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9章 等候

  志村團藏和猿飛日斬雖然是並肩作戰的同伴，行事作風有著極大的區別。

  那種循循善誘講道理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在新鮮出爐的六代目身上。

  大丸設想中的亮相，還真的就只是「亮相」而已。

  在大庭廣眾之下，顯示了一番威嚴，讓對自己不熟悉的人認識這張老臉後，就將「舞台」讓給了今天的大戲——集體婚禮。

  混在人群中，默默鼓掌的大丸，如同普通的遊人一般，周圍的村民根本就沒人注意到身邊的年輕人就是砂隱村赫赫有名的後起之秀。

  如今已經初步掌握了模糊預知類能力的大丸，將自己的存在感削弱，讓實力相差極遠的人不自覺地忽略，也勉強能做到了。

  這和隱身術、幻術之類的障眼法還不一樣，而是在感知上的誤導小技巧，在陰陽遁的加持下，甚至有著些許扭曲因果律的權能，算是摸到忍界底層規則的邊了。

  在戰鬥領域，用處不大，些許小事，倒是有不錯的效果，比如微調審美與喜好等，塑造形象與操縱民義，加持「虛假」魅力，一般情況下，也就圖個樂子，讓自己心情好一點，偶爾也會有些「驚喜」的展開。

  當然，這種小技巧，現在還蒙蔽不了厲害的忍者，對那些想要尋找大丸，目標明確的熟人，效果就不怎麼樣了。

  正漫不經心地隨著人流向前的大丸，陡然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旁邊的人撞了一下，略一驚訝，回過頭就看到了重傷初愈的「拷貝忍者」旗木卡卡西。

  「你？前輩都可以扔掉輪椅自己走路了，看樣子好得差不多了，真是可喜可賀……」

  「施展忍術還有點夠嗆，生活自理其實早就沒問題了……」

  身為前任「快援隊」的首領，對大丸如今的工作狀態也是有所了解的，在如何當「老大」這個層面，大丸畢竟也是代理過風影的過來人，管理一個小小的「快援隊」還是遊刃有餘的。

  就是甩手掌柜當得太悠閒，手下人的人時有抱怨，和旗木卡卡西在任的時候，一團和氣不太一樣。

  如今，集結了好幾個大忍村人手的「快援隊」，捋清關係，平衡各方勢力，比干實事還要重要，旗木卡卡西本人也自覺不會比大丸幹得更好。

  「原以為你和團藏大人的關係不佳，會有什麼矛盾，現在看來，你似乎沒什麼成見……」

  「我可是砂忍……」

  大丸聳聳肩，漫不經心地答道，

  「木葉村權利糾紛，跟我沒多大關係。私人恩怨，在砂隱村和木葉村之間的大勢之下，不值一提……」

  過往的那些衝突，是身為「根」組織首領和傳言掌握了木遁的年輕砂忍之間的矛盾。

  隨著志村團藏當上火影，他的角色就變了，做事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粗糙，容易授人以柄。

  木葉村可以接受一個陰險毒辣、不擇手段的強硬火影，但是不會讓一個只懂得耍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陰謀詭計，罔顧大義，糾纏於蠅頭小利的小人在火影位置上丟人現眼。

  「果然，最了解身為『影』的想法，只有可能是另外一個『影』……」

  「代理的……」

  旗木卡卡西努了努嘴：

  「上面那個也是……」

  被「木葉技師」少有的玩笑逗樂了的大丸咧嘴一笑：

  「你們木葉忍者，似乎不怎麼待見即將正名的『火影六代目』啊……」

  旗木卡卡西微微嘆道：

  「如果是自來也大人的話，恐怕會好許多。團藏大人也是個有能力的首領，但是，理念太過積極主動……」

  這樣含蓄的說辭，其實也就是「野心太大」、「富有攻擊性」的意思。

  木葉村現在的局面，確實需要更加靈活的手腕，將忍界團結起來，應對波詭雲譎的未來。

  「木葉之暗」過往的名聲，就很難讓其它忍村相信他是個善茬。

  「其實，『准火影六代目』比『火影三代目』更接近『火影二代目』千手扉間，對外重拳出擊，對內強調秩序與發展，只是，威信有巨大的差距，名聲也迥異！『根』組織做的那些事情，如果按在二代目身上，恐怕就沒那麼多人質疑了……」

