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6章 繼承

  將二尾人柱力的事情處理完並告一段落後，「曉」組織捕捉尾獸的計劃，也在緊張的鋪開過程中，有了些許緩衝。

  除了長門的小南這一對管理組織日常事務的搭檔，其他小隊都承擔著捕捉兩隻尾獸的任務。

  在大蛇丸退出後，宇智波鼬所在的小組，在九尾人柱力的擒獲任務中失敗了，緊接著三尾、六尾和七尾也不順利，不是被五大忍村搶先抓走，就是調配的戰力不足以抗衡尾獸和人柱力的守護力量。

  如果不是長門親自出手抓住了五尾人柱力——漢，又出動組織大半戰力強襲砂隱村將一尾守鶴弄到手，僅靠輪迴眼的威懾，恐怕早就控制不住那些桀驁不馴的叛忍了。

  有了茨木和飛段這一次成功，讓整個「曉」組織的大計劃，總算有了走上正軌的希望，至於胡作非為的茨木和「死」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飛段，看來是沒人來主持公道了。

  就目前的情報來看，理想的合成十尾的步驟，就是先封印八尾，再襲擊木葉村，將所有尾獸和人柱力一網打盡。

  不過，這裡有個悖論。

  如果「曉」組織能夠攻破木葉村，消滅忍界大部分敵對力量，事實上就已經是忍界霸主了，還用得著喚醒不知道是福還是禍的十尾？

  五影大會之下，還有「快援隊」和「狙擊隊」這兩個常備組織，力量很是不弱，常規力量已經快要夠得上五大忍村的下限了，攻陷如草忍村這樣的二流忍者村都夠了。

  綜合來看，「曉」組織的優勢，在於大量的S級叛忍在高端武力上，完全可以碾壓忍界任何一個忍者村，普通忍者的數量，根本就不足以掀起一場忍界大戰。

  至於在第四次忍界大戰中，大放異彩的十萬白絕軍團，大丸通過打入內部的眼線確認過，目前還遠沒有那麼多，真正開始大批量「爆兵」的時候，還是在捕捉了木葉忍者天藏之後，利用他體內的千手柱間細胞完成了。

  製造一具白絕分身，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的，即便是忍者，也要達到一定條件，才能通過外道魔像將其轉換成白絕分身，而初代細胞，則起到了催化並降低門檻的作用。

  還有讓人印象深刻的穢土轉生軍團，其創造者藥師兜現在還只是個因為大蛇丸被宇智波佐助幹掉而有點渾渾噩噩的邊緣人物，不值一提。

  明白接下來將會有一段平穩期的大丸，將主要精力放在戰備和研究禁術，整合力量上面，在宇智波佐助和漩渦鳴人兩位命中注定的救世主，在抓緊時間「打怪練級」的時候，穢土體——日向日差已經被大丸這個非主流傀儡師那完全不講套路，且十分反人性的一連串實驗方式給整麻木了。

  又一次從足夠死十幾次的重傷中恢復的日向日差從蒙昧的意識中找回自我，見大丸開始收拾實驗器材，才長舒了一口氣，今天終於結束了。

  「要不是我已經死了，恐怕早就瘋了！」

  今天時間比較充裕的大丸，聳聳肩回應道：

  「別小看一個忍者的求生欲，尤其是實力強大的傢伙，你都不知道這些已經不是正常人的傢伙，為了延續生命，到底會做出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至於穢土轉生這門禁術，本來就是火影二代目——千手扉間為了研究禁術而開發出來的禁術，說出來有點繞嘴，可大丸的所作所為，其實也是在為木葉村的前輩和這一門違逆常倫的禁術「正名」了。

  「雖然不太懂，如今的進度怎麼樣？」

  「說不上好，只是確認了方向是可行的……」

  大丸有些無奈地嘆道，

  「絕大部分研究，都是在毫無參照且沒有借鑑價值的領域摸索，唯一能確認的，就是離找到奧秘與真相已經不遠了，想要抓住，卻還需要一點靈光一閃的火花……」

  「有這麼難？見你使用咒印·籠中鳥已經挺熟練了……」

  「能用，和搞懂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命題……」

  大丸搖搖頭，日向日差到底不是這個領域的專家，如果大蛇丸和藥師兜當面，說不定還能探討一二，

  「不說這個了，你覺得怎麼樣？」

  一天之內，變著花樣「死」了這麼多次，老實說，大丸也怕日向日差的穢土體會因此而崩潰，要是無意中讓日向日差的靈魂回歸了淨土，再想通靈過來，就得主動施展禁術·穢土轉生，不僅麻煩，而且成功率難以保證。

