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9章 見面

  隨著小南和已經失去了性命的長門離開，這次「曉」組織襲擊木葉村的里程碑事件也接近尾聲了。

  事後統計，木葉村民直接死於襲擊的並不多，但是有不少被倒塌的房屋埋葬以及被火災吞沒。

  輪迴眼秘術——外道·輪迴天生之術確實有讓死人復生的能力，但是那些災民能不能活得下來，還受其它因素影響。

  比如，困在層層廢墟下面的村民，以及肢體嚴重殘損的屍骸、被陰陽遁襲擊而死的忍者，要麼無法復活，要麼活過來之後，又因為「次生危機」而死亡。

  如果不及時救助，傷亡率還會不斷上升。

  有鑑於此，志村團藏當仁不讓地開始履行代理火影的職責，指揮木葉忍者迅速搜尋遇難者。

  絕佳的刷存在感的機會，要是不把握住就太可惜了。

  協助的砂忍，直接戰死的極少，除了在第一波突襲中，因措手不及而遇到了點麻煩，大多數時候，都保持著極為克制的態度，以救災疏散村民為主，兼有維持治安和肅清殘敵，少有和「曉」組織對抗的時候。

  如此小心謹慎的作風，也讓「快援隊」挺過了這次危機。

  雖說最後損失了三尾，但這不是大丸和其屬下不努力，長門和外道魔像太強了，能有這樣的結果，也不算太糟。

  最後，讓大丸在意的，就是漩渦鳴人的狀態了。

  待戰鬥結束，嚴重透支的漩渦鳴人直接暈了過去。

  九尾幾乎要破封而出，最後和漩渦鳴人妥協，合力擊破了地爆天星，並給予長門關鍵的重擊，大丸估計是重壓之前的合作，但這也變相說明，九尾和漩渦鳴人正在走向和解。

  該說不愧是拯救世界的命運之子麼？

  哪怕再艱險，關鍵時刻也有絕處逢生的契機。

  命運的變幻無常，哪怕大丸如今能勉強窺見一絲脈絡，依然不敢奢望做到先知先覺，更不敢傲慢到小看這個時代寄託著忍界期望的「主角」的地步。

  先前大丸還能嘗試著像宇智波佐助和漩渦鳴人伸手撈好處，只要秉持著等價交換的原則，倒也不擔心有什麼嚴重的後患。

  現在不行了，這兩個傢伙的實力，就算大丸已經一目了然，依然不敢保證站在他們的對立面，能平安撐到第四次忍界大戰結束。

  不可與時代為敵，如今命運之子的選擇，就是大勢所趨。

  見自來也帶著失去知覺的漩渦鳴人離去，大丸心中微微嘆息。

  其它的不敢想，但漩渦鳴人體內的宇智波止水的萬花筒寫輪眼，封印著的別天神，著實讓人眼饞。

  要是能和志村團藏眼眶中的合成一對，也是不錯的好東西了。

  現在自來也將漩渦鳴人看得很緊，即便大丸和他私交尚可，還有過兩次並肩作戰的經歷，也不可能將「命運之子」交給一個砂忍折騰。

  『讓志村團藏想想辦法！名正言順的火影，可以做的事情很多，以大義的名分，「保護」九尾人柱力一段時間不成問題。』

  當然了，也不能完全指望這個，宇智波鼬的實力很強，對封印術的研究也極為精湛，能夠利用轉寫封印將萬花筒寫輪眼封印，還不被人察覺到，當真頗為了得。

  以大丸「半桶水」的封印術，肯定是沒有辦法的，但是，木葉村的封印班有的是厲害的高手，如何才能不驚動任何人，將這個好東西弄到手，還得好好琢磨一番。

  另一邊，隨著葉倉和羅砂相繼復活後離開，大丸在木葉村綢繆了好久的計劃，終於圓滿結束。

  大筒木舍人遠遠地觀察了一番日向族地的方向，見損失有限，在意的幾名族人平安無事後，臉上露出了詭異莫測的笑容。

  將幾人活動的痕跡抹去，千輕聲說道：

  「準備離開吧！等一會這裡就會成為是非之地！」

  戰爭並不會因為衝突告一段落而結束，逃過一劫的木葉村，遭受到的考驗還在繼續。

  木葉村人員損失雖然不大，整個村子卻幾乎被夷為平地。

  重建，可不是僅靠一腔熱情就能做到的。

