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9章 矛盾X同類

  「既然已經得到了姿形，也就是說已經沒有意志了。要是有什麼遺漏的話就說出來。」

  紫苑的話音才落，一直保持著高速旋轉的黑球便立刻一頓，止住了旋轉的動作。然後一道如同響徹在所有人腦海中的話語緊接著從黑球中傳了出來。

  「不解風情！」

  此言一出，剛剛壓制下吸血衝動的紫苑的臉上再一次的浮現出了痛苦難抑的神色。

  「竟然在開演前就出現在舞台的後場，在那一夜以後難道就沒有一點成長嗎，艾爾特拉姆？看來即時過去了幾百年，阿特拉斯的人都還是沒能具備優雅的品質啊。」從黑球中傳出的聲音再次手道。

  「啊啊啊……」

  同時受到更大影響的紫苑也發出了痛苦的慘叫聲。

  「紫苑。」莉茲拜斐低叫一聲，和做戰鬥武裝打扮的希耶爾一同擋在了紫苑的身前，擺出了一副隨時進攻的架勢。而旁邊的伊藤成和愛爾奎特，反到沒有任何表現，一副好似要冷眼旁觀的模樣。

  至於另外的caster和rider，以及人造人偶人枷藍，伊藤成則以不需要那麼多戰力為由，根本就沒有讓她們跟過來。

  「你們也很不解風情啊。你們不明白嗎？那個女孩應該有必須要當面問我的問題，對不對啊？紫苑.艾爾特拉姆.阿特拉西亞。」

  「什…麼？」莉茲拜斐有些意外的轉頭看向了紫苑。

  「正是這樣，瓦拉齊亞。」紫苑很老實的承認道「我有問題一定要問你。」

  「問……雖說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聯繫。不過你還是我的子孫——作為氏族神幫你斬斷煩惱也算是義務。」黑球說道。

  不過從這段話不難看出，儘管比三年前形態更進一步的無定。但在意識層面上，作為艾爾特拉姆家族曾經的家主的澤辟亞的意識還依舊有部分留存在瓦拉齊亞之夜當中。並擔當住主意識存在。

  「三年前，瓦拉齊亞，三年前你做[祟]的時候你把我們全滅了，那沒有問題！那是無法向教會說明[塔塔利]的我和無法理解[塔塔利]的他們的責任。」半跪在地面上的紫苑語氣艱澀的說道。但是到了這裡，紫苑的聲音忽然一提，大聲質問道「但是！在那裡你卻違反的常理！！為什麼！？為什麼那時把我……」

  「真是的，居然到了這個時候還把那種事情翻出來，作為復仇的根源。我記得三年前已經回答過你了——我告訴過你，那是因為同病相憐！」澤辟亞說道。

  「這不符合常理！對於只存在一夜的你而言。作為手足的死徒是不必要的！然而只因為我是你的子孫這種理由，早就和艾爾特拉姆脫離關係的你居然因為這樣而憐憫我……」紫苑大聲說道。

  「……你是說因為你是艾爾特拉姆的血祖，所以我才……？」澤辟亞聲音中滿是嗤笑的說道，然後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這還真痛快啊！因為使艾爾特拉姆名聲掃地的我放過了作為血族的你的這件事讓你無法接受嗎？」須臾後，澤辟亞的笑聲停止，聲音中滿是戲謔的反問道。

  「什……」紫苑臉上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因為對這種誤會的屈辱怒不可遏，所以才追逐我到這個地方來的嗎？」沒管紫苑怎麼想的澤辟亞繼續說道。

  「你…說…誤會？」紫苑不相信的說道。

  「你重新想想，紫苑.艾爾特拉姆。因為這樣的理由我就會把你看做同類？你是裝做沒有察覺到而移開自己的目光嗎？還是以為時間能夠解決一切？你什麼都沒有察覺到就這樣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嗎！」眼見紫苑依舊無發接受事實的澤辟亞發出了一連竄的質問。

  「說到地，你是為了什麼而離開阿特拉斯院的？不可能是為了要問這種無聊的問題？你還不知道嗎？你所誤會的疑問的真相？」

  「我的……誤會？」紫苑神色呆傻的呢喃道。

  「說到底！你所得來的所有知識、思考、理念、法則。那些全部不是由紫苑.艾爾特拉姆生產出來的，只不過是從他人那裡讀曲借鑑來的而已！因為這是合理的所以阿特拉斯院對這也抱肯定的態度。但是你太精於從他人那裡奪取知識了，侵入其他的情報中樞與滲透他人的自我是同樣的——本來要入侵『自己的世界』這中有著發達的知性、認識的他人是很困難的，因為成長的完成的『自我』會排除有異於自身的認識和理念！」

