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9章 調劑

  很久以前，作為交換的籌碼，大丸就將一隻白絕分身給了鞍馬八雲。

  這種神樹的衍生物，雖然並不稀有，入手也是極難。

  神出鬼沒的白絕分身，擁有極其高明的偽裝能力，其基礎木遁和陰陽遁發展起來的秘術——孢子之術和易物變化，擁有吸收忍者的查克拉，並完美模擬的能力。

  大丸是一名精通風遁和傀儡師的仙法忍者，很早就基於白絕細胞、右近細胞等融合而成的共生細胞團，結合赤砂之蠍的人傀儡技術，開發出了現有的生體傀儡體系，後來更是有秘術地怨虞等加持並完善，才有了現在的各力量體系。

  這其中，仙人模式的達成並熟練，和傀儡術迭加時候，產生極為有利的正向影響，讓大丸通過一個個傀儡中繼站，快速傳遞消息，甚至和巨型轉生眼的引力場與幻術通道結合，已經在大半個忍界布下了密密麻麻的探查網。

  因為仙術查克拉的特殊性，使得很少有人能夠感知到，就算偶爾有天賦異稟的傢伙能察覺一二，也無法利用。

  這一體系看似萬無一失，其實還是有漏洞的，比如混入其中的白絕細胞，到底是外道魔像創造的，假如白絕本體精通仙人模式和陰遁，就能善加利用，侵入大丸的力量核心。

  由一個個傀儡中繼站建立的網絡，大體上可以看做無線通訊和無限電力傳輸網絡的結合體，在大丸不開放「接口」的情況下，就是獨門絕技。

  因為白絕是陽遁產物，又不是完整的生命，仙人模式是不指望了，陰遁也不是它們擅長的。

  至於其它有可能的漏洞，右近和角都等人，都是大丸的手下敗將，不是死了，就是生不如死的。

  按理說，也沒人能動搖大丸對這一龐大網絡的掌握。

  但是，鞍馬八雲手中的白絕分身，就不同了，經過「馴化」，原本的白絕分身已經完全受其所控制，而且其幻術型血繼限界和大丸的陰遁力量，是一脈相承的。

  現實的情況是，大丸自認建立了一個萬無一失的嚴密網絡，卻沒意識到，帳號密碼欄位的大部分已經被人掌握，經過一段時間的破解，不斷調整精神波動頻率，鞍馬八雲總算是找到了正確調動這個網絡的部分功能的密匙。

  說白了，還是大丸對自己獨一無二的精神波動和查克拉承載信息太自信，世界上就沒有完全一致的兩片樹葉，完全相同的查克拉波動也是不存在的，卻疏忽了自己最早的力量根基之一，是從鞍馬八雲身上「拓印」過來的。

  這幾年的發展，幾經變換，核心卻沒有太多不同，再加上因為能力趨同，大丸和鞍馬八雲也時常就幻術和陰遁的力量體系交換修行心得，更是讓自身的奧秘泄露了不少。

  鞍馬八雲面前的培養皿中的「白絕殘片」標本，每一份都是鞍馬家族數百年來研究成果的巔峰體現。

  體表布滿細密根須狀的細胞組織，在鞍馬八雲的感知中，探出了肉眼不可見的絲線，不斷吸取著空氣中一種散發特定同源信息的查克拉，擾動一絲絲微不可查的漣漪，蔓延到遠方，十幾公里外的一處山巔，在順著隱秘的虛幻時空間，中轉經過「搖籃花園」中的夕陽庭院，和大丸本人扯上關係，還能不引起目標的注意了。

  維持著這樣一個龐大的網絡體系，每分每秒「支出」的查克拉和精神力都不在少數，些許異常擾動，怎麼可能注意得到？

  秘密實驗的中央，經過特殊調製的白絕分身細胞殘片，正是通過這種奇怪且隱秘的渠道，將大丸本人的查克拉隔空吸取，並匯聚成結界中一團閃爍著細密電弧、內部孕育著奇怪律動的詭異幽藍光球。

