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3章 疑點

  首次見到十尾狀態切換，大丸也十分謹慎地查探著它的屬性。

  因為還有幾隻尾獸沒有收集到位，神樹的能量水平還處在較低的狀態。

  好在，從瞳獸切換到植物狀態，十尾的消耗降低了許多，吸收自然能量的效率提高了不少。

  讓人驚喜的是，靠本能行事的神樹，並沒有使用涸澤而漁的手段，將周圍的查克拉全部吸收乾淨，而是保持著周圍一定能量濃度上下徘徊。

  「進化得很成熟了，哪怕是星際殖民，也維持著起碼的可持續發展模式，沒有搞破壞性開採。」

  大丸頗為讚賞這樣的小細節。

  真要說起來，忍界有記載的神樹復甦，使用血繼網羅，如無限月讀、神·樹界降誕、神·地爆天星等直接干涉忍界運轉，都是在十尾人柱力的狀態下進行的。

  雖然是外星生物，但是性情還算平和，哪怕在忍界沒有任何天敵，也沒有直接壓榨吸收忍界的所有能量，放水養魚、秋收春種，頗有章法。

  反而是大筒木一家子的內部矛盾，利用神樹將忍界破壞得千瘡百孔。

  靈機一動的大丸，探手靠近神樹花骨朵，一段湛藍色的查克拉團出現，快速被其吸收，緊接著，大丸吸收自然能量，合成仙術查克拉後，呈現出淡金色的能量團，猶如被結界包裹，幾番擠壓後，終於破碎，被神樹吸收。

  「不管是普通查克拉，還是自然能量，吸收的速度極快，但是仙術查克拉就需要一點時間消化了！」

  同等級異源查克拉，神樹也能吸收利用，但是如果極短時間內吸收過多，也有些消化不良的樣子。

  「你發現了嗎？」

  大丸扭頭問著，鞍馬八雲瞭然地點點頭：

  「我又不瞎，這個過程，和封術吸印有點類似！」

  兩人猜測中的輪迴眼和十尾，是息息相關，一體兩面的映射的結論，也得到了初步的證明。

  同一個源頭的力量，其衍生源頭沒有徹底死亡，最後都會通過冥冥中的某種聯繫，將他們的命運連接在一起。

  黑絕辛辛苦苦努力了近千年，就是為了讓宇智波家族的人進化出一對輪迴眼，和封印在月球上的外道魔像取得聯繫，然後將其通靈到忍界。

  只有這樣，復活大筒木輝夜才有起碼的基礎。

  簡單試探之後，大丸和鞍馬八雲從神樹頂端下來，看了看還未轉醒的幽鬼丸。

  哪怕大丸已經很克制了，對這個小傢伙依然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即便有殖裝·分福茶釜的加持，依然難以利用其體內的天賦之力完全控制外道魔像轉換形態。

  為此，大丸不得不想盡了辦法，將宇智波止水的萬花筒寫輪眼置入殖裝，加強幽鬼丸的控制力。

  結果，目的是達到了，一對萬花筒寫輪眼激發後的陰遁衝擊，依然讓幽鬼丸受到了不小的震盪，好在大部分衝擊，都由殖裝·分福茶釜承受了。

  大丸揮了揮手，一團古色古香的幽影狀團塊狀能量用幽鬼丸體內湧出，落到大丸手心。

  「連基本的形態都保持不住了，看來得好好養護一下！」

  微微嘆了一口氣，大丸對擔心的紅蓮說道，

  「不用擔心我食言，這一套殖裝是幽鬼丸的報酬，我不會收回，只是，經過萬花筒寫輪眼的陰遁侵蝕，受創較重，如果讓它吸收查克拉和生命力來慢慢恢復，恐怕這個小傢伙得臥床好幾年才能恢復！」

  紅蓮恭敬地應諾，哪怕不知道大丸說的是不是真的，周圍都是對方的親信，還是老實一點比較好。

  「去吧去吧！」

  大丸揮退了這個唯唯諾諾的女子，待對方抱著幽鬼丸，在槿的引導下，離開後，才面帶憂色地看著手心的殖裝。

  「怎麼，捨不得？」

  大大咧咧的葉倉輕笑著，哪怕不知道所謂的殖裝平均威力在什麼程度，以其豐富的經驗，多年征戰的本能，也察覺到了大丸手心那個殖裝·分福茶釜在多重高等級能量的激發下，產生了奇妙的變化。

