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撿到小芸汐

  看著那一袋子錢，九娘感覺到奇怪

  「李大人整日哭窮，今日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積極？」

  衙役對著九娘笑了一下，什麼話都沒有說，告辭之後，轉身離開義莊。

  九娘來到停屍間，她再次仔細的檢查了屍體。

  屍體躺在床上，身體堅硬筆直，褐色乾涸的血液沾染在白布上，整個停屍間一股血腥氣，夾雜著死亡的氣息。

  九娘蓋好屍體，走到木櫥邊，拿出藥材，放入香爐中點燃，依次擺放在屍體下方。

  淡淡的草藥香氣，遮蓋住這股血腥和死亡之氣。

  忙完這一切，九娘升起一絲困意，她走出停屍間，關好房門後，轉身離開義莊，回到了房間中。

  昨日在攤位上，帶回來的燒餅，還剩下一個，九娘拿出一個碗，將僵硬的餅，撕成小塊，放到碗中，用水沏了一下，趁著熱乎，九娘吃下了燒餅。

  隨著困意來襲，九娘躺倒床上，很快進入夢境。

  天快黑時，九娘醒了過來。她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起來，來到梳妝檯前，拿起木梳，輕輕地梳理著髮絲。

  九娘走到門口，看著義莊門口，放著一個袋子。

  九娘放下木梳，拿起木釵慵懶的挽了一個髮髻。

  她來到義莊門口，拿起了門口的布袋

  打開後，裡面放著很多的吃食，有些糕點和米肉。

  一封信，放在布袋子中。

  打開後，九娘看到了上面的字跡，是李雲謙寫給九娘的

  「九娘親啟，是之前李某考慮不周，讓你受了不少的苦，以後我會每隔三天，派人給你送你吃食，你有什麼需要的，儘管給我提。」

  看到短短的幾句話，九娘心中隱隱的有些難過，她已經多少年，沒有享受過，如此的關心。

  她之所以喜歡義莊的清淨，因為她看透了人心，她感覺只有死去的人，才會讓她才不用面對勾心鬥角，她可以安心的生活。

  如今李雲謙突然的關心，讓九娘感覺心裡有些暖暖的感覺。

  九娘將布袋拿回房間，她拿出裡面的吃食，仔細的分裝好後，再次來到停屍間。

  九娘正在專心打掃停屍間時，聽到外面傳來女孩稚嫩的聲音。

  「有人嗎？」

  九娘以為聽錯了，這漆黑的夜晚，怎麼會有女孩獨自出來，還來到這紫竹林中。

  聲音再次傳來

  「有人嗎？」

  九娘確定自己聽到了聲音，她走出停屍間。

  義莊木門口，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正站在義莊門口。

  女孩看到九娘後，高興的說道

  「我看到這裡有燈，沒想居然是一個漂亮姐姐。」

  九娘拿起一邊的燈籠，來到門口。

  女孩穿著一身破爛的衣服，髮絲凌亂，沾染了很多的枯葉。一臉的泥土，看不出女孩的樣貌。

  「姐姐，我已經走了一天的路，我是從那邊的山上翻過來的。我現在好餓，好不容易看到你這裡亮著燈。」

  「你跟我過來。」

  九娘帶著小女孩來到了房間中，她給女孩煮了一碗麵。要不是李雲謙下午派人送來的東西，這次女孩來，她肯定是一點吃食也沒有。

  女孩狼吞虎咽的將那碗面吃了下去。

  九娘拿了糕點放到女孩面前。

  女孩一臉乖巧的對著九娘說道

  「謝謝你姐姐。」

  「你一個女孩子，怎么半夜三更的趕路，你父母呢？」

  聽到九娘說起她的父母，女孩眼中含滿淚水。

  一副委屈的表情

  「我和父親走散了。我家鄉遭難，父親帶我出來逃難，後再山中遇到山賊，父親為了保護我，和山賊打了起來，父親讓我跑了出來。」

  女孩委屈的擦掉眼淚，接著說道

  「後來我就和父親走散了。」

  「那你準備去什麼地方？」

  女孩搖搖頭。

  九娘看她一副可憐的模樣，安慰的說道

  「那你還有沒有親人？」

  女孩再次搖了搖頭。

  「我一直和父親相依為命。」

  九娘嘆了一口氣，看著女孩生出惻隱之心。

  「我這裡也沒有其他的人，就我自己，你願意留下來嗎？」

  女孩聽完九娘的話，抬起頭，認真的看著九娘。

  「我真的可以留下來嗎？」

  九娘微笑的點點頭。

  「當然可以。但是我有些事情需要提前跟你說明白。」

  女孩認真的點點頭。

  「這裡是義莊，平時總是會有逝去的人送過來，裡面的停屍間，也會有很多死狀不同的屍體。你會不會害怕？」

  女孩看著九娘，一臉認真的回答到

  「我不怕，以前我父親也帶我見過死人，那時村中遭難，人們都死了。」

  女孩說道這裡，純真的眼神中，帶著悲傷。

  「姐姐，我不害怕。」

  「還有我不喜吵鬧，你平時不要說太多的話，我也不太會做吃的東西。你可以學習一下做飯。」

  九娘接著說道。「那邊的停屍間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帶你過去的，你每天就留在這裡。跟我一起。」

  女孩再次點點頭。

  九娘問道

  「我還沒有問你，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叫芸汐，今年十歲。」

  「你在外面流浪多久了？」

  「十幾天。」

  看著女孩，九娘特別心疼。

  「你還吃點東西嗎？」

  芸汐搖搖頭，

  你先去我的床上睡一覺，等到明天，我找人來，給你在房間中支個床。

  「謝謝姐姐。」

  「我去給你端點水，清洗完畢，你就去睡覺。」

  九娘來到外面，給芸汐打了水，看著芸汐擦洗乾淨。

  一個標誌的小姑娘，出現在九娘的面前，看著面容白皙的芸汐，九娘滿眼的溺愛。

  芸汐睡著之後，九娘將芸汐的衣物清洗晾曬，又拿了她的衣服出來，改一下，為芸汐做了一身衣服。

  就這樣九娘一夜未眠。

  天亮，陽光照進房間。

  九娘收針，將桌子上的衣服迭放整齊後，她輕聲走到床邊，看了一眼穿上熟睡的芸汐。

  九娘簡單的清洗一下，來到停屍間。今天李雲謙肯定會來，她想提前準備好一會需要的東西。

  芸汐醒來，看到房間沒有人，她看到桌子上的衣服，小心的穿上後，一臉高興的表情。

  芸汐跑到外面，站在義莊門口喊道

  「姐姐，你在嗎？」

  聽到喊聲，九娘從停屍間走出。

  『芸汐，你醒了！』

  芸汐微笑著，對著九娘說道

  「姐姐，這衣服，是給我的嗎？」

  「是的，不過這不是新衣服，我將我之前的衣服改小了，你暫時穿著，一會我帶你去盛安城，在裁製幾件新衣服。」

  「姐姐，這一副已經非常好了。芸汐非常喜歡。」

  從那時開始，芸汐就住下來，一直陪著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