  「畢竟我早就是個死人了，所以對『死亡』降臨到自己身上這件事，幾乎沒有敬畏之心……」

  「也對！」

  大丸點點頭。

  一個已經失去了性命，只是靈魂驅動軀殼的傀儡而已，至於真正能讓人魂飛魄散，徹底消失的辦法，不是沒有，但是太難做到了。

  「這個世界就是有這點不好，因為查克拉的存在，導致生與死的界限太模糊了，生得不舒坦，死得不徹底，即便從肉體甚至是靈魂上消滅，也難保會在未來某個時間裡復甦，真正殺死一個人，讓其變成歷史的方法，就是將其『封印』……」

  像十尾人柱力這種擁有不死之身的怪物，但凡有一絲殘骸、分魂或者查克拉流傳在忍界，將來就有重新找回自我，再次獲得新生的可能。

  至於形態和原來的本體有差異，這其實是個小問題，如今對陰陽遁的掌握越來越深入的大丸，已經明白了，像黑絕施展的精神附體·同化之類的秘術，未見得有多高明。

  只要達成一些要素，比如成為「十尾人柱力」，就能成為大筒木輝夜借體復活的祭品。

  「神」就是這麼難殺死，鞍馬家族傳承的幻術血繼限界，也未嘗不是鞍馬天狗為自己留下的一絲退路。

  或許哪一天有後人深度挖掘血脈力量，強大到一定程度，就能拉自己的祖宗一把。

  「血統與傳承，讓那些該死卻沒有死徹底的『怪物』們，還在苟延殘喘，並保留了重新來過的希望……」

  這些天在實驗的間歇，和大丸以及朝顏閒聊，原本一竅不通的日向日差，也明白了像大丸這樣深度挖掘在被查克拉掩蓋的忍界最黑暗的領域，到底存在著什麼樣的魑魅魍魎。

  「所以我才說，你不要低估了『生命』這種現象的頑強程度……」

  尤其是在忍界，有查克拉維持著基因和靈魂雙重傳承的現實，死亡只是換一種方式待機，或者以另外一種形態傳播影響力罷了。

  閒聊了一會，朝顏幫忙大丸收拾好實驗室後，大丸對日向日差問道：

  「日向寧次就在不遠處另外一間實驗室中調整身體，你要去看看嗎？」

  陰陽相隔的父子相間肯定是不可能的，大丸也只是讓日向日差的穢土體看看已經長成了棒小伙的獨生子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好讓他安心配合實驗。

  日向日差有些意動，不過想了一會後，還是拒絕了。

  「以後吧，有機會的！你不是說他的白眼因為外部刺激，以及心緒的極端變化，產生很多不可預測的影響麼？靠得太近，也許會被察覺到端倪……」

  「隨你吧，過些時讓你通過閉路電視看看他的模樣，如今忍界發展越來越快了，你死了的這些年你，變化了好多……」

  「通過你就知道了，當年可沒有像你這麼囂張狂妄的砂忍……」

  大丸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這個看似和日向日足一樣古板的孿生弟弟，本質上卻是個十分有激情的人，否則也不會因為反抗家族傳統而寧願自殺了。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日向日差猶豫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問道：

  「你想在寧次身上做什麼，或者說，你想讓他做什麼？」

  「嗯……」

  想了想之後，大丸回答道，

  「主要是血繼限界·白眼方面的問題吧！也是時候讓你知道一點了……」

  大丸在高腳軟凳上慵懶坐下，示意日向日差在對面的手術椅上暫歇，

  「很多忍術家族都有傳承，比如豬鹿蝶，幾乎都是只有本族人能夠使用，但那不是血繼限界，而是秘術，和白眼、寫輪眼、木遁等等都不一樣，而區分秘術和血繼限界的界限是什麼，你知道嗎？」

