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施捨的安寧

  大丸的反應如此平靜，出乎了音風的預料。

  「能不能告訴我，隊長，你看中我哪一點？」

  「你的前任隊長，砂鐵前輩和我不算陌生！」

  砂隱村就這麼大，上忍很少，多多少少都有點交情，

  「自從聽說你被指派到我麾下之後，砂鐵前輩說我撿了個大便宜！」

  「是嘛！承蒙砂鐵上忍厚愛了！」

  雖然大丸和前任帶隊上忍關係不差，也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關照，但沒想到那個光頭佬居然還挺器重自己的，大丸還覺得有些意外。

  「其實，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有什麼值得砂鐵前輩如此推崇的優點……」

  「那現在，隊長找到了嗎？」

  音風隊長點點頭，又搖搖頭：

  「你確實有一些讓人眼前一亮的地方，但我不知道自己看重的，和砂鐵前輩看重的優點是不是同一個。」

  「是嘛，看樣子我也很優秀啊，我會驕傲的喔，隊長！」

  「驕傲？你不會的！」

  音風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的言行雖然有些跳脫，讓人難以揣測你真實的性情。但你並不是刻意隱藏著什麼，而是沒有碰上能讓你值得託付心思的人和事。

  你的實力，遠比你表現出來的要強啊，要不是砂鐵上忍提醒，我都還沒注意到。」

  聽到這，大丸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您怎麼會這麼說？」

  「你的任務記錄，我回頭好好看過幾遍，幾次莫名其妙的遇險，原因是什麼我不怎麼感興趣，但你死裡逃生的本事卻太讓人吃驚了。

  尤其是三個多月前，讓你不得不被踢出砂鐵前輩小隊的那一次，你是怎麼在那麼厚重的流沙海中生存了大半個月，然後被挖出來的？」

  「僥倖而已！」

  「僥倖？就當是這樣吧，你也不用太過警惕，哪個忍者沒有秘密？有些不為人知的底牌不是壞事！」

  「只是因為這個就想要提攜我嗎？」

  僅僅只是靠猜測，就如此看重一個剛剛認識才不到一個月的下忍？

  太兒戲了吧！

  迎著大丸疑惑的眼神，音風微微一笑：

  「你不會以為我和那兩個小姑娘一樣沒什麼見識吧？雖然只是沒什麼用的劣質砂土傀儡，但數量也太多了，一般的正式傀儡師也不能同時操縱太多的戰鬥傀儡……

  我不是傀儡師，不知道這到底有多難，但想必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你高估我了，一心多用的本事而已，而且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戰鬥傀儡！」

  「正因為如此，我才敢肯定，你比表現出來的還要強！」

  音風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斷，

  「你的傀儡術水平已經不差了，但至今沒有什麼像樣的戰鬥傀儡，說明了什麼？」

  大丸沉默不語。

  「你並不打算在傀儡師的道路上走太遠吧？你有更加看重的方向，而且自覺在那個方向更強，更有天分，更有前途。」

  大丸嘆了一口氣，悠悠地說道：

  「音風隊長，這是要把我扒拉個乾乾淨淨嗎？」

  「你不想說就算了。我最欣賞你的就是這一點，自信、自傲、甚至是自負……」

  「這不是缺點嗎？妄自尊大！」

  「怎麼可能？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而且一直在為此努力！老實說，我很好奇，你區區一個下忍，為什麼會覺得自己的選擇不會出錯！」

  大丸理所當然地傲然答道：

  「錯就錯了吧，路都是人走出來的，別人可以，我為什麼不行？」

  「那你好好努力吧，少年！話又說回來，你要接受我的好意嗎？換個時間換個地點，我說不定會改主意……」

  「不了，隊長，現在也挺好。」

  「你是捨不得那兩個小姑娘？她們未必能給你帶來太多幫助？」

  大丸咧嘴一笑：

  「就算換兩個更強的，不也只是下忍嗎？夜目和千也不是一無是處，至於將來，誰又說得准？」

  音風聽了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說得好，再強又能強到哪裡去？你有這個信心最好，好自為之吧……」

  說著的音風拍了拍大丸的肩膀，然後轉身休息。

  除了我愛羅那個怪物，還有明顯過人一等的手鞠和勘九郎，其他的砂隱村下忍，一個都沒有通過中忍考試死亡森林第二試。

  既然如此，對目標直指中忍考試的大丸來說，忍術頗有特色的千和夜目，其實也是不壞的選擇。

  安靜的洞穴中，只有外面狂風的呼嘯，和苦無切削雕刻著什麼的聲音，一塊不知道是什麼動物殘骸的骨骼，在大丸手中慢慢地變化著形狀。

  兩天後，一身風塵的音風小隊回到了砂隱村，隊長去寫任務報告交割任務去了。

  大丸向千和夜目再次就自己的粗魯道歉，然後就離開了。

  留下兩個女忍者心緒難寧地往家的方向而去。

  「吶，夜目，在那裡……你是醒著的吧？」

  「嗯，你也是啊！」

  「這一次，沒有被拋棄！」

  「是啊，沒想到大丸這樣的傢伙，現在也變得有些可靠了。」

  「可是……」

  千雙手握拳，強忍著指甲劃破掌心的疼痛，

  「被憐憫了，被施捨了。」

  夜目強忍著不回頭，但眼眶裡的淚水，怎麼也止不住。

  「並不是非我們不可，而是換誰影響都不大。這樣的羞辱，不想再有下一次了。」

  「雖然大丸不是故意，但感覺又一次被欺負到哭出來了呢！」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不爭氣，沒有讓人正視的實力。

  「要努力了！中忍考試，是個雪恥的好機會！」

  ……

  四周密不透風的風影辦公室，羅砂跪坐在榻榻米上，面前放著一封從音忍村發來的秘信。

  雖然同為木葉村盟友，但直到前幾年才加入同盟的音忍村，和砂隱村並沒有什麼來往。

  可信裡面的內容，卻讓一直打算找機會對木葉村反戈一擊的羅砂，看到了一絲渺茫的希望。

  秘密盟約，中忍考試，還有……

  「大蛇丸麼？先接觸一下也無妨！」

  在桔梗山城帶領木葉忍軍和砂忍大戰的統帥，如今的叛忍，也開始忍不住了。

  『十幾年了，你們所謂的和平，已經夠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