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人心所向

  火之國已經進入深秋的時節，風之國的早晚已經很涼爽了，遺憾的是，風沙太大，也只有中午和太陽落山之前能有片刻的清淨。

  一大早就開始的飛行測試，先出場的，是適應環境比較好的砂忍。

  夜目如今也是經驗豐富的教官了，指揮著學員們按部就班地演習；樂滿剛剛加入不久，經過理論培訓，如今勉強入門，離學成還早；三名幹部之一的雨乃，原本該由大丸內部測試之後提交評價的，不過，為了豐富其履歷，以便授予其中忍資格，也需要她象徵性地參加考核。

  暫時放下南海岸事務的千，與志志雄、光司帶領其他人維持著自發前來觀看的村民們的秩序。

  按照大丸的意思，這樣的純粹忍者活動，並沒有必要完全開放。

  不過，考慮到有木葉忍者參與，需要一些光明正大的儀式，展示木葉村和砂隱村的和睦姿態，即便增加了人手不足的空戰部隊維持秩序的壓力，也不得不放開管制。

  「到底都還年輕，有點毛糙……」

  也不是說部下們做得差了，只是不似經驗豐富的前輩們老到。

  「畢竟是平均年齡不到十六歲的年輕人……」

  伏義抽空和心情不錯的大丸坐在充當評委的席位上閒聊。

  絲毫不露兩次競選風影失敗的頹喪，伏義依然還是一副沉穩的模樣。

  不如說，風影五代目之位選定，放下心思的伏義顯得更加輕鬆了不少。

  「像你這樣年輕有才幹，還能做事穩妥的年輕人不多……」

  「伏義前輩，過譽了……」

  大丸收斂輕浮的笑容，矜持地說道，

  「主要還是個人經歷的問題，第一批空戰部隊的成員，幾乎全都是貧寒之家的子弟……」

  「為什麼不多選點資質更好的？」

  伏義饒有興趣地問道，

  「以你的眼光，應該看得出來，那些人並不是最優秀的，第二批學員中，有個別表現更加出類拔萃……」

  「確實如此，不過，要考慮當時的情勢！即便有前輩的支持，可那個時候『赤之沙塵』的名聲，並不是那麼好聽……」

  年初的事情，大丸也不由得感嘆，那些跟自己創下了這一番事業的部下，資質雖然不錯，但不是最頂尖的，而大丸對他們的評價，只是強調最合適，

  「走投無路的他們，才願意無條件相信我！您也知道砂忍的傳統，想要讓桀驁不順的同胞們放下個人私心，全心全意按照我說的做，何其困難！」

  大丸負責新一期的飛行忍者實驗，最初看好的人沒多少，即便伏義點頭，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後來看起來越來越靠譜，才加大了投入，最終獲得成功。

  伏義沉默著，過了一會才感嘆道：

  「所以，只有砂忍才明白同胞的問題所在，小小年紀，就深諳人心的你，成功不是偶然。」

  在這等老辣的前輩面前，大丸沒有虛情假意地謙虛，微微頷首：

  「皆萬象歸於自然，還初衷於人心！一切利益的爭奪，源頭都是人心的不滿足，我給了他們希望，他們成就我的夢想……」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大丸！」

  伏義讚嘆道，

  「不是真心的喜歡砂隱村，對這裡知之甚詳的同胞，是體會不到這一點的！相比之下……」

  瞥了不遠處正襟危坐的我愛羅一眼，伏義小聲說道，

  「五代目雖然有天賦，但到底還是太年輕……」

  「總會成長的，那些心思各異的長老們，會讓他體會到風影的分量……」

  「我以為你會動心，原來是真的不在意……」

  伏義嘆息道。

  如果大丸真的有意，坐在上面的未必會是我愛羅，即便是現在，也還不晚。

  『如果再晚上半年……甚至三個月……』

  偶爾，伏義也會這麼想著，可惜遲了一點。

  「只是不執著，伏義前輩，我知道你的意思……」

  以往的砂忍，總認為我愛羅是不可替代的，但現在變了，所以，伏義才想著順便問問大丸的本意。

  「對於現狀，我並沒有不滿！關於我愛羅，至少現在並無不妥！至於將來如何，交給時間來證明吧……」

  將大丸的話聽進去了的伏義，許久之後才幽幽地說道：

  「和羅砂爭了半輩子，最後連他的兒子都爭不過，我也沒有太過失望！當年不敵人心所向，如今無力扭轉天時，我盡力了，並無遺憾！因他們父子而無辜死掉的同胞的冤魂，我也不會放棄向他們追索代價，那些逝去的生命，不能就這麼糊弄過去……」

  大丸微微皺著眉頭，小聲地說道：

  「對生者最大的懲罰，就是良心的煎熬……」

  「不夠……」

  大丸不再勸，這是價值觀和道德觀的本質差異，經歷過多次忍界戰爭的洗禮的伏義，與大丸這一代砂忍的想法有很大不同，時間的流逝，並沒有撫平過往的傷痕。

  本質上，大丸認為我愛羅也是受害者，但伏義不這麼想，即便我愛羅有些無辜，但那也是他的父親羅砂造成的，將過錯推給死人，然後無人付出代價，這絕對不行。

  這不是簡單的話術就能化解的矛盾，讓漩渦鳴人來試試說不定能行，大丸可沒有這樣的本事。

  直到學員測試即將結束之前，伏義才收起有些激動的思緒，平和地說道：

  「但是，我有一點羨慕羅砂的，就是他生了個有本事的女兒，能夠將村子裡的年輕才俊迷得神魂顛倒……」

  「神魂顛倒什麼的，太誇張了……」

  「雖說你和手鞠兩人似乎很和睦，但到底還不是情侶吧？」

  伏義似笑非笑地看著大丸，

  「有些人，正在準備著做點什麼……」

  「您是說？」

  「最近，手鞠身邊帥氣的少年，似乎多了起來，萬一其中某個能博得美人青睞，也許能瓦解五代目與『赤之沙塵』的關係。」

  在某些人看來，大丸明明有可能威脅我愛羅的位置，卻無動於衷，一定是為了討好手鞠，才如此選擇。

  可要是手鞠甩了大丸，移情別戀，導致大丸由愛生恨，村子裡最強的兩個人不再是鐵板一塊，下面的人可操作的餘地就大了。

  伏義不會用這麼下作的「美男計」，但難保其它人使歪招啊。

  「這種事……」

  大丸微微眯著眼睛，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謙虛、聰明又心地善良的我允許，神也絕對不會允許……」

  「神還真是心胸狹窄……」

  難得有心情吐了個槽的伏義站起身，

  「今天就到這裡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端坐的大丸，心思早就不在眼前的事情上了。

  心中快速地將有威脅的村中年輕人過了一遍，發現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有自己珠玉在前，手鞠應該看不上那些雜魚才對。

  『勘九郎那個傢伙，居然什麼都沒說，小舅子當得也太不合格了！還有那些可惡的傢伙，有本事衝著我來，「美人計」什麼的放馬過來啊，我又不是什麼意志堅定的人，說不定就中計了呢！』

  還有，大丸隔三差五就和某個相識的女忍者傳一段像模像樣的緋聞，大丸剛開始還以為是某個居心叵測的大小姐興風作浪，如今才知道，原來，想要渾水摸魚的還真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