  真要論光鮮外表下的陰暗面，木葉村的封印之書上的一個個禁術，其實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要是沒有千手扉間的「折騰」，忍界說不定會少許多麻煩。

  聽了大丸的話旗木卡卡西沉默了一會後說道：

  「千手……是不一樣的！」

  木葉村是有主的，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的聯手，讓兩人背後的家族走在一起，建立了這個忍者村，任性地離村多年的綱手，還能被請回來擔任火影五代目，就是千手家族的光環在起作用。

  「那……宇智波，下場還真是讓人唏噓……」

  隨口調侃了一下，大丸也就不仔細說了。

  交淺言深乃是大忌，別人的家務事，當個笑話來聽就行了。

  行事作風乾脆利落的志村團藏，並沒有主持後續事宜的意思，而是讓一向穩重的山中亥一操持，猿飛家族也讓很多族人為猿飛阿斯瑪造勢。

  同時亮相的新婚夫婦有不少，最亮眼的無疑是猿飛阿斯瑪和夕日紅，忍者大家族扛鼎的少公子，顏值不算差，粗獷的大鬍子也不好說是加分項還是減分項，至少氣勢還是很陽光的。

  夕日紅也是少有的漂亮女忍者，一向很有人氣。

  唯一的遺憾，就是女方長輩都死得早，沒有族親撐場面。

  好在這一次公開活動，並非是純粹的婚禮，以往忍界也極少有這樣的先例，大庭廣眾之下，向大家宣布婚訊，並接受祝福，固然可喜，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將私事和公事混為一談的。

  「幸好代理火影走得早，否則熱鬧不起來的……」

  旗木卡卡西打量了一下附近熱鬧的氣氛和歡呼的人群，稍微鬆了一口氣。

  村子更看重這次公開活動帶來的積極影響，可身為同學兼友人，還是希望聚光燈下的新婚夫婦的幸福，更加「純粹」一點。

  「嗯？說起來，卡卡西前輩，你的同齡人、同班同學和戰友等人，感情方面都不怎麼順利啊，不要說生兒育女，連有對象的都不多……」

  目前唯一成了的夕日紅和猿飛阿斯瑪終於修成正果，早早地秀恩愛的月光疾風不幸戰死，留下了卯月夕顏空餘恨。

  這一代的木葉忍者，貌似也沒「卷」到影響生育率的地步吧，怎麼「難」成這個樣子了？

  「是女人影響了你們的結印速度，還是拖累了仕途？一個個都不想著光耀門楣，多生幾個出色的孩子？」

  「你……大丸？今年又長了一歲，也開始對前輩開這種玩笑了？」

  「降生第二十個年頭了，如果沒有『曉』組織的威脅，第四次忍界大戰的陰影越來越近，我的孩子差不多都該出生了……」

  看著身邊這個比自己小了超過十歲的年輕砂忍大言不慚地說著成人笑話，「木葉技師」頓時生出一股自己快要老了的念頭。

  「當年那個將中忍考試的考生耍得團團轉還不滿足，甚至想要挑戰一番監考官的『調皮』傢伙，居然都這麼大了……」

  「看看我比你還高大半個頭的個子就知道了吧！」

  大丸嘿嘿一笑，

  「其他人就不說了，我比較好奇，前輩麾下的第七班，將來會怎麼樣！王道的三角戀，未來真是值得期待啊！」

  「小櫻和鳴人一定會將佐助找回來，他們是很執著的！」

  「有心就能事成，這個世界就不會有這麼多遺憾了！前輩覺得，漩渦鳴人對宇智波佐助佐助的感情深一點，還是對春野櫻的感情深一點？」

  「你什麼意思？」

  「現想看，要是以前，宇智波佐助不在，這麼好的與春野櫻套近乎的機會，漩渦鳴人會怎麼做？沒有想著近水樓台先得月，反而優先想著幫助春野櫻追回宇智波佐助，是不是有點奇怪？成全喜歡的人的戀情，是追求失敗後的釋然與灑脫，而不是像漩渦鳴人那樣，急不可耐地幫助喜歡的女孩追回情敵吧？這樣看來，漩渦鳴人對春野櫻的戀慕之情，也不過如此……」

