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3章 強硬

  早期一個微小的變化，隨著時間的推移，造成的影響會越來越大。

  記憶中的未來，大丸也只能將其作為參考，很多時候，那些太過超前，需要很多巧合才能發生的大事件，已經不見得會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猿飛阿斯瑪和夕日紅未婚先孕的孩子，會不會還是女兒，是不是名叫猿飛未來的颯爽女忍者，都已經是存疑的。

  但是，因為一些細節的不同，導致自來也沒有死，志村團藏代理火影的可能性，降低了不少。

  即便綱手重傷昏迷，第一順位也不是「忍界之暗」。

  年過七旬的志村團藏，已經沒有再耐心等待的可能了，每過一年，成為火影的希望就更加渺茫幾分。

  所以，每一個得來不易的機會，都要好好把握。

  正因為有危機感，才會想著立下赫赫戰功，藉此機會從幕後走向前台，正式角逐火影六代目的寶座。

  一次貪心與衝動，讓「忍界之暗」再次折戟而歸。

  巧合的是，還落在大丸手裡。

  印象中的長門襲村，志村團藏和他麾下的「根」組織就沒有怎麼露面，這一次大舉出動，看來「忍界之暗」是真的急了。

  大丸自認並非智商高到面面俱到，算無遺策的人，所謂的超前布局，也只是建立在對未來的提前預估上，當一個幕後黑手的本事，和宇智波斑、黑絕等人相比，還是差遠了。

  「將這個老傢伙制服，你好像並沒有多麼高興啊……」

  見大丸遲遲沒有回應，鞍馬八雲笑著問道，

  「擔心我插手嗎？控制『忍界之暗』對我來說，是無所謂的事，我本人和鞍馬家族都沒有特別的目標需要『根』組織來配合……」

  至於推志村團藏當上火影六代目，更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麻煩事。

  「或許吧！」

  大丸隨口附和著。

  鞍馬八雲本人實力不弱，可鞍馬家族在忍界的存在感太薄弱了。

  關鍵是人丁不旺，當上忍者的更是鳳毛麟角，整個家族已經是忍界最頂尖的財閥之一，錢財和個人利益已經吸引不了她，早些年想要當上忍者的願望已經實現了，而且超額完成。

  如此超然的姿態，行事作風也更加隨心所欲。

  「對我和砂忍來說，原本大體上的計劃已經敲定，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執行，錢、權、人、資源以及分配，各有歸處，多了這麼個送上門的『香餑餑』，反而不知道怎麼用……」

  這就跟一個企業家辦廠，什麼都安排好了，突然來了一比計劃外的貸款，不知道往哪裡花一樣，用好了自然能更上一層樓，用差了或者不用，又會憑空損失利息，機會成本以及維持的成本，如果處理不當，反而會拖累原本的計劃。

