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0章 跟隨

  火之國東北往遠海而去的洋面上，經過近三個月的艱苦航行，風帆掛滿的大船，終於穿過了由濃霧、死亡漩渦、大海怪、幽靈船以及滔天巨浪遞次來襲的海域。

  要不是有雲隱村的嚮導不斷打氣，這支護送九尾人柱力·漩渦鳴人前往龜島的真實之瀑試煉的木葉忍者小隊，早就快堅持不下去的。

  最難熬的時候，橫渡連水生浮游生物都養不活的死海區域，船上的補給都快見底了，大半個月的時間，不要說找個島嶼靠岸，補給淡水食物，連魚蝦都看不到。

  就連通靈儲物捲軸中的東西都消耗得一乾二淨，為了節省體力，沒事的時候，都是躺在甲板上一動不動，舔著塑膠薄膜上的露水解渴。

  「還好我們是忍者，要是一般船員和旅人，是不是就要死在深海了？」

  來到一片暗礁密布的海域，望眼欲穿的一行人，終於在茫茫大海上的一個無人荒島，找到了繼續前進的物資。

  再次啟程後，瘦了一大圈的漩渦鳴人坐在船頭吹著海風，漫不經心地抱怨著。

  身為主要負責人之一的不知火玄間，叼著千本，有些不痛快地回應道：

  「雲忍那邊說是龜島的行蹤不定，這次走得實在是太遠了，確定航線花了不少時間，以至於走了許多彎路！」

  因為是絕密，哪怕是帶路的嚮導，對龜島的方位也不是了如指掌，只能通過以往的經驗和上司的囑託做出自己的判斷。

  還好，再過不久，應該就能到達目的地。

  說是還有最多一個星期，就能趕上龜島，真實情況，誰也保證不了。

  忍界大陸上，靠近北方的區域，已經開始下雪了，在這茫茫大海上，也經受著一陣接一陣的北風侵襲。

  這幾天的航行中，大家已經見過好幾次漂浮的冰山了。

  「唉，要是小櫻在就好了，也不至於這麼無聊！明明是編好的小隊，為什麼要分頭行動？」

  「大家都很忙的！」

  牙籤忍者撇了撇嘴，自己也不想來，但是拗不過，火影五代目·綱手下了命令，也不能不聽。

  天藏那邊需要看著滯留在木葉村的尾獸，小櫻更是即將組建的醫療聯合小隊的幹將，只有沒什麼特別任務的人，才會來這種地方，既花時間，又沒什麼技術含量，唯有耐得住而已。

  這一路上，有空琢磨的漩渦鳴人也想了很多，回顧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尤其是跟隨自來也遊歷忍界，學成歸來後，更是發生了許多大事。

  木葉村差點被敵人消滅，死了火影六代目，忍界大戰即將爆發。

  這還是影響力比較大的，次一等的事件更是層出不窮。

  就比如這次前往龜島歷練，擱在以往，哪有這樣的好事？

  木葉忍者和雲忍見面，不打起來就不錯了。

  海風捲起濃霧襲來，能見度迅速降低，渾身上下都潮濕得厲害的漩渦鳴人站起身，向著船艙走去。

  「希望那什麼『真實之瀑』能讓我變得更強吧！」

  雖然在長門襲村的時候，著實出了一次風頭，可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也是碌碌無為，尤其是面對宇智波佐助而不占上風，還讓火影六代目·志村團藏被刺殺，讓「命運之子」滿滿的信心受了不少挫折。

  這也讓漩渦鳴人意識到，自己的實力，真的走到了一個瓶頸。

  靠著自己的身體素質和還算不錯的資質，以及旗木卡卡西和自來也的悉心教導，有驚無險地走到現在，真的需要一點點「意外」來刺激，多一點變化了。

  一言以蔽之，成也九尾，敗也九尾。

  如果不能和體內的尾獸達成和解，強強聯手，而是互相掣肘，漩渦鳴人的路，基本就到頭了。

  想要做到這一步，就需要和體內的尾獸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否則，再多的設想，也是虛無縹緲的幻影。

