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5章 付出

  瞧瞧宇智波佐助面對的敵人，千手柱間和波風水門兩個會仙人模式的高手，木遁更是和寫輪眼比肩的血繼限界，還有個忍界第一神速，再加上名氣很大的忍術博士，名頭一個比一個響亮。

  哪怕他們的實力有名氣的一半，宇智波佐助的勝算就微乎其微了。更何況，還有虎視眈眈的藥師兜以及其他穢土體，隨時準備來一記狠的。

  小山吹觀察了一會後總結道：

  「勝負的結果，和實力高下有關，但不能完全說明問題！宇智波佐助的實力比藥師兜略強一點，但是底牌不夠多，最厲害的『隨身老祖宗』還時靈時不靈……」

  要是飛段和角都來對付穢土體，他們的一身忍術、體術和咒術，都沒有用武之地，所謂的不死之身，在穢土體面前也不夠看，遲早會被碾壓成渣滓，但是死司憑血還真有較大可能殺死宇智波佐助，不了解情報，確實很危險；而宇智波佐助現在的狀態能夠和宇智波帶土對決還能占據上風；擁有時空間忍術的宇智波帶土，能輕而易舉找到藥師兜的本體，再多的穢土體也起不到太多保護作用。

  互相克制，其實就是這麼回事，真打起來，也不全是誰強誰弱的問題。

  等到宇智波佐助繼承了六道仙人的陰陽遁之力，永恆的萬花筒寫輪眼加六勾玉輪迴眼，只有十尾人柱力或者同等戰力現世才能壓製得住。

  現在的宇智波佐助，明顯差遠了，連一個半吊子仙人和幾個不在巔峰的穢土體就能將他打得狼狽不堪。

  當然了，這也並不代表宇智波佐助就弱了，一個人扛不下半場忍界大戰，也很正常，既不會能夠對穢土體造成實質傷害的陰陽遁，也不擅長封印術，目前的窘境對他來說，確實有些難以應對。

  大丸笑著說道：

  「總而言之，還是實力有短板，潛藏在血脈中的力量已經開發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看他什麼時候能夠完全接受祖先的饋贈了……」

  「真的不插手嗎？總感覺將一個被命運眷顧的『命運之子』逼到絕境，不太好的樣子……」

  小山吹再三建議著，

  「要是他真的徹底覺醒，掌握了陰陽遁之力，就沒我們什麼事了……」

  「嗯……這麼說的話，也就有點道理！」

  大丸摩挲著下巴，想了一會後說道，

  「等會看看他會不會附送一些看得過去的好處！如果還行，就稍微幫一把！」

  截止到現在，「劇情」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即將迎來最後的大結局，可漩渦鳴人這個絕對的「主角」還沒有完全準備好，少數「配角」以及「支線」依然推進緩慢，得有點外力稍微調整一下。

