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7章 兌現未來

  風之國南邊遠離海岸線的洋面上，綠色的鎧甲巨人揮舞著翅膀，貼著水面飛行，激起的空氣振動波，壓得水花四濺。

  半空中，嬌小的槿正用筆在記事本上，將下方的實驗數據一一登記，還時不時看表，估摸著對方的狀態。

  良久之後，滿臉疲憊的幽鬼丸，解除了定製殖裝——分福茶釜的激發狀態，小心翼翼地落在一艘豪華的地效應水上飛行器上，那是槿在幾個姐姐的幫助下，親手打造的私人「玩具」，能夠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也是適逢其會。

  雲淡風輕地槿慢悠悠地坐在累得額頭冒汗的幽鬼丸對面，微微搖頭：

  「即便是在我的幫助下，你也只能控制這麼點時間，體質還是有點差！」

  「我……會努力吃飯，早點成長起來！」

  幽鬼丸臉色微紅。

  年紀小不是藉口，天賦不錯的小孩子多了，幽鬼丸並不是特別突出的一個，其努力程度也不算差，但整體資質真算不上頂尖，進步不慢，但和期待的還是有點差距。

  要不是幽鬼丸有特殊的控制尾獸的天賦，大丸也不會將珍貴的定製殖裝「租」給他使用，哪怕背上了將近四十年的貸款。

  至於讓幽鬼丸來當槿的二級契約者，也是慎重考慮後不得已而為之的結果。

  一個時代過去了，天才輩出的年景不常有，像宇智波佐助、漩渦鳴人和日向寧次那樣的天才，太難找了，甚至次一線的手鞠和勘九郎都是香餑餑。

  「你也不用太緊張，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伱明白，你身上背負的代價，讓大家對你的期待很高！」

  槿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

  「回去之後，先好好休息，忍者學校的課業也不要放鬆，打好基礎，才有光明的未來……」

  對於幽鬼丸放棄進一步實習深造，而是回頭去忍者學校補足短板的舉動，槿還是十分讚賞的，這個小傢伙雖然年輕，但是心性還是可圈可點的。

  先天資質和後天資源，可以人力補足，心性與為人處世的方式，才是最寶貴的東西。

  小時候經歷坎坷的幽鬼丸，沒有被無常的命運擊垮，也沒有怨天尤人，屢經風波，也能保持赤子之心，確實很難得。

  和那些早熟的平庸之輩相比，心靈的高貴，才是奠定走上高峰的基石。

  如今的大丸，看重的不是那些能用教育批量訓練出來的忍者，而是真正能獨當一面，關鍵時刻力挽狂瀾的「自己人」。

  『人才啊，永遠是最寶貴的資源！』

  護送幽鬼丸回村後，槿來到月球背面的「搖籃花園」中，如今正是處在遠日點的時刻，完全處在太陽光照射不到的陰影中。

  外面的瞬時溫度，已經接近零下兩百度了，半天之前，這裡還是超過一百五十度的悶熱地獄。

  在這樣冷熱快速交替的環境中，理論上是不可能誕生正常生命的。

  好在「搖籃花園」比較特殊，本身是由虛化實的幻境空間，再加上巨型轉生眼調節力場，沙羅雙樹的壓制，緩衝了外界變化帶來的劇烈震動，才讓此地保持著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樣。

  此時此刻，大丸就盤膝坐在兩株樹冠搖曳的神樹幼苗中間，靜靜地梳理著集聚的混亂查克拉，將其導入兩株神樹幼苗中，並穩定住無限月讀空間的擾動。

  「回來了？」

  「是的，父親大人！」

  槿好奇地走上前，看了看渾身散發著濃烈的自然能量波動的大丸，

  「梳理能量環境也很累嗎？」

  「還好，只是有些感慨，想了點事情！」

  大丸笑盈盈地回應道，

  「需要時間慢慢處理的，也沒辦法投機取巧！以前做了太多偷懶的事情，最後還是要一一連本帶利補回來！」

  還好第四次忍界戰爭已經結束，「救世主」們順利將世界滅亡的危急解除，大丸有足夠的時間慢慢「還債」。

  「連父親大人都覺得棘手，看樣子不簡單啊！」

  「當然了！」

  大丸寵溺地摸了摸槿的小腦袋，

  「以前的我，還是估算得太樂觀了！由血繼網羅——無限月讀創造的夢境空間，雖然因為有神樹幼苗奪取了控制權而沒有因為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解除這個術而消失，可要是夢境空間的主人死了，就有點麻煩了……」

