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6章 真相

  有些秘術，很多忍者一輩子都沒見到過，不僅僅是沒有流傳開來的緣故，還因為對施術者的要求實在是太高了。

  四赤陽陣是在封印之書留名的結界術，因其威力強大而為人所知，但是，就如同多重影分身之術一樣，濫用的後果很嚴重，封鎖卻並不嚴苛。

  總得來說，還是門檻比較高，能用的比較少的緣故。

  和次一等的四紫炎陣相比，四赤陽陣的效果提升幅度，最高可達數十倍之多，甚至連十尾的行動都能束縛。

  這種結界術開發出來，其目標直指九大尾獸甚至是五影，是真正的「屠龍術」。

  與恐怖的威力相匹配的，是對施術者資質的超嚴格篩選。

  極其巨量的查克拉，超穩定的控制力，水準之上的封印術和結界術造詣，以及扛住結界反噬的實力與體質。

  上面的條件，單獨拿出一個來衡量，整個忍界符合條件的都不是很多，綜合在一起，更是鳳毛麟角，基本就限定在五影以及同等戰力的強者裡面了，而且並不代表是個影就行，如雷影艾，水影長十郎，火影漩渦鳴人、旗木卡卡西等人，估計就夠嗆，不是查克拉量和體質不達標，就是封印術和結界術水平不行。

  湊齊四個影已經相當困難了，還要恰好能聯手施展四赤陽陣，如果不是有穢土轉生這種禁術，恰好能將幾位先代的影召喚過來，還有無限查克拉和不死之身支撐，現在五大忍村精銳齊出，估計也才能勉強拼湊成一套陣容來。

  多重影分身術的危害是很大，但是極少有人查克拉量大到能夠分出數百個分身，將解除之後的副作用堆到致命的地步。

  四赤陽陣和多重影分身之術這樣的秘術，也就成了頂著禁術的名頭，卻依然在忍界小範圍流傳的特例。

  知道這個術不難，學到手就要下一番工夫了，真正使用的場景，更是千難萬難，幾乎不可能達成。

  可是，眼前偏偏就出現這樣的特例了。

  跟隨在大蛇丸身邊許多年，藥師兜也是有見識的，明白那些從天而降的黑棒，是傳輸力量的載體，是陰陽遁的產物，但是，忍界上哪去找能夠充當結界支柱的四個「影」？

  學成了蛇仙術，藥師兜自認也算忍界一號人物了，但要說道被四個「影」追殺，不久之前被大丸的部下和傀儡堵了一次，就已經不得了了，這次還來？

  如今忍界可不太平，那些實力強大的「影」都是日理萬機的上位者，每天忙著呢，哪有時間老是盯著一個危害不是很大的叛忍？

  還有這無時不在的可怕重壓，讓人不得不聯想到據傳已經死了的「曉」組織前首領——長門，輪迴眼就有這樣的能力。

  控制重力這樣的秘術，相當罕見，還是這麼大的範圍攻擊，著實讓人驚嘆。

  不僅是藥師兜，同樣被波及的宇智波佐助也是滿頭大汗。

  說好的幫忙，沒想到是無差別的攻擊，藥師兜和一眾穢土體措手不及，己方也是全無準備。

  看了看已經完全躺平的鬼燈水月和重吾，兩人的胸膛還微微起伏著，呼吸還算順暢，應該問題不大。

  至於那幾具先前還威風凜凜的先代火影的穢土體，被壓倒在地後，被幾根細小的黑棒刺穿了手腳、胳膊和軀幹的要害部位，陰陽遁的力量，將它們體內的查克拉流動擾亂，被打傷的部分，也沒有恢復，似乎不死之身的恢復效果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這些黑棒……還有封印穢土體的效果？當真厲害……』