  不管是宇智波佐助戰敗，就此死在這裡，又或者強勢「爆種」，覺醒六勾玉輪迴眼，都是一件麻煩事。

  除了幾方關注的視線外，大丸還可以確定，龍地洞肯定也在等著宇智波佐助和藥師兜戰鬥的結果。

  認真說來，是龍地洞首先在他們身上下注的，大丸現在只是準備搭個便車，沒想到一不留神，就成了合夥的駕駛員，真要是翻車了，這反噬肯定也跑不了。

  宇智波佐助和藥師兜的戰況，確實相當激烈，幾乎到了分神就要身死的地步。

  肆虐的天照黑炎在加具土命的控制下熊熊燃燒，木遁鋪天蓋地漫捲，中間夾雜著五行遁術的光輝，再加上時空間忍術的痕跡，著實步步兇險。

  至於藥師兜，禁術·穢土轉生的改良並沒有到理想的狀態，為了加強控制力，防止穢土體脫困的事故再次發生，不得不加大控制咒符的封印力度，無形中也讓藥師兜的消耗大了許多。

  正因為如此，勉力支持的藥師兜，甚至遲遲沒有發動第二波仙法攻勢，只是用強大的穢土體圍攻，壓縮宇智波佐助的活動空間，並消耗其體力和查克拉。

  等到精疲力竭，宇智波佐助就是瓮中之鱉，消耗明顯小得多的藥師兜，肯定比對手撐得更久，勝算更大。

  不過，現在的宇智波佐助，倒也還算生龍活虎，猶如鬼神般強大的須佐能乎，確實威勢十足，削木遁藤蔓如砍瓜切菜，就是一波一波連綿不絕，實在應付不過來。

  雙色羽翼電光環繞，猶如凌厲的鋒刃，將意圖纏繞的木遁擊碎，就連其它攻擊也在靠近的瞬間被消磨。

  僅僅憑藉量外溢的波動，就能比得上強大忍術的威力了。

  左手巨大的盾牌格擋，右手長劍輪舞，雙眼還時不時發射出一根根漆黑火焰構成的長箭，幾乎以一己之力，宇智波佐助操縱著須佐能乎在圍攻之下勉力前行，不斷追擊著藥師兜的本體。

  可惜，力量有餘，靈巧不足的大傢伙，確實難以有效地將所有力量發揮到需要的地方，再加上目標太大，承受的攻擊也比較多，更加難以自持了。

  情急之下，宇智波佐助激活了不知道會不會有回應的體內精神定位標記：

  「幫我抓住藥師兜，事後他身上的仙術，由你任意取用……」

  這樣的條件，算是相當吸引人了，可惜……

  「太遲了，我不需要！」

  大丸慵懶的聲音，跨過遙遠的空間，出現在宇智波佐助腦海中。

  「嗯？難道說……」

  宇智波佐助恍然大悟，難怪大丸能夠準確掌握藥師兜的位置，原來早就將他身上的羊毛給薅光了。

  理所當然，面前這些看似強大到不講道理的穢土體，也不是大丸想要的，否則，早就被搶走了。

  至於是什麼原因，導致大丸放了藥師兜一馬，讓他現在還能活蹦亂跳地在忍界攪風攪雨，這些和宇智波佐助的復仇沒有關係，所以都不重要，不值得關心。

  心念急轉，宇智波佐助搜尋著還能作為交換籌碼的點點滴滴，卻找不到任何大丸還能看得上演的東西了，甚至就連答應的，奪取宇智波止水的萬花筒寫輪眼交給他的承諾都沒有兌現。

  帳可以欠，但不能在舊帳沒有還清的情況下，再添新帳，否則以後就說不清楚了。

  「你需要什麼？」

  「你要考慮清楚，要是我開價，那你可就要等著大出血了……」

  大丸漫不經心的話，讓宇智波佐助明白，如果是大丸主動提要求，那肯定是讓自己極為糾結，正常情況下絕對不會答應的條件。

  「如果不行，那我離開也無妨，直接去找志村團藏……」

  「隨你的意……」

  語氣中透著極為明顯的漠不關心，大丸輕笑著回應道，

  「反正我是砂忍，火影六代目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表面上的理由，確實強大到沒法反駁，像志村團藏這樣不好相處的村長，別村忍者巴不得換一個上位，比如長袖善舞的綱手，明顯是更好的選擇。

  當自己處在極為危險的境地，尋求外援幫助，那麼肯定要做好被痛宰一刀的準備。

  這跟以前大丸與宇智波佐助各取所需的交易不一樣。

  當然了，大丸也不會把事情做絕，但是趁機撈一把的心思，表達得很明顯了。

  與其被對方掌握主動權，還不如自己狠手一刀，換一個心安。

  不過，細細思量之後，宇智波佐助心頭一陣悲涼。

  『我有什麼？身無長物，除了這一身實力，以及宇智波家族的血脈，再沒有值得大丸這樣的高手覬覦的了！能夠拿得出來作為籌碼的，也就虛無縹緲，但也充滿想像力的未來了……』

  可是，一旦為了復仇而殺死了火影六代目，那回頭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離開了木葉村，沒有了復興家族的根基，孤零零的宇智波家族後裔，又有什麼倚仗呢？