  在澤辟亞的話語中隱隱察覺到什麼的紫苑陷入沉思。

  「你只是為了繼承艾爾特拉姆之名而特化這一特性。因此，對你而言，從他人的腦海中攝取情報這一行為是常理也是常識。而毫無抵抗的從他人那裡攝取著情報。」

  對，所以我時常都是保持著中立。不持有自己的意志，只保有聚集情報而得到的『常識』。但是。還是有著不協調的感覺，無論如何計算，也還是無法理解這是為什麼，所以我才在被伊藤成救下後同意了不回歸阿特拉斯院的提議，相信只要取得新得情報的話，就應該能夠判明我到底是對什麼抱著疑問……

  「你是不可能察覺到的啊……女孩。察覺到了這個矛盾的話，紫苑.艾爾特拉姆就會崩潰！」如同知道紫苑所想般，黑球如此說道。

  「既然生為人類就會時常抱著這個疑問，自`虐、背叛、善意、博愛……人類只不過是附帶這些機能的猴子而已，所以我才會給予你我的血讓你變為吸血鬼。」

  「為了讓身為我的同類的你的性能不會衰退。」

  「同……類……」紫苑猶如即將崩潰般，喃喃重複道。

  「不阻止他嗎？」這時，愛爾奎特小聲的在伊藤成耳邊說道。

  「不。這次的衝擊對她來說雖然難以接受，但只要度過去了，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蛻變的契機。畢竟我平時雖然能夠限制她不使用乙太光纖四處收取情報，但還是無法讓她察覺到自己的異常，如果長久下去，她最後的結果絕對好不了。」伊藤成淡聲說道。

  「你就不怕她被玩壞了？」愛爾奎特反問道。

  「不怕。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我會重新幫她找回自我，並建立起真正的『自己的世界』。」伊藤成笑了笑回答道。

  就在這個時候，澤辟亞的聲音又一次的在進入崩潰程序的紫苑以及伊藤成等人的耳邊響了起來。

  「我也問你一個問題，你擁有吸血鬼的身體但卻排斥著，為什麼？對追求真理而言，必須要人的身體嗎？艾爾特拉姆的女孩啊，你一直都合理的從他人處攝取著情報，有更優秀的身體的話，換乘到那上面不是合理且當然的事情嗎？為什麼你要執著於人類這件事？」

  這一連竄的問題一出，紫苑的表情又是一變。

  我拒絕成為吸血鬼的理由……我堅持不吸血的理由……

  「……我討厭必須從他人處奪取什麼的身體而已！」紫苑喃喃自語道。

  「這不是矛盾著嗎，艾爾特拉姆？不討厭從他人處奪取情報，但卻厭惡從他人處奪取血液，真是愚不可及啊！」澤辟亞言語入誅心之劍般直插在了紫苑的心頭處。

  紫苑神色一呆，傻傻的低垂下了頭。

  「紫苑！」莉茲拜斐滿臉擔心的叫道。

  「住口，你這個傢伙。」希耶爾冷聲說道。

  「對，你這是自相矛盾著啊，艾爾特拉姆！」絲毫不理會希耶爾話語的澤辟亞繼續說道。

  「你能毫不猶豫的從他人那裡奪取情報，但卻拒絕從他人那裡奪取血液，這種矛盾，矛盾，矛盾！！實在是太愚蠢了，艾爾特拉姆。厭惡著吸血鬼的你，——恐怕從誕生的那一瞬間起就持續著和吸血鬼相同的榨取方式而生存過來的啊！！」

  「住……口。」紫苑的身體無力的趴倒在地面上，聲音艱澀的說道。

  「你終於察覺到自己的錯誤了嗎？紫苑.艾爾特拉姆。你竟然連這麼單純的感情都沒有察覺到，但是，這是你該值得驕傲的事情！」澤辟亞完全不體諒紫苑的情感的大聲說道「連自己的罪惡感都無法察覺、理解的只有他人的思考，紫苑.艾特爾拉姆，你這個人雖然存在，但只是個持續收集他人知識的透明體——已經不用再繼續說了？」

  「我是由他人的情報而發生的，而你不從他人那裡榨取情報就無法存在，我和你是同類就是因為這一點啊！」澤辟亞火上澆油道。

  「我們是沒有情報就無法生存的生命體，在這個世上還有能比這更能稱為同類的東西嗎？」

  「啊……啊……啊啊啊……」伏倒在地的紫苑將自己的身體壓縮成一團，發出了痛苦的嚎叫聲。

  很明顯，她，紫苑.艾爾特拉姆崩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