  力量屬性的壓制，宇智波佐助算是見識到了。

  控制著有些乏力的須佐能乎艱難站起來，向著掙扎不休的藥師兜的方向而去。

  攻防一體的須佐能乎，確實對很多攻擊都有相當抗性，甚至連力場都能有效削弱，讓宇智波佐助的身軀沒有受到太嚴重的傷害。

  此時此刻，藥師兜還沒有放棄反抗，仙術查克拉還在涌動，意圖調動四赤陽陣範圍內的穢土體，發現全無反應之後，想要召喚更多的「雜魚」穢土體拖延時間，也絲毫沒有效果。

  四赤陽陣的束縛實在是太強大了，連時空間忍術都能有效隔絕，通靈術也暫時失去了作用。

  十幾秒鐘後，須佐能乎巨大的紫色鎧甲能量武士抵達近前，抓起藥師兜的胳膊提了起來。

  「如此失敗，我不服，這不是你的本事……」

  不管是單挑還是群毆，兩方都打得有來有往，藥師兜還稍微占據上風，沒想要眨眼之間就被逆轉。

  突然之間的崩盤，也有藥師兜確實消耗不小的緣故，對威脅的估計也有些不足，在應對力場攻擊和結界封鎖的時候，也拿不出有效的應對方案。

  等到發現山窮水盡，想要解開穢土體的束縛，瘋狂地拼一把，陰陽遁的力量，讓所有的掙扎都成了笑話。

  強忍著被腐蝕的風險，宇智波佐助驅使著須佐能乎抓起兩根拋射在一旁的黑棒，刺入藥師兜手臂和肩膀，後在對方不服氣的憤怒眼神中，用幻術將全無反抗能力的藥師兜控制。

  即便沒有別天神、月讀等瞳術，對面的藥師兜連查克拉都沒法調動，永恆的萬花筒寫輪眼也足夠控制他了。

  「交易達成，謝謝惠顧！」

  宇智波佐助心靈深處傳來一個笑盈盈的聲音信號，

  「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還能如此和睦相處，其樂融融……」

  說完，那一股活躍的精神波動就消失在腦海中，無影無蹤。

  「和睦相處，其樂融融？」

  宇智波佐助嗤笑一聲，這樣的鬼話，實在是騙不了人，大丸和宇智波佐助之間的交往，僅限於等價交換的合作，沒什麼恩怨，但也沒有交好的基礎，算是互相之間知道一點根底的熟人，有進一步來往合作的可能，但也僅此而已。

  至於敵對的可能，宇智波佐助心中也有一些模糊的預感，自己沒有吃太大的虧，雖然失去了一些東西，可換來的東西，也足以令自己不後悔了。

  幾分鐘後，全面控制局面的宇智波佐助，稍微恢復一點體力和查克拉，大丸也收回了力場壓制，四赤炎陽陣也收回，只留下一些缺胳膊少腿的穢土體，藥師兜，以及狀態不怎麼好的鬼燈水月和重吾。

  與此同時，在雨之國的長門的穢土體、茨木、葉倉以及在鳴門村的羅砂，收回了自身的查克拉。

  雖然時間不長，但是查克拉量消耗十分驚人，好在四者之間的查克拉調整共鳴以及遠距離傳輸不需要他們操心，有大丸和長門的穢土體代為處置，否則，「空降」四赤陽陣的事情，不可能做到。

  在自身查克拉消耗得七七八八後，任務終於完結，有些疲憊的羅砂，還沉浸在兵糧丸的效果的餘韻中，身體的不適和精神的過分亢奮同在，讓人顯得有些煩躁。

  心念一動，施展瞬身術的前風影四代目，來到海邊一處海邊觀景台上，看著遠方蔚藍的海天一色，以及上下翻飛，不時俯衝而下，捕捉魚兒進食的海鳥，放鬆著身心。

  「如此規模的力量投射，是要對付什麼人？」

  忍不住喃喃自語的羅砂，不由得陷入沉思，

  「什麼時候開始，忍界這種規格之外的敵人，到處都是了？」

  一股已經落伍，跟不上時代的落寞感襲上心頭。

  身為風影，被人偷襲致死，差點讓村子陷入滅頂之災，這樣的決策錯誤，只有羅砂能將這樣的黑鍋給背起來。

  雖然表現得不在意，心裡肯定還是有一點在意的。

  當了十幾年的風影，最後晚節不保，成為一個大笑話。

  當然，忍界的笑話多了，砂隱村格外多，風影三代目被自己人偷襲暗殺，身體都被製作成人傀儡，村中長老遇事不明，挑起第三次忍界大戰，最後大敗虧輸，比羅砂折戟「木葉崩潰計劃」還要丟人現眼。