  將未來提前賤賣掉，換取一個不確定的情報，值得麼？

  這樣的決定，還真不好下。

  而察覺到查克拉和瞳力漸漸有些不支的宇智波佐助，更是心焦，就要將自己賣掉的話脫口而出，卻陡然間心頭一亮。

  『我擁有什麼，其實都是次要的，而是大丸需要什麼，才是決定性的因素！』

  對大丸這種自身實力強大，身居高位，一呼百應，舉手投足就能調動大半個忍村力量的頂尖忍者來說，什麼秘術、血繼限界、錢財等等，不是特別稀有的那種，都不正眼瞧的。

  宇智波佐助身上就有寫輪眼，肯定是符合條件的，但是，矢志復興家族的宇智波佐助，不可能將自己當做籌碼。

  至於將自己還沒出生的血裔「賣」個好價錢，以宇智波佐助的驕傲，還做不出這種事情，將已故族人的寫輪眼拿來換好處，已經是可以接受的極限了。

  所以，將血繼限界·寫輪眼根基拱手相讓這條路就絕了。

  但是，有一種東西，是極有可能被大丸接受的，那就是這一身實力的根基——查克拉，更準確點說，是仙術查克拉。

  仙人，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仙術查克拉更是極少數人或者通靈獸才能合成的力量。

  「仙術查克拉，可以用來交換你出手嗎？以我四分之一查克拉總量為祭品……」

  「這個條件？」

  意識到宇智波佐助的決心，大丸也有些意外，

  「讓我想想！」

  宇智波佐助的實力，並不體現在查克拉量上，瞳力才是支撐其實力上限的支柱。

  將查克拉量削了四分之一上限，看似大出血，其實也就是在戰鬥持續時間上打個折扣，放大招要悠著點。

  這跟以前的漩渦鳴人，查克拉量極為龐大，但是很大一部分要用來壓制九尾是一個道理，相當一部分查克拉被鎖定了，無法使用。

  宇智波佐助付出代價，是沒有尾獸擾亂自身查克拉，也不會影響控制力的。

  當然了，付出的是仙術查克拉，自然更加吸引人。

  但是……

  「你要想清楚，普通查克拉的獻祭，已經是很嚴重的桎梏了，仙術查克啊的溢出，甚至有可能將你的生命核心銘刻後被他人知曉。你知道為什麼忍者能夠從尾獸身上研究出他們特有的血繼限界麼？其實是一個道理……」

  如果大丸有心，用宇智波佐助的細胞做個克隆體，再用他的仙術查克拉滋養，多試幾次，說不定真能出現奇蹟，甚至，更加奇葩的實驗都能安排上，後果不堪設想。

  竊取查克拉，尤其是仙術查克拉，不僅是盜能量，還有血脈力量流出的風險。

  寫輪眼這種和身體掛鉤的血繼限界，估計不像冰遁、灼遁、熔遁等容易流出，但也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性。

  「如果沒有這樣的條件，怎麼說服你？」

  宇智波佐助自嘲地一笑，

  「我只是給你開一個口子，至於你能不能撈到好處，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確實，如宇智波佐助所說，這就是一次互相之間都不知道未來的豪賭，離體拓印血繼限界·寫輪眼的可能性，無限趨近於零，但是，如血龍眼、寫龍眼、血輪眼之類的變種「冒牌貨」，說不定還真有希望。

  就如土影三代目大野木身上的血繼淘汰·塵遁，就沒一個弟子能夠繼承，但是沸遁、熔遁、爆遁之類的劣等貨，還真出現了不少。

  這些「副產物」雖然不如血繼淘汰·塵遁強大，但也不差了，擱在忍界都是大名鼎鼎的血繼限界。

  「我明白了，你這個條件，雖然有取巧之嫌，極有可能占了我的大便宜，但是，今天我心情不錯，答應你了……」

  說著的大丸，直接聯繫遠在砂隱村中的大筒木舍人的本體，讓其操縱著巨型轉生眼，將力場壓制效果順著天上的月球傾泄而下，將藥師兜和宇智波佐助戰鬥的區域籠罩。

  瞬間，雙方就感覺到肩頭猶如壓上了千斤重擔，舉步維艱。

  緊接著，四根細長的黑棒從天而降，插在戰場四角，巨量的查克拉跨空而來，以黑棒為定位坐標，到達目標地點，後互相共鳴，生成一面面赤色的結界幕障，將幾人全數包裹。

  「這是……四赤陽陣！怎麼可能？」

  看著退路被截斷，掙扎著起身的藥師兜忍不住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