  在這個混亂還在持續，秩序還沒完全恢復的時間，哪怕是盟友，砂忍在這個敏感的時刻，最好不要刺激木葉忍者敏感的神經。

  尤其是「舍人」這個形象，著實有些不適合太過顯眼。

  更何況，這個傢伙也不是砂忍，甚至立場都未見得和砂隱村一致。

  千現在還記得大丸不久之前的吩咐，就是不要讓「舍人」在未經許可的情況下，與任何日向族人接觸。

  大丸本人是忍界赫赫有名的傀儡大師，輪迴眼和轉生眼也兼有傀儡操縱秘術，佩恩六道雖然副作用不小，但也證明輪迴眼能力相當全面，控制傀儡的能力不可小覷。

  而轉生眼甚至連活人都能自如操縱，要是被大筒木舍人找到了突破口，給砂忍造成什麼損失就糟了。

  危險但有用。

  這就是大丸對大筒木舍人的定位。

  明白自身處境的大筒木後裔，淡然地笑道：

  「你還真是個有趣的女孩，可惜，大丸似乎沒給你機會……」

  「你這是要挑撥離間，好趁亂逃離？」

  千臉色不變，語氣不善地問著，大筒木舍人微微搖頭：

  「我只是想到了我自己！我也注視過一個女孩很長時間了，但……我都沒機會讓她知道有我這個人；至於你，以大丸的智慧，哪怕急智略遜，這麼長的時間，也應該能看穿很多事情；連我都看在眼裡了！你和我，到底誰更不走運，這是個有趣的話題……」

  不知道是被說中心思，還是不以為然，千捋了捋鬢角的鞭發，將手中的鐵骨摺扇收好，雙眼微眯，悠悠地回應道：

  「交淺言深，我和你還沒熟到可以談論這種私事的地步，另外……」

  微微抬頭，看著天空中，指揮著部下們成小組散開，利用超強的洞察力，搜尋著倖存者的夜目忙得不可開交，千琢磨著是不是該為下一步做準備的千扭頭對「舍人」說道：

  「你的『願望』是來木葉村看看，現在也差不多達成了，如果沒有什麼事，就準備返回吧！接下來，我們會很忙，沒有時間看著你，陪你四處閒逛……」

  表達的意思很清楚，如果還有未了的心愿，趕緊開口，砂忍的耐心不是無限的，大丸可以寬容以對，他的部下和戰友就不怎麼想給面子了。

  意識到自己冒失的發言，惹怒了面前這個存在感不強，但是實力不弱，心智也異常堅毅的女忍者，「舍人」倒也沒什麼負面情緒，沉思了一會後說道：

  「我對人心的好惡很驚訝，大丸的優秀毋庸置疑，但性格並不算討喜，得罪人的事情做了不少，可很少有人真的將他當做生死仇敵。要說領袖魅力，他也只能算是中規中矩，可……」

  不待「舍人」繼續發問，千擺擺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你的那些評價，幾乎都是貼標籤式的『臉譜化』形容，有些人，是無法用普通的詞彙描述的，個人意志的彰顯與有別於他人的、獨一無二的存在感，需要真誠以對才能了解！世上絕大部分人都可以用相似的標準分門別類，可總有些人不一樣……」

  「最特別的那一個麼……」

  若有所悟的「舍人」喃喃自語。

  這是一個相當主觀的判斷，自我和他人是理所當然的分界線，除此之外，要將人分為某個人和其他人兩種，就十分困難了。

  很多人一輩子可能都不會遇到一個「最特別的人」，因為那會意味著不可替代。

  「我還以為，你是大丸身邊，最理性的女孩，原來是你才是最瘋狂的那一個……」

  一直以來，千都是默默站在大丸的影子裡的助手，很少有人注意到這個身材高挑，看似性格豪爽，臉上長長帶著淺笑的女孩。

  可實際上，真正經手大丸許多絕密計劃的她，知道得比誰都多，就比如名為「閻魔羅」和「煙煙羅」的真實身份，除了她知曉，還有鞍馬八雲可能猜到一點，再無人能清楚了。

  「你如果想要做什麼，不用在我身上白費功夫，我只是個有自知之明的年輕砂忍，身為大丸的耳目與手足，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想要和我討論人心向背，你……」

