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託辭

  和上次來的時候的忐忑不同，這次和千代見面，雖然有些緊張，但不是害怕，而是擔心無法順利說服千代達到目的。

  同樣紋絲不動地釣魚的海老藏，同樣慵懶一副不問世事的千代。

  也就臉上的老年斑更加明顯了一點。

  侍者們離開後，大丸還是在上次的地方跪坐，恭敬地行禮。

  「你就是大丸？很有氣勢的年輕人！初次見面，不知有什麼事情打擾已經退休的我們？」

  初次見面？

  大丸眉角跳動了幾下，猶豫著是不是要提醒一下，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有什麼不對？」

  似乎察覺到大丸的異樣，千代有些奇怪地問道。

  此時，側對著這邊的海老藏為兩人解除了尷尬。

  「以前就見過了，姐姐……」

  「原來如此……」

  毫不在意地笑著的千代，自嘲地說道，

  「已經快要糊塗了的老太婆，早就不管村子裡的事情了。村中大名鼎鼎的後起之秀，為什麼要來打擾已經隱居的前輩的清淨？」

  「冒昧打擾，實在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大丸正色說道，

  「如果只是村子裡的麻煩，後輩們再不成器，也還是有擔當的勇氣的，不會麻煩兩位長老，只是……」

  「只是什麼？」

  見到大丸有些不乾脆的態度，千代哂笑道，

  「聽你的口氣，不是公事，難道是私事？避世不出多年的我，可不覺得比我的孫子還小十多歲的人能有什麼私事麻煩我……」

  「很遺憾，正是和您的孫子、赤砂之蠍有關係……」

  瞬間，千代有些輕佻的笑容一滯，旋即又恢復原樣。

  「這還真是……我那可憐的孫子，已經死了十多年，沒想到現在還會被人提起……」

  大丸微低著頭，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似乎一切如常的千代，笑容依舊，眼角的弧度似乎有些變了，鬆弛的眼袋和嘴角微微顫抖著。

  「當年您的孫子只是失蹤，和三代目一樣……」

  「你的意思是，蠍還活著？還有三代……」

  略微顫抖的語氣中，有一絲希望，又帶著些許怒氣，如果大丸不能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覆，大丸今天估計是不好過了。

  「蠍還活著，但是三代目應該已經死了……」

  大丸坦然地答道。

  當年赤砂之蠍和風影三代目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直接引爆了第三次忍界大戰，雖然現在很少人談起，但稍微年長的砂忍還是記憶猶新。

  被譽為最強風影的三代目神秘失蹤，十多年了都沒有一個像樣的說法，這樣的奇恥大辱，砂忍都不願意提及。

  曾經的天才傀儡師——赤砂之蠍的消失，則是千代心中揮之不去的遺憾。

  如今，有一個連面容都沒好好記住的砂忍，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的孫子還活著，千代實在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和表情面對。

  十幾年過去了，有過多少次希望，就有多少次失望。

  『事實上，我早就不抱希望了吧！』

  不過，那些似是而非的消息中，像大丸這樣篤定的還是第一次。

  「這樣信誓旦旦地說出了結論，你見過蠍、還是見過三代？」

  「我見過緋流琥……」

  啪！

  一聲奇怪的聲音，從千代右手臂中傳出，這是情緒過分激動的時候，查克拉失控引動了改造的傀儡機關。

  「冷靜，姐姐！」

  似乎察覺到事情有些重大的海老藏輕聲勸道，然後放下釣竿轉過身來。

  「緋流琥！知道這個詞的人很少，看來你真的知道一些特別的……」

  所謂的人傀儡，絕不僅僅只有一個風影三代目。

  砂隱村的高級傀儡師大多知道赤砂之蠍觸犯了禁忌，緋流琥就是其暴露出來的人傀儡之一。

  「年紀大了，所以有的是時間，年輕人，你可以慢慢將你知道的說清楚……」

  大丸看了看稍微失態之後，迅速恢復平靜的千代，認真地說道：

  「不久之前，我的腦海中，意外地浮現出了一段遺忘的記憶！一年多前，我在一次C級任務中遇險，兩個多月後才意外生還，還被賜予了『赤之沙塵』的美諡……」

  室內很安靜，沒有任何人經過，除了大丸的聲音和些許迴響，再無其它。

  「事情原本應該就此了結，但我從突然回想起來的記憶中，發現了緋流琥的身影；緋流琥的身邊，有一位金髮少年，看樣子應該是曾經岩隱村爆破部隊成員、土影三代目的弟子——迪達拉，這個少年稱呼緋流琥為『蠍大哥』。思慮再三之後，我覺有必要讓千代長老知道……」

  「突如其來的記憶，你就沒想過會是你的臆想嗎？」

  千代突然問道。

  大丸搖搖頭，十分肯定地答道：

  「絕對不是，我的記憶清晰無誤。危急時刻，是那兩個人救了我，然後蠍用秘術封印了我關於他們兩人的記憶，想讓我回到村子後充當內應。另外，緋流琥和迪達拉，都穿著十分醒目的黑底紅雲御神袍……」

  「『曉』組織麼？」

  和木葉村聯盟，深度共享情報後，砂隱村早就知道這是個強大的叛忍組織的存在，角都和飛段的情報，還是大丸提供的。

  千代也想過，如果蠍還活著，卻沒有回村子，肯定就是叛逃了，以他的天賦和實力，應該是有資格加入「曉」組織的。

  沉吟了一會，察覺到某些細節的海老藏追問道：

  「你被封印了記憶，為什麼會突然想起來？以蠍的天賦，施展秘術可不會有這樣的漏洞……」

  「那是因為我有特殊能力……」

  大丸解釋道，

  「因為天生精神力強大，陰陽失衡，導致查克拉有破壞封印穩定性的能力。隨著我晉升上忍，實力越來越強，天賦能力的效果也更明顯，所以破開了記憶封印……」

  利用這樣的藉口，將鞍馬八雲的作用隱匿，是大丸有意為之。

  砂忍的事情，一旦牽涉的木葉村，會有不必要的麻煩。如果因此而暴露出自身更多的秘密，反而會惹禍上身。

  還不如就此推給眾所周知的所謂「破封」天賦來得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