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各自的驕傲

  「酒肉朋友也沒什麼不好……」

  奈良鹿丸半開玩笑似的調侃，奈良鹿久也沒有放在心上，

  「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越是親密的朋友，越要注意相處的分寸，否則，看似堅不可摧的友誼，就會變成互相束縛的枷鎖。

  奈良鹿久嘆了一口氣，揉了揉奈良鹿丸的頭髮：

  「你和井野、丁次已經順利過關了，還有什麼不滿嗎？」

  「總感覺有點不對勁，但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上來……」

  「是說不上來，還是不願意承認？」

  奈良鹿久可是木葉村上忍班的班長，地位比旗木卡卡西和邁特凱這樣的新生代上忍還要高一截，也只有火影和幾名顧問能讓其顧忌一下。

  見多識廣的奈良鹿久什麼沒見過？奈良鹿丸那點小心思，哪裡藏得住？

  「承認？你想說我不願意面對現實……」

  「看吧！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不打自招了！你聰明的頭腦我是不怎麼擔心的，但聰明不等於智慧……」

  奈良鹿丸眉角一挑：

  「你的意思，我只是耍小聰明的蠢蛋？」

  「耍小聰明的蠢蛋？你大概打心底不怎麼瞧得起腦子比不過你的小孩子吧，所以才會有這麼不經大腦的話。

  筆試中，被那些聰明不如你的下忍考生逼迫得走投無路，只能靠伊比喜的施捨才勉強合格，所以很不甘心，覺得傷了自尊？」

  「我沒有……」

  奈良鹿丸猶自狡辯著，奈良鹿久就當沒聽見一樣繼續說道：

  「因為無能，所以憤怒，繼而感到痛苦……」

  「別說了！」

  奈良鹿丸大聲阻止父親毫不留情的話，

  「求你了，別再說了！」

  「覺得我說得太過分了嗎？」

  奈良鹿久站起身，

  「對自己的聰明才智有自信是好事，但不要高估了好頭腦的價值，否則怎麼會有大智若愚這個詞？我引以為傲的兒子，好好想想吧！」

  說完，奈良鹿久轉身離去，留下奈良鹿丸獨自一人賞月。

  「還真是不怎麼負責任的父親吶，話沒說完就走了，就這麼對我有信心嗎？覺得不說清楚我也能懂……」

  奈良鹿丸苦笑著，從忍具袋摸出一支苦無，

  「我也是你『引以為傲的兒子』了嗎？這個樣子，我自己都覺得丟人啊！」

  ……

  夜已深，忙碌了一天的人，不少都已經入睡了。

  白天稍微放肆了一把的大丸，借著旅館有些昏暗的白熾燈，還在寫著什麼。

  正在奮筆疾書之時，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大丸放下手裡的畫筆，稍微收拾了一下凌亂的桌面，然後才去開門。

  門外，站著穿著單薄衣衫的勘九郎。

  脫去那一身標誌性的傀儡裝束，面紋的油彩被洗乾淨後，勘九郎看上去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微胖少年。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素麵朝天的勘九郎，大丸已經有幾年沒看見了，要不是還依稀有小時候的模樣，都差點沒認出來。

  「有點睡不著，看見你房間的燈還亮著，所以過來看看。」

  「年紀輕輕就失眠，是不是我借你的書太過刺激了？姐夫還真是罪孽深重啊……」

  「別說傻話了！你為什麼也還沒有休息，還在為白天的事情擔心？」

  「那倒沒有，只是為明天的考試做準備……」

  為已經過去的事情耿耿於懷，可不是大丸的習慣，

  「進來吧，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

  木葉村給砂忍安排的旅館，算是比較簡陋了，除了床、書桌、矮凳、餐桌等一些普通家具，再沒有其他了，一點生活氣息都沒有。

  勘九郎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看了看大丸的書桌。

  「真的是在忙？我還以為你在找藉口……」

  「找藉口？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大丸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喝了一大口，潤了潤有些發乾的嗓子。

  「大半夜不睡覺，是不是和女孩子卿卿我我什麼的……」

  「小舅子來抓姦，替姐姐出頭？」

  「別張口閉口小舅子、姐夫什麼的，我只是好奇過來看看而已！」

  「好奇？」

  大丸眼珠子一轉，盯著有些不自在的勘九郎，笑盈盈地問道，

  「你還沒有說為什麼大半夜睡不著，還有心思來找我閒聊？」

  「那是什麼眼神？我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不要胡亂聯想！」

  「明白明白，個人隱私嘛，我就不打聽了。」

  大丸的好奇心沒那麼重，勘九郎有什麼心事，也不用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這麼說，不是顯得我更可疑了嗎？」

  勘九郎無奈地說道，

  「跟你說話，總是覺得有些費勁……」

  「是因為你的社交能力不行吧！」

  「也許！」

  勘九郎不置可否，

  「對了，千沒事吧？看起來不太妙……」

  被波及的山中井野都那麼大反應，正面中招的千自然也不可能沒事，好在是自己施展的幻術，比較熟悉，容易解除。

  「已經讓木葉村的醫療忍者看過了，沒什麼大礙，休息一晚就沒事了。」

  「那就好！既然沒什麼問題，那你現在忙什麼？」

  「沒什麼大不了的，也就是有備無患而已。」

  「總覺得有點可疑。」

  勘九郎看了看書桌四周凌亂的紙片，髒污的油墨，還有用到一半的砂紙，以及些許木頭碎屑。

  「不像是在製作傀儡。你不會又打算大鬧明天的考試吧？」

  「別瞎猜了，我又不傻，哪裡還敢惹事？」

  筆試結束之後，大丸又被音風罵了一頓。

  明明能夠輕鬆過關，卻偏偏要多管閒事，還差一點讓我愛羅、勘九郎和手鞠小隊被淘汰，要不是最後時刻隨機應變拖延時間，讓最糟糕的事沒有發生，音風砍死大丸的心思都有了。

  當然，音風和馬基也沒有懷疑大丸幫助勘九郎的動機，並不覺得大丸知道我愛羅、勘九郎和手鞠參加這次聯合中忍考試的重要性，只當他是為了討好手鞠才鋌而走險。

  「總之，今天下午的事，謝謝你了，否則，我的麻煩大了。」

  「別放在心上，我不是為了你。要是手鞠被淘汰了，就看不到我在接下來的中忍考試里大發神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