  為了說服雲忍讓漩渦鳴人登臨龜島，並進入真實之瀑，也不知道木葉村上下付出了什麼代價。

  總之，絕對不能錯過這次好機會。

  就在海面上的大船乘風破浪前行的時候，海面下近兩百米的地方，一個巨大的如同抹香鯨一般的潛水器，不聲不響地跟隨著大船。

  外表看上去，其就是一團遊動的水下巨獸，潛藏在昏暗的陰影中，從上往下看，肯定是什麼都瞧不出來的。

  潛水器內部，只見一個嬌小的人偶隨手從身邊的皮囊中挑出一條魚，往後一拋，還沒落到地板上，就被一個無影無形的怪物伸出舌頭捲入口中吞下。

  只見現出了原型的傢伙，明顯是個大過頭了的變色蜥蜴，吃掉了一條魚後，似乎剛從休眠中清醒，還張開大嘴打著哈欠。

  沒錯，在這個寬敞的巨型潛水器中，只有大型變色龍這麼一個活物。

  除此之外，能動的也就大丸最早製作而成的小手鞠形狀的傀儡了。

  水面上乘船的忍者可都是強大的忍者，哪怕是近兩百米的水下，一個不慎也容易被發覺。

  為了保持隱秘，潛水器是完全不浮出水面的，這樣的話，裡面就沒法讓活人操縱了，哪怕是忍者也不行，但凡查克拉波動劇烈一點，也會被發覺。

  所以，只有幾乎不需要補給，以及可以藉助深度休眠降低消耗的巨型變色龍來充當駕駛員的角色了。

  長時間的工作，讓並不能感到疲憊的小型傀儡·手鞠，也不自覺地伸著懶腰。

  擁有較強學習能力的聚合細胞傀儡，哪怕並不明白，大丸和身邊的人的行動有什麼意義，依然將舉止學得惟妙惟肖。

  站起身，在這個對她而言，還算寬敞的水下艙室中，小手鞠來到靠尾部的隔間，裡面有個精心布置的臥室，沒事的時候，小傢伙就過來躺一躺，當做休息，並時不時在掛在牆上的玻璃鏡子面前，打理著自己的儀容和裝束。

  按下開關，燈光亮起，一個和如今的手鞠超過九份相似，只是體型明顯微縮了許多的身影出現在鏡子裡，甚至連那稍顯小巧的個頭以及氣質都惟妙惟肖。

  當然，總體來說，手鞠身材還是很勻稱的，雖然大丸在心底偶爾也暗自調侃她那小短腿，其實也沒那麼矮小。在大丸相熟的年輕女孩子中，除了幾乎沒希望長高的夜目，手鞠甚至還比日向雛田稍微高一點，但是，估計也到極限了。

  平時和大丸相處，尤其是和鞍馬八雲以及沙夜大小姐偶遇，對自己明顯矮一頭的身材，還是有些耿耿於懷的。

  至於自己的好閨蜜，忍者學校還沒畢業，身高就達到一米七二，如今更顯高挑颯爽的千，那更是比不了。

  在樣貌上，手鞠繼承了其母親加琉羅的艷麗，也將其小巧玲瓏的個頭復原了不少。

  打理了一番有些凌亂的金髮，小傀儡手鞠又檢查了一番潛水器剩餘的能量，發覺大致還能堅持一個多月後，有些躁動的心緒也安定了。

  跟蹤漩渦鳴人一行人，可是個苦差事，為了找到龜島的所在地，以及確定秘境「真實之瀑」的效果，大丸也是煞費苦心。

  在潛水器的附近，其實還有一些偽裝的小魚小蝦，都是用傀儡術製造而成的模擬生命，幫助監視海面上的動靜的。

  就在小傀儡手鞠那並不是很敏銳，但已經有不低智商的思維開始轉動，琢磨著這樣的旅途才是個頭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奇怪的波動。

  小傢伙連忙回到駕駛艙，打開了監控設備，從海面上傳來了一陣得意的歡呼，與此同時，通過隱形潛望鏡，小手鞠也看到了遠處薄霧中漸漸出現的龐然大物，那就是大家尋找多時的龜島。

  原本沒多少感性的小手鞠，也不自覺地舒了一口氣，同時擦除了手邊一個符文陣，隱匿的波動，順著自然能量傳遞到遠方，到達忍界大陸東海岸第一個傀儡中繼站，然後被大丸查收。

  海面上，穿破迷霧，靠近龜島的大船，被幾個由遠及近的身影截住，檢查了通行證後，讓船隻靠港口。

  水下，巨大的潛水器伸出堅韌的觸手，抓住龜島邊沿的岩石，隨之一起緩緩遊動，小手鞠則穿著小巧的潛水服，牽著早就被關得不耐煩的隱形變色龍偷偷上岸，沒入略有些荒蕪的亞寒帶叢林深處。