  「有點心疼，但還不至於捨不得！」

  大丸爽利地回應道，

  「身外之物很重要，但區區一具因為變異而超速進化的殖裝，還不值得我打破自己的底線！如果紅蓮和幽鬼丸以後能踏踏實實留在砂隱村，成為自己人，這點代價，我還是出得起的！」

  葉倉嘿嘿一笑。

  「如今砂忍也闊氣了，能大義凜然地說出這等話來！」

  擱在以往，不要說殖裝·分福茶釜這等將來極有可能比霧隱七忍刀還要貴重的神器，稍微精妙一點的傀儡，都捨不得放棄，往往都是修了又修，直到沒法修好，也要拆了當做材料二次利用；要是失陷敵手，付出幾個同胞生命的代價也要奪回來。

  「死物而已，砂忍真正的財富，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風之國太貧瘠了，好不容易有兩個看得過去的人物，得抓牢了！只要留下了人，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肉都攔在鍋里，不用分個彼此！」

  「既然要拉攏，為什麼不對他們好一點？」

  葉倉奇怪地問道，

  「雖然談不上苛待，對他們的限制也太多了！」

  「給予的好處太過輕易，就不會被珍惜！」

  大丸十分自信地回應道，

  「事實上，人性這種東西，很多時候背離我們的本能感知。給予別人好處，不一定得到好感，相反，讓他們給予我們代價，兩者之間的關係說不定更加緊密……」

  在情感這個層面，人類很少有真正理性的時候，大多都是靠對比來感性認知。

  有所付出，就自然有獲得回報的期待感，不管是實物、私利、地位、榮譽等等，總有一樣是他們需要的，只要延遲滿足他們，就能產生更甚於得到賞賜的親密意願。

  當然，其中的度要把握好。

  尤其是男女戀愛中，更是如此，一旦付出的「沉沒成本」高到痛徹心扉，分手的可能就越小。

  說完，大丸意外地看著面具後的葉倉。

  「我說得有什麼不對？」

  灼遁使女忍者灼灼地看了大丸一會，後嗤笑道：

  「你的發言，很有一股花心劈腿男的味道！羅砂那個老狐狸說得沒錯，在玩弄人心方面，砂隱村有史以來就沒有比你更加有天賦的了，要是有什麼懷心思，估計整個忍界都會被你玩弄於鼓掌之間！不對，現在就是了……」

  「哪有！」

  大丸擺了擺手，略尷尬地笑著，陡然一個激靈，就見香燐和鞍馬八雲神色各異地看著自己，

  「你們，還在啊！」

  鞍馬八雲掏出小本本，鄭重地在上面寫下了一行文字。

  「沉沒成本，真是個不錯的概念！回去我得好好算算！」

  敢怒不敢言的香燐則低下頭，將面部表情藏匿在陰影中。

  「誒？我說的是紅蓮和幽鬼丸，又沒有針對你們的意思！」

  接下來，說說笑笑之間，伏義在勘測了周圍的能量節點後，布置下了一個十分嚴密的複合結界，後大丸將已經入手多時的宇智波斑的穢土體放了出來。

  「退後退後，不直接參與的人離遠一點！」

  大丸鄭重地揮手指揮，

  「這個傢伙要是失控，咱們就分開逃命，趕緊離得遠遠的！」

  從棺槨中周出來的宇智波斑，不僅腦海中置入了控制咒符，完全泯滅其意志，其體表也被布下了好幾道查克拉束縛，腰間的一條鑄鐵緞帶，釘了一根長長的千本，將其臍輪貫穿，壓制體內經脈的查克拉流動。