  「蛤……」

  似乎明白大丸所想的鞍馬八雲回應道，

  「天上掉餡餅，結果是金的，個頭太大，接不住……」

  志村團藏身上的宇智波止水的萬花筒寫輪眼，價值就十分驚人，還有那一條右臂，以及移植的初代細胞，都是好東西。

  但是想要將他們利用起來，還得下一番工夫。

  真以為萬花筒寫輪眼是即插即用？

  那也是強大到一定程度的近親血裔才有的能力，並非哪個忍者都行的。

  初代細胞那種可怕的侵蝕本能，可不是白絕分身細胞那麼溫和的東西，那玩意比最兇殘的病菌或者癌細胞還要可怕，沒點本事根本用不了。

  「要是還有個三五年時間，倒也有戲，可是，最多一年時間，忍界大戰就要開始了，手裡這麼多事情要做，哪有工夫『深耕』志村團藏的價值？」

  真不是大丸敷衍或者矯情，砂隱村的特殊人才太少了，手下要是有大蛇丸或者藥師兜這種研究型人才，就能交給他們處理。

  在開發忍術的底蘊上，砂隱村拍馬都趕不上木葉村，除了傀儡師相關領域，其它都不能指望，但凡是開拓新領域，都得大丸親自動手。

  「分身乏術啊……」

  哪怕是能力各有側重的傀儡和「人工精靈」們，其能力和見識也多半來源於大丸，不管是科學研究還是忍術開發，都是需要不同個體的智慧碰撞才能更快推進的事情。

  沒人才幫襯，這是硬傷。

  因為缺少方面大將與管理人才，大丸連羅砂和葉倉這樣的死人都惦記上了，學者型研究者，更是需要從小培養和適當的成長環境才能養成的。

  就連大丸本人，都是趕鴨子上架的半吊子，傀儡術結合前世所學，能夠解決許多問題，但不能解決所有難題。

  技術問題暫且放到一邊，志村團藏這個人的身份也十分微妙。

  「慢慢來吧！」

  鞍馬八雲勸解道，

  「到手的好處，總不好不接，即便你現在收手也來不及了，應該想想該怎麼收場……」

  收場？

  大丸撇了撇嘴！

  身為逼迫宇智波家族叛亂，並剿滅他們的元兇，勢必站在宇智波佐助的對立面。

  哪怕躲在木葉村，也絕對會被他找上門來殺死。

  瞬間，一個細節襲上心頭，宇智波鼬手裡的一隻宇智波止水的萬花筒寫輪眼，現在已經在漩渦鳴人身上，準備在宇智波佐助得知滅族真相，和木葉村為敵的時候使用，以此來解決紛爭嗎？

  按理說應該是這樣，宇智波鼬已經快死了，沒道理不會將這個關鍵事項布置好。

  如果，將這一隻萬花筒寫輪眼提前拿到手，並將其和志村團藏的右眼眶中的另一隻湊成一對，是不是更好？

  印象中，宇智波佐助殺死志村團藏後，大仇得到，就和曾經的同胞和解了。

  「我……想到一種不錯的結局！」

  若有所悟的大丸突然開口對鞍馬八雲說道，

  「你覺得一場轟轟烈烈的死亡，是不是更有戲劇性？」

  「嗯？」

  頗有興趣的鞍馬八雲問道，

  「你又有什麼鬼主意？」

  「怎麼叫鬼主意？那叫成人之美……」

  大丸聳聳肩，坦然答道，

  「志村團藏雖然不討喜，但是惡名不彰，也確實沒有實質性的背叛木葉村的舉動被木葉村民知曉，如果有機會當上火影六代目，然後在宇智波佐助的復仇中英勇戰死，保全一世英名，並在臨終前將位置託付給七代目……我看猿飛阿斯瑪這個大鬍子就很得人心嘛，就他了，安排得妥妥帖帖，各個『角色』都能得償所望……」

  而且，猿飛阿斯瑪上位，也變相給奈良鹿丸加分，算得上一箭多雕，十分理想的結局了。

  「你這是……變著法的不讓火影三代目一系的傳承上位啊，奈良鹿丸當火影，就那麼合你的心意？」

  「一個喜歡動腦子的，在公事上不感情用事的首領，是最不壞的選擇……」

  大丸笑眯眯地答道，

  「一個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死先代火影的宇智波佐助，你覺得他的將來會怎麼樣？和漩渦鳴人、春野櫻以及旗木卡卡西等人的關係會如何演變？」

  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櫻還有機會上演苦情戲，日向雛田和漩渦鳴人還會有生離死別的告白嗎？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多少淒婉的愛情，少男少女的懵懂初戀，在時間的消磨下都成了一場空。

  是不是真的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大丸也沒法預估了。

  忍界的天要塌了，得由個子最高的先頂住。

  一個實力強大的木葉村，是大丸希望看見的，但是，一個其樂融融，眾志成城，團結一心的木葉村，又會成為麻煩。

  厲害到足夠為忍界遮風擋雨，又沒有閒工夫對其它忍村指手畫腳的木葉村，才是最好的木葉村。

  感受著大丸身上散發的一股股惡趣味的精神波動，鞍馬八雲也十分配合地回應道：

  「你……是想要將他們之間，簡單明了的羈絆，加上更多的變數？人心複雜，越成長，越世故，也意味著越麻木……」

  「當然，我相信這些人是有著偉大的理想，和崇高的目標與純潔的心靈的好孩子，將來都會有美好的未來，不過，太簡單地獲得了的幸福，似乎缺少了一點甘美的意味；稍微增加一點難度，等衝破重重困難，得償所望的那一天，獲得感也越充實……」