  風影，是忍界最強的五個人之一，擱在以前，羅砂還認為自己有不可或缺的重要性，否則大丸也不會費盡心思讓自己復活。

  結果，現實給他開了個大玩笑。

  幾年不在，忍界的實力上限居然拔高到這個地步，屠村滅國的頂尖高手層出不窮，老奸巨猾的羅砂，了解得越多，越有力不從心之感。

  海浪衝擊岸堤的聲音，與入耳的風聲，讓羅砂的嘆息聲消散，不為人知。

  正在感慨的時候，羅砂突然感到一陣精神波動襲來，旋即大丸進一步的安排就出爐了。

  「埋伏在五影大會結束後返回的路線上……是要保護我愛羅？」

  「不用擔心，風影會乘坐超高速專機，直接返回砂隱村，忍界沒人能跟得上……」

  近萬米的高空，超過音速的巡航傀儡，擱在現在餓忍界，不一定強大，可逃跑肯定是無人能敵。

  「您的任務是見證火影六代目被刺殺，並協助茨木，將志村團藏的『屍體』帶回來……」

  「那個老傢伙，確實該死！你終於要對木葉村下手了？」

  老懷大慰，都不足以形容羅砂心中的暗喜，弄死一任火影，再沒有比這更讓人熱血沸騰的事情了。

  「怎麼能對咱們的盟友如此不禮貌？」

  大丸輕笑著回應道，

  「想必現在經歷這麼多，您也明白，死亡不是終結，而是另一個開始……」

  「那……你的意思是，要用禁術·穢土轉生復活他？」

  「具體的不好多說，但是，可以告訴你的是，有些秘密，只有死亡還能將其掩藏，這個世界，有太多不需要讓人知道的真相……」

  「嗯？」

  雖然大丸的話有些不好理解，可老奸巨猾的羅砂，到底也明白了一點，接下來的發展，對大丸很重要，一些對大丸，對砂隱村不利的情報，將會因為火影六代目·志村團藏的被刺殺而徹底被掩蓋，

  「死亡確實是解決麻煩的好手段，屍體上遺留著逝者的最後遺言，確實需要妥善處置……」

  忍界可是有讀心術這種東西存在的，甚至死而復生都有可能發生，不好好準備，說不定那些陰暗的過往就被人知道了。

  大丸竭力避免的，宇智波佐助現在卻在盡全力挖掘過往的腌臢，在恢復行動力後，帶著藥師兜和一眾穢土體，找了個不為人知的地下空間，操縱著藥師兜解開了四位先代火影的穢土體身上的束縛。

  為了保證安全，宇智波佐助甚至用黑棒將它們紮成了刺蝟，完全壓制其行動，哪怕恢復了意識，也不能結印和運轉查克拉。

  良久之後，正在懷疑控制效果是不是無效的宇智波佐助，陡然聽到了一陣冷漠中帶著慍怒的聲音：

  「這次換了更加年輕的後輩！你是……宇智波？」

  曾經有過一次擺脫控制，卻被大丸和大蛇丸聯手壓制的火影二代目千手扉間睜開了無神的雙眼，讓還顯得有些虛弱的宇智波佐助心頭凌然。

  雙眸中的寫輪眼，衣服上的團扇，無疑暴露了身份，對宇智波家族有成見的千手扉間生氣也是理所當然。

  初代目千手柱間扭頭打量一下四周的環境，笑了笑沒有太多表示，四代目波風水門則感應了一下釘在身上的黑棒，無奈地放棄反抗。

  只有三代目猿飛日斬明白現在的處境。

  「佐助……長大了！那邊的，是藥師兜嗎？看來蛇仙術修行成功了！大蛇丸在哪？」

  「真是久違的重逢啊……」

  心中的感受無法形容的宇智波佐助，將注意力放在了猿飛日斬身上，只有他，才是知道宇智波家族滅亡真相的人。

  「大蛇丸和宇智波鼬都死了，被我殺掉了！但是，有人告訴我，宇智波家族滅亡的仇恨，還沒有完結……」

  聽到宇智波家族被消滅，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以及波風水門有些詫異，但是沒有插話多問，猿飛日斬沉默了一會，嘆息著說道：

  「都死了麼？真是可惜，都是傳承火之意志的木葉忍者，最後卻不得不自相殘殺……」

  頓了頓之後，猿飛日斬沉聲問道：

  「那個誘惑你敵對木葉村的是誰？」

  「宇智波帶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