  這個問題，不是特別難，尤其是受到了十分嚴苛的貴族教育的日向日差，更是稍一思索就明白了。

  「混血衝突，應該是吧！」

  大丸讚許地點點頭：

  「木葉村最有名的三大血繼限界——木遁、寫輪眼和白眼，如果說木遁和寫輪眼還能通過維持陰陽平衡而融為一體的話，白眼和寫輪眼在同一眼球中出現的機率幾乎為零……」

  木遁和寫輪眼能融於一身，也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是成為十尾人柱力後，陰陽遁和血繼網羅裂變的分支，而同為瞳術的白眼和寫輪眼，或許可以通過手術移植到一個人身上，但是想要通過聯姻，讓後代同時覺醒寫輪眼和白眼，其難度大到難以想像。

  忍者是這麼講究實用價值的職業，木葉村這麼多年就沒人考慮過通過千手家族、宇智波家族和日向家族多方聯姻混血，聯合培養並推舉一個各方都接受的子嗣繼承火影之位？

  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血繼限界就是這麼霸道的東西，擁有白眼、寫輪眼，或許能在五行遁術融合而成的冰遁、炎遁、灼遁等考慮一二，於木遁也有一絲共存的希望，但是不可能再混雜另一種瞳術血繼限界了。

  日向家族和宇智波家族這麼多年同處一村，還真發生過有混血兒誕生的事情，可只要覺醒了白眼，就絕對沒有再開寫輪眼的可能，反正亦然。

  事無絕對，但是沒點天賦異稟的本事，幾乎不可能做到兼容血繼限界，即便不是同一個大類的血繼限界，也很難同時覺醒，所以像水影五代目照美冥那樣，同時修成沸遁和熔遁兩種血繼限界的特例，當真是絕無僅有。

  至於藉助外力，如尾獸、通靈獸或者聯合變身術、傀儡術等等，同時使用複數血繼限界，那不是一回事。

  要往上兼容，也不是不行，血繼限界到血繼淘汰再到血繼網羅，窮盡一切查克拉性質變化，想用什麼術隨你便，可那已經是另一個層面的問題了。

  哪怕是現在的大丸，也不敢在自己身上隨便移植血繼限界，怕引起衝突導致基因崩潰。

  其實想想就知道，「血繼限界」這個詞，當真是很貼切的，它代表了某一傳承血脈最基礎的根源，如果說達成「十尾人柱力」是最高等級的復活轉身法的門檻，這些血繼限界，也就是留個念想，只是一種劣質到幾乎沒法讓祖先傳承意識的「道標」，讓後人有找到血脈源流的可能，至於像大筒木輝夜那樣，跨越千年都能復活，估計是不行了。

  所以，血繼限界的擁有者，就相當於被打上了「標籤」的繼承者，怎麼可能為他人作嫁衣裳？

  「寫輪眼的問題暫且不談，跟你們日向家族現在也沒關係，說回到白眼，這其實是一種相當霸道，且覺醒十分容易的瞳術血繼限界……」

  大丸攤了攤手，繼續解釋道，

  「如此強大的血繼限界，卻這麼容易被日向族人開啟，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付出的代價太少，得到的太多！其中隱藏的真相，公布出去，或許會讓人不寒而慄……」

  天賦異稟也要有個限度，整個家族的血繼限界覺醒率如此之高，甚至都到了需要防止外人搶奪沒有自保之力分家族人，拉回去配種，導致血繼限界外流的地步，這正常嗎？

  「你是說……」

  日向日差悚然一驚，

  「日向家族的祖先，有問題？可是，祖先留下的記載上，沒有這樣的警告……」

  大丸擺擺手，示意日向日差暫且安靜：

  「這些暫且放下，福禍相依，以後再說。血繼限界的力量挖掘，有兩種方式，上溯返祖以及重開別脈，前者對日向寧次來說，太危險，所以，其實只有一個選擇……」

  揣摩了一番大丸的話後，日向日差終於恍然大悟：

  「你想基於白眼，斬斷過去影響，創造一個新的血繼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