  許久之後，渾身上下繪滿陣紋的宇智波斑穢土體，被大丸解除了一些束縛，然後由伏義啟動結界。

  一條條漆黑的跳動符文，如鎖鏈一般將宇智波斑的穢土體纏繞，另一端通過複雜的封印陣轉置後，連接到神樹附近。

  隨著多重結界和封印陣的啟動，宇智波斑的穢土體，體內陡然射出一縷縷無法形容顏色和形狀的光線，身體猶如半透明的燈罩，沒怎麼起到阻攔作用。

  這些幽光發散，將宇智波斑的穢土體渲染得猶如夜裡散發著螢光的玉像，而漆黑色陣紋更是如凌厲的鋼刺，扎入穢土體內部，將大量查克拉吸收，後經過幾道關卡，被神樹吸收。

  宇智波斑的穢土體，就像在現世與虛幻的淨土徘徊的窗口，讓精純的查克拉於虛空中湧出，最終歸於神樹。

  而能夠做到這一點，當然靠伏義的結界術本事是不夠的，長門的穢土體也不可或缺，由他激發神樹類似查克拉龍和幻龍九封盡的力量，經由結界將宇智波斑的穢土體包裹，才是最關鍵的一步。

  總之，大丸設想中的，利用一個個不相關的秘術搭配後，藉助穢土體掠奪淨土查克拉的方法，總算是有了成果。

  只是，大量的查克拉被神樹吸收，上面還是芽胚的花骨朵，幾乎沒有產生任何變化，一絲一毫可供觀察到的成長都沒有。

  「這也太慢了！」

  觀察了老半天湖，鞍馬八雲失望地搖搖頭，

  「神樹結果需要的查克拉量這麼多？按照這個效率，得以月為單位成長……」

  「知足吧，不錯了！」

  大丸略鬱悶地回應著。

  如果沒有任何干涉，神樹可是近千年結一次果，要不是忍界有了這麼多年的積累，還指不定得什麼時候才能成。

  「就這麼守著？」

  葉倉有些不看好地說道，

  「時間久了，容易節外生枝！」

  除了等待，大丸也沒有別的辦法，當然了，有可能搗亂的也就那個幾個人。

  有想法還有實力執行的，除了宇智波帶土和黑絕，再沒有其他人了。

  ……

  風水輪流轉，一朝天子一朝臣！

  強勢介入木葉村政務的火影六代目·志村團藏如流星一般划過，其給木葉村帶來的表面變化，還不如十多年前的四代目·波風水門。

  一般村民是體會不到從五代目到六代目，又回到五代目狀態的村子有太大變化的。

  但是，重新掌權的綱手，到底還是察覺到了許多和以前不一樣的地方。

  「很奇怪，團藏那個傢伙，居然真的老老實實地當了幾個月的火影六代目，沒有做任何奇怪的事情！」

  有些讓人關注的事情，還是有的，但是對一個上任不久的火影來說，也不算是十分特別。

  「這不是好事嗎？」

  重新成為火影的貼身秘書，靜音的思維敏感性還是差了點，沒有意識到綱手的話的真意。

  「你不懂，正因為太過正常，我才認為有貓膩。以團藏過往的所作所為，不會如此簡單！更何況，他準備的後手中，很明顯也意識到了自己會遭到刺殺，為意外身亡做足了準備，所以我的重新出山，才如此順利……」

  綱手略有所指地說道，

  「那個傢伙，和三代老頭爭了一輩子，好不容易登上火影之位，會以自己不久後身亡為前提安排政務嗎？」

  志村團藏激進的方針，從來就沒有掩飾過，以木葉村強大的武力一統忍界，就是他他的終極目標。如果不是這麼極端，「忍界之暗」和幾任火影的關係也不會這麼差。

  就是這麼一個人，會有犧牲自己，成全他人的心思才怪。

  「行為舉止和施政方略完美符合一任火影的身份，卻和團藏大人的秉性不符麼？」

  綱手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如果不是我仔細檢查過他的屍體，都要懷疑是不是他被人冒名頂替了！」

  「這……不可能吧？」

  嚇了一大跳的靜音結巴著問道。

  「當然不可能，山中家族的精神秘術也沒有發現異常！我就是擔心，會有什麼我沒有注意到的地方，留下了隱患……」

  說著的綱手，托著下巴沉吟了一會後，突然問道，

  「砂忍大丸和天藏的交接還順利嗎？那些人柱力有沒有異常？」

  「沒有這方面的報告，倒是暗部的情報顯示，有一個名叫『舍人』的砂忍十分神秘，舉止不符合一般砂忍的樣子，不過……」

  「不過什麼？」

  「在村子遭受襲擊，團藏大人繼任六代目後不久，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