  你追我趕的親情愛情，正義與邪惡的較量，好人獲得勝利，壞人被打敗後大徹大悟，貌似不錯，可太直白了。

  加一點信任與背叛，誤解與怨懟的因素，似乎更來勁，再夾雜一點家國情懷，父祖的遺願等等王道題材，劇情就豐滿了不少。

  「感覺你的情緒開始高漲，是不是有結論了？」

  鞍馬八雲促狹地問著，大丸看了看一動不動的志村團藏後答道：

  「這個傢伙努力的一輩子，也沒正兒八經地當上火影，我幫他一把，讓他心愿得逞也不是不行，還能讓他風評變好，以苦情英雄的身份謝幕，算是對得起他了……」

  總比當做大反派，被殺了還一群人拍手稱快要強得多。

  「你這樣說，讓我這個正兒八經的木葉忍者情何以堪吶！就不能正常一點嗎？」

  「比較難吶！」

  大丸嘆道。

  一開始就站在了兩位命運眷顧的救世主之一的對立面，結局註定了不會好。

  「你呢？身為木葉忍者的後起之秀，被『看中提拔』，並受到重用，貌似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你都安排好了，就不怕我野心膨脹，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情？」

  大丸聳聳肩，無所謂地答道：

  「我這也只是『預防性質』的未雨綢繆，為盟友順利選出村長，穩定局勢而貢獻力量，也沒想過怎麼禍害咱們的戰友！至於你嘛，想做什麼就做吧，別露餡就好……」

  對人心的揣測，對自己實力的自信，讓大丸並不擔心被鞍馬八雲暗算。

  「還真是有恃無恐的驕傲發言啊，希望某些事情發生的時候，不要後悔喔？」

  「你說起這個，我就來勁了，『某些事情』是指什麼事情？」

  估摸著鞍馬八雲也不會坦誠相告，見她避而不答，大丸也沒有繼續追問，

  「既然準備了，那就開始吧！綱手那邊已經快撐不住了，威望卓著的『忍界之暗』大人，拖著重傷之軀，親臨一線，指揮若定，應該能收買不少人心吧！綱手和自來也，還是太年輕了，以至於上位沒幾年就惹來如此大敵，讓村子都受到了如此慘重的的損失，看來還是得老成持重的前輩來主持大局才行吶……」

  「就這麼不管不顧地硬上？」

  鞍馬八雲捂嘴偷笑，大丸滿不在乎地答道：

  「那還能怎麼辦？前面還有個自來也戳著，只有倚老賣老，強勢一點，擺老資格，搶先一步，造成既成事實……」

  反正丟臉的是志村團藏，又不是大丸。

  拒不拒絕推選的火影六代目之位，自來也的態度尚在兩可之間，但是已經有主的火影之位，他是絕對不會搶奪的。

  欺之以方，欺負的就是驕傲的老實人。

  「去吧去吧，我等著你的表演！」

  該如何形容自家村長之位被人算計來算計去？

  對鞍馬八雲來說，其實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除了有限的幾個說過幾句話的友人，就沒有被放在心上的，只要大丸不傷害他們，鞍馬八雲就懶得管。

  正如大丸所說，又不是真的要對木葉村做什麼壞事，只是試著將其推往一條更加不可測的未知道路上走了。

  ……

  當被大丸控制的志村團藏來到已經倒塌的火影之家附近的時候，見到了已經累得癱坐在休息室的火影五代目綱手。

  因為查克拉耗盡，以及幾次戰鬥的創傷，顯出了真·老婆婆本來樣貌的綱手，被攙扶著，勉力維持著鎮定。

  「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

  「你？團藏，你不是受了重傷？」

  「看來『根』裡面也有不『純潔』的傢伙，這麼快就被你知道我戰敗了……」

  志村團藏掃視著四周，除了綱手，一個能和自己地位平等對話的人都不存在，在綱手半癱瘓的現在，接手中樞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五代目身體不豫，暫由我代理一切權柄，有違命者，戰時條例處置，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