  「啊……」

  槿陡然一驚，旋即反應過來，

  「人類本身就是十分脆弱的種族，壽命也有限，什麼時候死亡都不奇怪！」

  「是啊！」

  大丸微微點頭嘆道，

  「如果原主人死了，哪怕神樹幼苗提供再多的能量支撐，其核心沒有了，夢境空間自然也會坍塌消失，所以……」

  大丸不得不採取另外的辦法補救，用有限度模擬的自律生命體替代，其能量支撐，就得操縱者……也就是大丸補足。

  「以我估算，忍界人類的綜合死亡率，達到了每年千分之六的程度，也就是說，每個月，消耗在維持幻境空間的消耗，就要增加萬分之五……」

  這個比例雖然不高，但是仔細想想就會明白，對大丸的壓力會越來越大，如果沒有額外能量補充，遲早會將大丸本人拖下水，就相當於施展一次無限月讀的消耗，甚至更大。

  那樣的話，大丸辛辛苦苦奪取的這麼多幻境空間，不但沒有成為助力，還要變成壓垮一切的重擔！

  如果是那樣的話，大丸就支撐不到這些幻境空間徹底消化，扭虧為盈的時候了。

  「所以，父親大人最後還是要找外援？」

  「嗯！」

  面對槿試探著的疑問，大丸也不得不老實地承認，

  「是我考慮不周，居然連這麼簡單的變數都沒考慮到！人類是個短生種，沒有意外的話，遲早會走向衰亡！」

  考慮策略的時候，都是按照十尾人柱力的層次衡量，至少也是宇智波佐助和漩渦鳴人這種，卻將影響力最大的普羅大眾給忽略了。

  忍界這麼多人，不可能都是風華正茂的少年，已經過了巔峰期，即將走向生命終點的肯定不在少數，像千代、海老藏、大野木等人，仗著實力強大，不出意外的話，還可以堅持很多年的老年人畢竟是少數。

  忍界的平均壽命，還不到六十歲，照著這個標準，想一想就能明白，忍界每天壽終正寢的都不在少數，加上意外身亡的，已經不少了。

  有鑑於此，大丸必須找到更多的支撐，也就是查克拉或者自然能量，讓神樹快速成長，減輕自己的負擔。

  剛剛被宇智波斑和大筒木輝夜肆虐了一遍的忍界，搜刮的餘地也不大了，只能在忍者層面想辦法，讓更多人成為大丸的「下線」，提供更多的查克拉，直到讓這些幻境空間和「搖籃花園」達成基本的平衡。

  為此，大丸也做了不少準備，將天之御中的幾個異空間，放在拉格朗日點，形成包裹忍界行星的保護盾，猶如一副張開的弓箭，尖端對準了遠離太陽的虛空宇宙。

  在這個穩固的系統中，大丸利用巨型轉生眼，搭配宇智波帶土的萬花筒寫輪眼創造的神威空間，讓這些幻境空間，以自然吸附的狀態，拘束在虛實相間的暗面。

  「所謂神威，既可以理解成神的居所，也是神本身的稱呼，只是現在的神威空間，只是個半成品，裡面承受不起重擔，所以，我得讓其變得名副其實，至少，得為我分擔一下壓力！」

  「父親大人的意思是……」

  槿十分好奇地詢問著，大丸若有所指地答道：

  「自然而然地誕生一位神祇，實在是太難了，所以，得耍一點手段！大筒木輝夜吃下了神樹果實，生下了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兄弟，我們手裡的神樹幼苗，雖然成長了不少，但是離成熟期還早，遠沒有到開花結果的時候，不過……」

  「有變通催熟的辦法？」

  說到這裡，大丸神秘地一笑：

  「這裡是什麼地方？名為『搖籃花園』的所在，是萬物茁壯生長，培育天地靈物——人工精靈的聖地，神樹幼苗既然被同化成其中的一個組成部分，自然也有類似的功能。我不能夠讓不成熟的神樹幼苗結出果實，還不能讓它們提前培育一對人工精靈代替麼？」

