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失敗

  不久之前，被洛克李在中忍考試中「暴打」一頓，落敗被淘汰的沙奈，被繃帶綁得跟木乃伊似的，正躺在病床上養傷。

  托偽裝成夕顏的伏義所賜，避開了要害攻擊的沙奈，看著挺慘，其實也還好，就是傷筋動骨得一段時間恢復。

  後來被送入醫院檢查，也就幾處骨折，內臟因壓力大而略有出血，再加上輕微腦震盪，所以昏迷了一天半就悠悠轉醒。

  身為忍者，不是從小驚才絕艷的天才，勝負是常有的事，兩年前參加過中忍考試，當時被藥師兜毫無懸念地擊敗，如今又輸給洛克李，確實是實力不及，怨不得人。

  只是，自覺提升不少，再加上有新入手的「隨身助手」輔助，怎麼想也該有所作為吧，結果事與願違，一直以來頗為尊敬的姐姐大人沙夜理所當然勝出，連平時不聲不響的紫羅都打贏了，只有自己一個人被淘汰，實在是有點難堪。

  尤其是大家都去木葉村參加第三試的角逐，自己躺在砂隱村的醫院中，看著令人乏味的天花板發呆，實在是太無聊了。

  「夕顏，你在嗎？」

  「嗯！」

  有段時間沒說話的夕顏，頂替了『輔助不力』，暫時陷入自閉中，不想說話的伏義，接過了沙奈的話頭。

  「聽說伏義前輩不幸遇難，你的第一契約者不在了，對你有影響嗎？」

  「少了點力量供給，讓我的成長慢了不少，但也還好……」

  相比起如何變強，夕顏更喜歡和伏義聊聊天，然後窩在「搖籃花園」靜靜看書，或者聽聽姐姐們商量的所謂「大事」。

  這麼看來，其實也沒太多變化。

  只是，夕顏的說辭，落在沙奈耳中，就像是「恨其不爭」的寬慰之語。

  「不管是山吹、柏木還是朝顏，契約者都很厲害，只有我，拖了你的後腿……」

  平時表現得再聰慧、再早熟，到底也只是個才十五歲的小女孩。

  「你是在自責嗎？」

  「我啊……以前拜託姐姐幫我契約一隻『人工精靈』，在你出生之前，我就見過好幾次了，好希望自己是你的第一選擇，可惜，天賦有限，只能當個備選！」

  「其實我也很普通，三位姐姐才讓人羨慕。不過，父親大人說，每個生命，都有其誕生的意義。我雖然不是很懂，但也希望看到自己還有契約者身上的閃光點……」

  夕顏的語言，在沙奈腦海中，匯聚成細膩的聲線，擾動著最深層次的思緒，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所有基於欺騙感知的幻術，都不如夕顏這種因為共情而調動的共鳴，從而使人的想法，潛移默化地發生改變。

  這也是一種天賦，天生魅惑帶來的強大感染力。很善於窺探到內心的軟弱，並開啟深層次交流，對情緒的感知，敏銳到讓大丸都側目的地步。

  不僅僅是外表姿容靚麗，平凡的靈魂中，還潛藏著閃耀的心靈火花。

  忍術才能和精神天賦，因為意外被朝顏分去了許多，卻有了意外的收穫。

  由大丸和沙夜大小姐的資質融合而成的四個初始「人工精靈」，夕顏的誕生最為坎坷，剝離了外在之後，夕顏的表現，著實讓人驚訝，尤其是和伏義交流多時，又通讀了不少書籍後，時不時發揮作用，也不知道強還是弱的本事。

  這不像是忍術天賦、精神秘術或者血脈力量，倒更像是與生俱來的本能現象。

  只是，這種天賦到底該怎麼用，大丸一時半會也琢磨不透，只能儘量提供條件，讓夕顏自己摸索。

  和夕顏交流還算投機，可回過神來，也不知道聊了些什麼有意義話題的沙奈，深深嘆了一口氣：

  「身邊都是天才，只有自己顯得平庸的日子，好難熬啊！」

  「你要是打贏了那些天才，會很開心嗎？」

  「不好說！」

  沙奈想了一會之後答道，

  「別人會稱讚我，姐姐大人也會很高興吧……」

  「前半句，像是可有可無的託詞，想讓母親大人高興，對你另眼相看才是主要原因吧……」

  出身不凡的沙奈，好歹也是豪門次女，早就過了因為別人的誇讚而欣喜的程度，「蹂躪御者」的女兒，不需要那些可有可無的名聲，就像沙夜大小姐不怎麼在意花樣繁多的緋聞敗壞自己的聲譽一樣。

  「也許你說得對！」

  沙奈點點頭，

  「姐姐大人是個溫柔的人，小時候我們關係很好，一直生活在一起。後來，姐姐大人就搬出去了……我想多為被誤解的姐姐大人做點事，可是，現在的姐姐大人似乎不怎麼需要我了！」

  「姐控妹妹看著成長的姐姐與自己漸行漸遠，有些不知所措吧！」

  夕顏輕笑道，

  「在我眼中的母親大人，可沒有那麼柔弱喔！也許不是母親大人需要你的幫助，而是你需要『姐姐大人』來填補自己空虛的內心啊！」

  「這……」

  似乎被夕顏的話震撼到了的沙奈，沉默了半晌之後，澀聲問道，

  「不會吧？有可能，但……這不就顯得我像是需要姐姐在身邊的缺愛小女孩嗎？我明明還有許多朋友，不像姐姐大人，不怎麼出門，也沒什麼交際的……」

  「你說的所謂『朋友』和『交際』，和你是不是孤單寂寞的缺愛小女孩，沒什麼直接關係吧！」

  酒肉朋友好找，知己難求，衝著「蹂躪御者」次女的身份來和自己「交朋友」的到底有多少，自己心中有數，也許，總想為姐姐大人排憂解難的妹妹，實際上是在變著法的對姐姐大人撒嬌啊！

  「那……姐姐大人也是這麼想的嗎？」

  沙奈不由得忐忑不安地問道。

  「不知道誒，母親大人是個很驕傲的人，才不會和我說心裡話！不過，母親大人疏於關心外物，和自己相關的感情卻很敏銳，很多時候，其實比你更睿智……」

  「這樣啊！果然還是那個為妹妹著想的姐姐大人……」

  「抱歉，打斷一下……」

  突然之間，夕顏突然打斷了正沉浸在回憶中的沙奈的思緒，

  「你該準備一下，有個女孩子，馬上就會來拜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