  這樣的布置，每天吸收的大丸查克拉極少，所以才不引人注意，但日積月累，也不在少數了。

  見情況尚好，沒有一絲異常，鞍馬八雲滿意地點頭。

  「我不是輝夜姬，也不會種神樹，沒機會吃『神樹果實』，但也沒打算『生』出六道仙人來，所以，也不需要那麼『高端』的『配置』……」

  大丸本人就是一個憑空創造出奇蹟的傢伙，「搖籃花園」和「人工精靈」這樣的東西，都能孕育出來，其力量的原版「幻術型血繼限界」沒道理做不到。

  只是這樣一來，鞍馬天狗的執念化身就顯得很礙眼了，占據了體內陰屬性核心，力量屬性也很霸道，還不如就此切割，空出位置，重新『孵化』。

  播下什麼種子，就會長成什麼果實，與其再按照自己身體的狀況，撞大運一般出現不可控的新執念，還不如換個思路。

  「我也想好好當個『人』，可惜，局限挺大的！感覺老老實實的笨蛋，最後就會一事無成的樣子……」

  一想到此處，鞍馬八雲就覺得好笑，躺著就贏了的手鞠就不提了，沙夜那個蠢貨，似乎做了許多，但完全沒好好「經營」的樣子，明明一手好牌，輸了個底朝天，也不知道是哪個狗頭軍師在給她出謀劃策。

  還有一個不顯山露水的千，因為不怎麼顯眼，鞍馬八雲也有些拿捏不准，總覺得那個高個子長腿姑娘怪怪的。

  好在鞍馬八雲不是個喜歡被動接受的女孩，一旦決定的事情，就要主動出擊做好。

  「先把執念之種孕育出來，再考慮下一步……」

  原本鞍馬八雲手裡還是握有不少籌碼的，但是隨著大丸實力越來越強，地位越來越高，包括自己的力量和鞍馬家族的「鈔能力」對大丸的幫助越來越少了。

  想要不被邊緣化，就得加重自己的分量。

  有錢、有影響力、有實力、能打是一方面，看不見摸不著的人心也要爭取。

  ……

  木葉村中，捋順了鳴門村中的管理體系後，將大權移交給接手的繼任者，羅砂和葉倉再次被大丸送入木葉村地下基地中。

  經歷了一連串的「實戰」，總算對砂隱村如今的狀況和發展程度有一定了解的兩人，也算是對後輩的能力表示了認可。

  不承認也不行，現在的砂隱村比當初自己掌權的時候要強多了。

  被教做人的岩忍和弱勢的霧忍明顯不是對手，雲隱村隔得太遠，互相之間了解不多，不好比較。

  和忍界最強的木葉村相比，砂隱村的飛行部隊也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強大力量，總體戰力已經很可怕了，只是在頂尖戰力上有較大差距，戰爭潛力也遠遠不如。

  一兩次突襲，砂忍也能讓木葉村損失慘重，可要是陷入持久戰，砂忍後勁不足的弱點就會暴露出來。

  說到底，還是綜合實力不夠。

  就是現在這個樣子，羅砂和葉倉也不好厚著臉皮要求更多了。

  當年的砂隱村哪怕有現在一半強大，也不至於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中大敗虧輸，拼盡全力、損失慘重才博得一個體面退場的結局。

  當然了，現在的大丸叫他們回來，可不是為了說這些。

  「兩位前輩，你們想好了嗎？二世為人，雖然給了你們彌補過去遺憾的機會，但是，這也不全是好事，比如……」

  灼遁使葉倉的徒弟卷，如今是砂隱村中赫赫有名的精通封印術的上忍，哪怕被牽涉到伏義的反叛，也被人保了下來。

  砂隱村太缺乏這種有特殊才能的忍者了，每一個都值得好好珍惜。

  當然，事後也證明，卷上忍對得起村子的寬容，如今她也是砂忍中受人尊敬的前輩了。

  羅砂的情況更加複雜，曾經的他不僅是風影四代目，還留下了三個名氣不小的孩子。

  「風影四代目羅砂已經死了，留下的只有代號為『牽魂』的閻魔羅……」

  羅砂沉著地回應著，葉倉不滿地看了羅砂一眼後說道：

  「我也一樣！葉倉早就死了，只有『火霧妖』煙煙羅……」

  「好吧！」

  大丸點點頭。

  原本這兩個身份，只是為了給羅砂和葉倉一個在他人面前活動的藉口，既然他們想要將這兩個身份繼續扮演下去，也就隨他們了。

  「那就麻煩兩位暫且休息吧，下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是你們獲得新生的好機會了……」