  「誒？」

  大丸的話，讓槿眼前一亮，旋即反應過來。

  「馬上我就不是最小的妹妹了？太好了！」

  因為總體成長度不足，自槿出生之後，「搖籃花園」中的資源，已經不足以繼續培育新的「人工精靈」了。

  現在不一樣了，大丸有心利用神樹幼苗的特殊性，提前繁育兩隻帶有特殊使命的「人工精靈」，真的是有可能成功的。

  「因為她們的誕生，是為了控制無限月讀幻術空間，所以，我決定誘導著，讓她們分別掌握睡眠和夢境的特殊能力，減輕我梳理控制的負擔！」

  這些活，其它「人工精靈」姐妹們也能做，但是畢竟不是專業的，效率比較低下，過不了多久即將出身的兩姐妹，則是這方面的專家。

  好奇心旺盛的槿，一刻都等不及了，來到了兩株神樹的頂端，就見核心綠葉包裹著的中心，一縷縷幽光穿透阻礙，照亮了周圍。

  明顯感覺到內部小生命孕育的槿喜不自勝。

  「父親大人，她們還有多久才會出生，我一定要讓她們睜眼後最先看到我……」

  當久了妹妹，對當姐姐十分期待的槿，已經迫不及待地等待著和兩個小生命打招呼了。

  大丸失笑著回應道：

  「你太急了，至少還得有三個月，不順利的話就要半年了！畢竟是帶有特殊使命的人造生命……其實也不算人造吧，而是應運而生的產物！」

  畢竟，「搖籃花園」也是一個半獨立的異空間了，在需要的時候，自然會有命運之力催生出需要的個體。

  冥冥中的命運雖然還很孱弱，遠不如忍界那樣厲害，可是在大丸的幫助下，還是能做不少事情的。

  「這麼久啊！」

  聞言的槿失望了，好在她也是個樂觀的孩子，迅速調整心情，十分歡快地說道，

  「希望是兩個可愛的小傢伙！」

  「你的姐姐們當初也是這麼期待著你的誕生！還有你的母親沙夜，她可是為了你，將十分重要的實驗都放下了，就為了培養一個親近自己的小傢伙，結果……」

  「母親大人也很好啊，就是不如待在父親大人身邊有趣，就比如那個幽鬼丸……」

  「他怎麼了？」

  「很奇怪！我覺得他不是純粹的人類……」

  槿略微思索了片刻之後答道，

  「父親大人曾經說過，萬花筒寫輪眼所謂的瞳力，只是畸變的精神力和生命能量融合後的產物，每一次施展萬花筒寫輪眼的瞳術，或者使用須佐能乎，都在消耗著施術者的生命，所以，越強的宇智波族人，使用瞳力越多，就越短命。幽鬼丸能夠控制尾獸的力量，其實有點相似的，同樣是在揮霍自己的性命，來施展出特殊能力……」

  「這很正常，超出了常規的力量，總有著巨大的代價，除非能在另外的領域補足……」

  這件事大丸很早就知道了，試問世間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隨意施展超過自身承受範圍的秘術，還一點後患都沒有的？

  幽鬼丸的特殊能力，其實是在透支自己的未來。

  當然，他現在還很年輕，需要到年老的時候，才會將這些隱患暴露出來，那都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說句不客氣的，如今忍界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拿自己的壽命換好處，有那個本事，也是難得的天賦。

  「不一樣的！」

  槿十分肯定地說道，

  「幽鬼丸雖然也是在消耗自己的壽命，但是，他有一種十分特殊的能力，可以在水草豐美之地，吸收自然能量中的一部分奇怪能量，有效補足生命力損失，使得他施展特殊能力的副作用很小……」

  「嗯？天然具備長壽天賦……這倒是很少見，有研究的價值！」

  大丸摩挲著下巴，祖父大人的身體已經有些衰竭的跡象了，得好好彌補，還有自己身邊的親朋好友，能夠沒有後患地活得更長久一點，當然也是好事，

  「這些，放在以後再說，我們現在還年輕，有的是時間慢慢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很久以前，大丸就暗示過，打完最後一仗，就回老家結婚，老老實實當個安分的砂忍。

  雖然沒有明確承諾，但是很多人還是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了這個意思。

  既然現在第四次忍界大戰激進結束，有些事情，就到了該兌現的時候了。

  至於未來預計中的禍患，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或許會有另外應運而生的傢伙力挽狂瀾。

  危險和機會，相伴而生，大丸有足夠的時間等著，而不用像幾年前那樣，冒險去木葉村參加中忍考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