  另一邊，跳下了甲板，久違地腳踏實地的漩渦鳴人，伸展著腰肢和脖頸，暫時忘了接下來即將遭遇的條件，讓自己的快要生鏽的身體稍微活絡一點。

  「就是那個小鬼？」

  一名駐守的雲忍狐疑地看著似乎沒有什麼強者風範的漩渦鳴人。

  同樣是威名赫赫的人柱力，雲隱村的八尾人柱力·奇拉比雖然性格古怪了一點，痴迷說創藝術不能自拔，至少正經起來的時候，還是很有威勢的。

  漩渦鳴人這種十六歲上下的小孩子，絕大部分都還在為中忍資格而奮鬥。

  能夠被送來龜島「真實之瀑」歷練的，都是真正的高手，普通的修行已經難以突破，需要心性的升華才能更進一步，所以才需要「真實之瀑」來洞見自己真實的內心，挖掘其中的力量。

  舉手投足都透著一股傻氣的漩渦鳴人，已經是那種程度的高手了？

  不怪大家懷疑，在真正見到其實力之前，漩渦鳴人的說服力確實有些欠缺。

  來人與駐守兩方交接之後，有些事情就得安排起來了。

  好在龜島一方已經提前接到了命令，倒是沒有發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什麼不長眼的傢伙出頭質疑，被漩渦鳴人強勢打臉的劇情，並沒有發生，只是一行人被安置在定居點，等休養生息，神清氣爽之後，再去「真實之瀑」。

  用雲忍的話來說，洞見真實的內心，不亞於精神上的戰爭，得好好做好心理準備，保持最佳狀態才好通過試煉。

  旅途勞頓的漩渦鳴人，現在還需要讓自己有些亢奮且忐忑的心平復一點，再進行下一步。

  ……

  整個龜島，說大也不算太大，但是其中密密麻麻的禁制和結界實在是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會被雲忍察覺。

  另外，充當島嶼基石的巨龜，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可一旦遇到威脅，反擊也是相當可怕的。

  當然，小心潛入的小傀儡手鞠和隱形變色龍，並不打算和雲忍為敵，畢竟都是盟友了，面子上必須過得去。

  穿過一層層的灌木，巨型變色龍小心翼翼地穿行在防禦漏洞的間隙中，在逆流穿過一條不算大的溪流之後，見到一條並不壯觀的瀑布，落入下端的水潭裡。

  意識到這裡極有可能就是被雲忍藏得嚴嚴實實的「真實之瀑」後，傀儡·手鞠從巨型變色龍的嘴裡掏出一卷巨大的捲軸，攤開之後，裡面繪製著通靈符文，一陣查克拉波動爆發，健碩的身影跨越遙遠的距離憑空出現，正是等候多時的大丸。

  「辛苦你了！」

  這些時日，總在暗無天日的海底穿行，要是個正常人類，估計不是死了就是瘋了。

  在見到這條蘊含著詭異力量的瀑布水潭後，努力終於有了結果。

  說著的大丸，伸出大手，在小傀儡的頭頂輕輕揉了揉，正要有下一步舉措，突然一愣，旋即注視著小傀儡的雙眼。

  幾秒鐘後，大丸溫和地一笑：

  「你也想去『真實之瀑』裡面見識一下？當然可以，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在大丸鼓勵的眼神下，小傀儡·手鞠從大丸掙脫大丸的手掌，一躍而起，落在瀑布前面的水潭礁石上，盤膝坐下。

  大丸也沒閒著，十分謹慎地在周圍部下了幻術陷阱，不讓巡邏的雲忍發現這邊的異常。

  幾分鐘後，就在大丸懷疑「真實之瀑」的效果的時候，就見原本閉目養神的小傀儡·手鞠突然崩解開來，化作一團不斷變換著形狀的血霧狀細胞聚合物，面部時而是手鞠的樣貌，時而呈現大丸的特徵，甚至還有其它生物的雛形。

  「真實的內心！居然是從自身生命形態的定位開始的麼？」

  幾經改造，已經和原來相差甚遠的小傀儡·手鞠，能不能跨越從單體細胞聚合物到真正的融合生命的鴻溝，就得看她自己平時的積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