  「希望如此吧！」

  兩具棺槨出現，將兩人包括，後消失在原地。

  見一切順利，大丸也長舒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抱怨著：

  「原本還有事情沒有做，封印在『轉生之間』的飛段沒有處置，日向家族的白眼和咒印·籠中鳥的奧秘也沒有完全搞清楚，可惜，時間已經不多了……」

  自來也真正出發前往雨之國的時間，是機密，不是什麼人都能詳細知道的。

  大丸也是從一些蛛絲馬跡中，推斷出那個時候已經不遠了。

  最主要的徵兆，就是自來也幾乎做好了大部分以自己陣亡為前提的後手，說明大大咧咧的「蛤蟆仙人」在出發之前，已經有預感，自己可能會回不來。

  也是，面對傳說中的仙人之眼，有把握才是神經不正常。

  因為大丸知道長門的狀態遠不在巔峰，所以危機感還不是太強，可自來也不知道啊，從寬估計其戰鬥力，也確實不容樂觀。

  可惜，不管是因公還是因私，自來也的雨之國之行都勢在必行，其他人也攔不住，大丸能做的也很有限，只能考慮在關鍵時刻援手，讓自來也能順利撤離。

  將私密痕跡都清理乾淨，剩下的，就是靜待長門襲擊木葉村，一場慘烈的大亂鬥之後，蹭一蹭外道——輪迴天生之術了。

  當大丸回到「快援隊」本部駐地辦公室，正要如往常一般打盹，恢復精神的時候，奈良鹿丸和黑土聯袂前來，將一大堆需要審批的文件交給大丸處理。

  打著哈欠的大丸，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窗外西斜的秋日暖陽，漫不經心地說道：

  「明明最近都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怎麼還有這麼多文件？」

  奈良鹿丸耷拉著眉角，臉色不變地回應著上司的抱怨：

  「這個問題得問您自己，統領大人，您才是『快援隊』的頭目，我們只是卑微的事務員……」

  「你這說法，太官僚了……」

  大丸不滿地嘀咕著，

  「都是為了忍界和平貢獻力量，不用分出主次高下來……」

  「您說是就是吧……」

  黑土輕哼一聲，對這個和自己的師兄迪達拉差不多大的傢伙，不太親密，也沒太多惡感，立場不同，岩忍和砂忍多年的血仇，使得更進一步的交流沒有可能，但在「快援隊」的框架下，也能保持公事公辦的合作，而這已經足夠了。

  從抽屜里取出印章，大丸嘆了一口氣說道：

  「明明是為尾獸和人柱力服務的國際組織，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無關』的庶務工作？招募一大批無所事事的『勞務成員』、製造一大堆『無用的公文』，再分發給『無關的人』處理，一個無所事事的部門就這樣運轉起來了，在外人看來，咱們還顯得如此盡職盡責，天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

  在傳統的忍者村框架下，絕對不可能存在如此低效且浪費嚴重的部門，可這是跨忍村組織，說出來可能有些讓人難以置信，正是因為國際合作導致了官僚主義，每一個關鍵成員的任命都是各大忍村妥協的結果，最終導致除了在重大事情上還能維持起碼的效率，大多數情況下，成員們都是在瞎忙。

  奈良鹿丸絲毫不為頂頭上司爆炸性的發言所動，面色不改地說道：

  「我們『快援隊』的任務，就是看好那些一旦失控、破壞性極大的尾獸和人柱力，其它工作都是調劑，順便賺點外快，別讓我們的低效和所謂『國際合作』的真相被不相干的人發現並詬病……」

  「瞎說什麼大實話！」

  大丸嘿嘿一笑，沒有為這個腦瓜好使的傢伙不合時宜的自嘲而生氣，

  「這也是大人世界的一部分，咱們這個組織，還是很靠得住的……」

  「時間長了，監督制度不完善的組織，運轉會有問題我也能理解，只是……」

  奈良鹿丸問道，

  「最近砂隱村給我們下了大量任務，有點不正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