  千矜持且稍顯輕蔑地笑了笑，

  「你還太嫩了，小弟弟！連我都不是對手，就更不用說和大丸較勁了！想要什麼老老實實合作，機會更大一點……」

  說完，千優雅地向著已經倒塌了大半的「快援隊」總部而去，深吸幾口氣的「舍人」也旋即跟上。

  在巨型轉生眼被大丸掌握，只給予被圈禁的大筒木舍人有限的控制權，連「轉生之間」都變成了大丸私秘中轉倉庫的現在，大筒木舍人想要做點什麼，實在是太難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筒木舍人的利用價值會越來越低，到時候，再想討價還價，籌碼無疑會貶值許多，合作的可能就更小了。

  ……

  雨之國，晴好天氣漸多，但是今天的雨水著實太多了，風之國的「大動作」確實讓這個多雨的國家變得乾燥了不少，本就處在大陸降雨帶中心的國度，陰雨天氣依然極多。

  已經經歷過許多年水災的雨之國居民，對這樣的「小場面」已經見怪不怪了，淅瀝瀝的雨聲，掩蓋了雨忍村的首領長門和小南回歸的動靜。

  木葉村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這裡的居民依然不知道外界翻天覆地的變化，多年的「閉關鎖國」，讓雨忍村的民眾習慣了貧窮且單調的生活。

  雖然艱辛，在「神」和「天使」的領導下，至少可以不再像以前那樣，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雨忍村最中央的高塔頂端，將已經死亡的長門放在棺槨中暫存，小南疲憊的臉上露出了悲切之色。

  曾經形影不離的三人小組，如今只剩下自己，這樣的變化，實在是太悲哀了。

  正在緬懷過去的時候，陡然間，察覺到異常動靜的女忍者陡然回過頭：

  「誰？」

  戒備之處，陰影中露出了頭戴鬼臉面具的茨木，鬼爪一般的手臂，寬鬆的衣袍下，隱約露出的鱗狀外甲，微微佝僂的背脊，緩慢地向前走來。

  「站住……」

  小南一副就要攻擊的架勢，卻沒料到對面的「曉」組織新成員用乾澀的聲調說道：

  「我是團藏大人安排的人，前來為『白虎』大人提供援助……」

  「是他？」

  小南臉色稍微緩和，但依然顯得不好看，

  「不愧是『忍界之暗』，居然不動聲色地安插了一個又一個間諜進來，還真是瞧得起我們……」

  「事實證明，你們確實當得起！宇智波鼬不可靠，所以才有我的出現……」

  冷哼一聲的小南，略嘲諷地回應道：

  「我還以為你是砂忍的暗子，沒想到居然也是木葉村的人，你們所謂的盟友關係，也不過如此……」

  被懷疑到砂忍身上，也不奇怪，茨木的出現本身就有點可疑，懷疑的目標並不多。

  以往長門在的時候，並不在意手下這些傢伙的來歷，只要有實力，肯出手捕捉尾獸就行了，私底下的小動作，不值一提。

  現在嘛……

  茨木心中暗笑。

  最強幻術——別天神的效果就是這麼誇張，小南的記憶和性情，包括善惡觀、道德標準都沒有任何改變，志村團藏依然是害死彌彥的幕後兇手，可小南心中依然被植入了「必須暫時放下仇恨，聽命於志村團藏，才能重振『曉』組織，延續彌彥和長門的遺願」的藉口，並且深信不疑，以此為今後的行動基礎。

  套了一層木葉村馬甲之後，大丸依然隱身幕後。

  在接下來風高浪急的一兩年中，協助盟友是應該的，但是親自出手、赤膊上陣的舉動，一定要慎之又慎。

  別天神是很厲害，可要是小南被人捕獲，讀心術搜魂，查到了砂忍和大丸的馬腳就糟了。

  太過沉重的黑鍋，大丸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