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好一個脫線的母親

  突然手冢拿著我的手機下來了，是媽媽的電話。我隨手接起電話，抱著抱枕和彩菜阿姨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哇，阿尋，我完蛋了！哇！」電話里傳來了一陣哭天喊地的聲音，我立馬讓電話遠離我的耳邊。我掏掏耳朵，搞什麼嘛，都多大歲數了還哭得這麼大聲。過了一會才問：「老媽，你又怎麼啦？你今天不是有時裝秀比賽嗎，還有空在這哭，不想混啦？」

  「不知道誰把我的音樂光碟給偷了，現在又沒有備用的。怎麼辦啦，肯定會被取消的資格的！哇！」媽媽哭得更大聲了。

  是誰這麼過分，是出於妒忌嗎？「老媽，人家偷你的盤，那是給你面子，說明你的名氣大！你看別人想讓人偷，人家還不光顧呢，你要高興知道嗎？再過一小時比賽就要開始了，我是沒法趕過去為你助陣了。」我頓了一下又問：「上次我送你的禮物有帶在身邊嗎？」

  「嗯，我找找看！」一會媽媽就說：「有帶在身邊，做什麼？」

  「老媽！你是不是沒聽過裡面的內容？」我很生氣的說。

  「啊！那個，最近太忙了嘛，嘿嘿！」

  「那你現在打開來聽聽看！」

  才一會就聽到媽媽的驚呼聲：「阿尋，這個是什麼？」

  「是我和哥哥們的合奏，特意排練了錄下來的！死馬當做活馬醫，正好現在派上用場了！你的那個什麼品味，那種破音樂被人偷了也好，反正我不喜歡！都土得掉渣了。還有一點時間，你趕緊跟模特們再配合調整一下，沒問題的！我等你好消息！拜拜！」

  手冢和彩菜關心的問道：「你母親出什麼事了嗎？」話說阿尋第一次到青學找不二的時候，也接過一通她母親的電話。她們的交流方式真是奇特，哪有母親被女兒教訓的，而且還是一個只有12歲的女孩！

  「沒事，只是被人偷了光碟而已，大概是那些沒本事的人不想讓我老媽取勝吧！」我心裡想等會要給小景打個電話讓他幫忙查一下，到底是誰對單純沒神經的媽媽做出這種事情來。如果不處理，指不定下次還會出什麼狀況！

  一個小時後節目開始了，媽媽的時裝秀是在第三個出場，我開始有點緊張了。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接著又和入了小提琴聲和鋼琴聲。嗯，不錯不錯，我聽得很開心！開玩笑，這是我們三兄妹的鼎力之做，以周助的笛子為主，我是鋼琴，裕太是小提琴，我們可是費盡了心思才錄好的。很少有人敢把這種輕柔憂傷的音樂放在走秀上，可是我就是喜歡，就是想放在走秀上！場下非常安靜，大概沒人會想到有人會用這種音樂吧！模特也配合得不錯，不愧為專業人士。一曲終媽媽的走秀結束了，場下還是寂靜無聲。反響不好嗎？

  突得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息，我終於舒了口氣。還好還好，看來效果還不錯。接著媽媽就激動的打電話來了：「阿尋，阿尋，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哈哈！我太高興了！阿尋，我太愛你們了！」

  「老媽，現在勝負還未分呢，你高興個什麼勁！」

  「沒關係，沒關係，這樣就夠了！你一定要看到節目的最後一刻，我一定會取得勝利的。你沒聽到剛才的掌聲，真是太振奮人心了。」

  「啊？要看到十一點啊！好好好，我一定會看完的！你快去工作吧！」

  「你媽媽就是那個有名的服裝設計師不二淑子？」彩菜不可致信的看著我。

  「是啊！」

  「哇，阿尋，那可是我的偶像啊！我超喜歡她的設計風格！來，跟我講講你媽媽的事！比如說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不管什麼都好！」彩菜阿姨兩眼閃著小星星的說。

  「偶像？我媽媽？像我媽媽那種沒神經的人也有人崇拜？不過也是，我老媽除了會設計做點衣服外，其他的就一無是處了，還天天拿我們當衣服架子，煩死了！」

  「啊？阿尋跟媽媽相處的不好嗎？」

  「也不是啦，只是我媽媽神經大條，經常做些出格的事讓我來善後！一點都沒有為人母的樣子，家務也是一塌糊塗！反正對於我來說就是一無是處，大概除了服裝設計吧！哈哈哈！」真是不好意思這樣抵毀你心目中的偶像。因為把彩菜阿姨當做了自己人，所以才敢這樣說出實情。我可是很護短的，對外我可不會說出這種話來。總得給老媽留點面子！

