經想明白。

  「當然，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畢竟推測這玩意跟事實總有差距。」

  「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至少八成以上跟事實一樣。」

  以姚發本體的位格，這直覺都不用懷疑。

  「所以接下來考驗的，就是我和那人的耐性了。」

  「看看是他先被蟲子抓住馬腳，還是苟到我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