  親情，友情和愛情，沒有高下之分，但有優先與劣後的區別。

  更早熟的春野櫻，或許更能察覺到漩渦鳴人的真實想法，他甚至都沒有到真正了解男女之情的地步，所謂的喜歡，也只是鏡花水月。

  正在大丸侃侃而談，還要繼續發表高見的時候，就見旗木卡卡西歪了歪腦袋，輕咳了幾聲，知機的大丸扭過頭，就看見了抱著酒瓶，臉頰緋紅，吐著酒氣的綱手，領著幾個年輕女孩子，站在不遠處，奇怪地看著自己。

  春野櫻、日向雛田和山中井野，還有訕笑著的靜音，後面還跟著一個勁吃零食的秋道丁次，以及裝作掏耳朵，歪著嘴吹口哨的奈良鹿丸。

  「咦？還真是巧啊……」

  絲毫不覺得自己先前八卦之心爆棚，胡言亂語有多麼招人恨的大丸，沒事人一般打著招呼。

  「說起來，也確實，只有你是有現役男女朋友的人，前輩的評價，還是有價值的，你們多聽聽……」

  砸吧著嘴巴，微紅的醉眼瞟了大丸幾眼，綱手含糊地說道，

  「分清滿嘴胡言亂語的花心男人很重要，別輕易上當受騙，被不可靠的男人拐走了……」

  就在氣氛有些詭異的時候，大丸突然心中一動，微微皺起眉頭，看向了人群深處，感知著幾個不同尋常的氣息。

  猶豫了一會，到底還是沒有出手。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大場面，只要不搗亂，今天就放過吧！如此喜慶的日子，見血不好！』

  似曾相識的白絕分身的氣息，以某種方式混了進來。

  個別奸細其實不重要，如今正是鎮之以靜，恢復秩序的關鍵時刻，最好不要讓普通人感受到致命的威脅就在身邊。

  不過，得小心了，白絕神出鬼沒地到底刺探，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抓住大丸的把柄了。

  ……

  宇智波家族的秘密據點——南賀神社外，一個渾身籠罩在陰影中的身影出現，故地重遊，來訪者依然很謹慎。

  長門襲擊木葉村的戰鬥餘波，也波及到此地了，只是地下建築很堅固，應該不至於損毀。

  打開隱秘的石門後，進入地下的黑影，見到滿是灰塵的所在，果然沒有倒塌，輕「咦」一聲，走上前，點燃了前方的照明油燈，宇智波家族的傳承石碑還在，其它地方空空如也，有價值的東西早就被拿走了。

  「是帶土，還是佐助？又或者，是鼬？」

  喃喃自語著的黑影上前，剛要摸到石碑，突然一陣驚懼感襲來，連忙後退，就見前方的陰影中，走出來一個小小的身影，猶如小一號的元氣少女的小人走了出來。

  「終於等到了，神秘人先生？」

  將大丸和沙夜大小姐的傲氣學了個七八分的槿雙臂抱胸，笑顏以對。

  「你……知道我？是大丸讓你在這等著的？」

  黑絕驚疑不定地反問著，隨時準備跑路。

  「父親大人早就想和你搭上線了，就是一直沒機會……」

  「果真是他！」

  已經吃過幾次大丸的虧，黑絕也不敢大意，

  「你們是怎麼察覺到我的存在，還在這裡等我？」

  「不要太著急！」

  槿輕笑著回應道，

  「我的名字是槿，大個子，你怎麼稱呼？」

  「黑絕！」

  「那麼……黑絕先生，要不要拋棄宇智波帶土，和我們合作？甚至宇智波斑，現在也無能為力了……」

  「合作？」

  黑絕乾澀地詭笑道，

  「你又了解我們什麼？你們又有什麼資格和我們合作？」

  伸出食指在眼前晃了晃，槿玩味地答道：

  「你知道的，我們差不多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們也知道不少！還有，不要暗示說『我們』，誤導別人你還有同伴！這最後一任因陀羅的查克拉轉世之身，可不好對付！」

  「你怎麼知道？」

  原本還以為對方只是故弄玄虛，沒想到真有「乾貨」，黑絕頓時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