  「人無完人嘛，總會有點小毛病什麼的！」

  「什么小毛病，她全身上下除了毛病還是毛病！就沒半個優點！」

  「別這麼說嘛，至少她有好好的當家呀！總算還是個稱職的母親！」

  「誰說是她當家？我們家是我當家，我說了算！她沒給我天天闖禍我就謝天謝地了！」我毫不留情的說。

  「啊？」彩菜阿姨一臉的驚楞，手冢不滿的皺著眉頭。

  「我可沒說大話！在我們不二家確實是我在當家，錢也是我管的，飯也是我煮的，規定也是我訂的！」我舉起手發誓說。

  「你才12歲吧，那你幾歲開始當家？你父母都聽你的嗎？」

  「當然聽我的啦，我8歲就開始當家了。你以為我為什麼能煮這一手好菜！就是因為我老媽煮的根本就不是人吃的！」

  「啊？」這兩個人好像還是反應不過來，有人說自己的媽媽煮的飯不是人吃的嗎？

  「你們不用這麼看著我，這是事實。我爸爸很疼我媽，教育我們也要體貼媽媽的辛苦，他從來不說我老媽煮的飯不好吃，還總是說味道很好，但又不讓我母親自己嘗，硬把飯菜全吃完了，只可憐了我們兄妹三人敢怒而不敢言。有一次我爸爸因為吃了媽媽做的飯還進了醫院！醫生說是食物中毒！從那以後我們總是找著藉口說怕她辛苦不讓老媽做飯，不是老爸做就是叫外賣。可是老爸做的也不怎麼樣只是勉強能吃，而且又很忙總是出差，老媽根本就不知道她做的飯菜就是最大的問題，還總是做飯來給我們個驚喜。搞得我們天天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真的很慘！明明就是很難吃，可還要裝做一臉高興的樣子吃著。在我6歲那年，我實在忍無可忍，氣憤的把老媽做的飯菜都給倒了！走進廚房做了人生的第一頓飯！」想想當時他們當時呆滯的看著我把所有的飯菜都倒了，老媽蹲在牆角邊委屈的種蘑菇的樣，我就想笑！媽媽當時被我教訓的可慘了，一個6歲的女孩卻教訓一個三個孩子的媽，真是搞笑！

  難道不二奇特的味覺就是這樣鍛鍊出來的？手冢鬱悶的想著。

  「你從6歲起就開始做飯了？還教訓你母親？」

  「是啊！我是為了我們的胃著想，不能再默默的承受老媽的荼毒了，總是怕傷害媽媽的自尊心而不說出真相的爸爸也真是可惡，疼一個人怎麼可以盲目到這種地步呢？真是不明白！」

  「看來你父親真的很愛你母親呢，愛到可以包容所有的缺點。你母親很幸福呢！雖然她不完美，但你們還是很愛她的，不是嗎？」

  「嗯，要是她能再少闖點禍，或是闖了禍自己解決不用我收拾殘局，少惹我生氣，我會更愛她的！」

  「她這麼個大人的怎麼會惹你生氣呢？阿尋，你不要管太嚴了！」

  「誰說的，她只要三天不弄出點事來氣我，她就渾身不舒服！再說我又沒提什麼過分的要求，我們家是有門禁的，老爸經常出差，我只是讓她每晚10點前回家，如果有事不能按時回來要先打個電話報平安。可是她卻三天兩頭夜不歸宿，連個電話都沒有，我們三個小孩扔在家裡，天曉得到哪裡去瘋了。」

  「那，那後來呢？」根據幾天的相處下來，阿尋應該不會這麼簡單的放過她吧，彩菜阿姨想著。

  「後來我只是把家裡的鎖全都換了！既然不想回來就不要回來好了，把她關在外面不讓她進來。可是每次哥哥都心軟的放老媽進來！然後老媽老實了一陣子又會再犯，都是哥哥太縱容老媽的錯！」

  「啊，只要沒發生什麼大事就好！你是為什麼開始當家的？」

  「誰說沒發生什麼大事的，有一次老媽好心的幫助別人，把房子給押出去了，居然忘了有這麼一回事，後來人家來收房子，差點讓我們無家可歸！從那次後我就知道不能再讓老媽當家了，然後我就接手了。我就是因為有這個脫線的媽媽才給賣到美國兩年，真是鬱悶！」

  「阿尋哪，你們家的經濟狀況也是你管的嗎？」父母把工資交給一個小女孩，不太可能吧！彩菜問著。

  「是啊，我家所有的卡、存摺、保險箱鎖匙、房產證等都歸我管，沒我的同意，誰都不准動。媽媽的工資卡就在我手上，我爸爸現在在美國，他不會亂來所以我沒管，但是嚴令他不准給媽媽援助。不然根本就管不住我那脫線的媽媽！」

  小光還真是迷上了個奇特的女孩，但是她有這個資格。小小的年紀居然能掌管五口之家的生殺大權，真是奇聞啊！

  我們又聊了一會大家就散去休息了，我還坐在電視前。因為答應了媽媽要看到最後一刻，所以儘管困的眼皮只往下掉，我還是堅持到底。

  十一點時裝比賽已經結束了，手冢看著窩在沙發里早已夢周公去的女孩。生物鐘還真是准啊，明知每天到了十點就一定會睡著，卻還特意在這等著，只因為答應了媽媽的一句話。真是可愛的女孩！手冢抱起我往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