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2章 鏡花水月

  「謝謝你雛森，真的很感謝你……」藍染雙臂抱住懷中的雛森桃的身體，閉著雙眼溫柔道「再見了。」

  可在下一秒，風雲急變，在「噗」的一聲悶響聲中，一把帶血的刀刃從雛森桃的背心處刺透了出來。

  雛森桃雙眼大睜的抬起頭，眼中中滿是震驚與不信的看了眼身前臉上依舊泛著溫柔笑容的隊長藍染，然後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看著那把沾染了她的血液的握刀的手……那手是那樣的熟悉，那麼的讓人嚮往，記得以前每次被這隻手出碰時，她的內心中都會湧現出一股溫暖的感覺，甚至有時候會希望，能一直被這隻手取觸碰就好了。

  「不……會吧……」雛森桃重新抬起頭，神色似悲非悲，語含不信，聲音顫抖的呢喃道。

  只是此時再次迎接她的已然不是之前那溫柔的笑容，而是一張全半點表情，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一般的冷酷面容，冷冷的盯著她。

  「噗！」輕響聲中，藍染毫不猶豫的將刀身自雛森桃的體內抽了出來，大量的鮮血瞬間在其體內的血壓帶動下噴涌而出，濺灑在地面上。

  「撲通！」雛森桃力的身體重重地趴倒在了地面上。

  「我們走，銀、伊藤成。」甩刀將刀身上殘留的鮮血甩淨，歸刀入鞘轉身從雛森桃身前走開的藍染淡聲說道。[

  「……是的。藍染隊長。」一直抱臂倚牆而立的市丸銀直起身，輕聲說道。然後便和縱身從椅子上跳落到地面上的伊藤成一起，跟在藍染的身後朝中央四十六室外面行去。

  只是在市丸銀和伊藤成法看到正面，藍染的臉上聲的浮現出了一抹陰險而又冷酷的微笑。

  「踏、踏、踏、踏……」穿過一道門戶的三人走出了中央四十六室內間的審判室，來到了外間的一般庭室內，也就在這時，一名同樣身穿白色隊長羽織，身背人高斬魄刀，一頭柔順銀色短髮，身材矮小。面容清秀。看起來好似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一樣死神出現在了幾人的眼前。

  「市丸跟……」來人停住腳步，一臉震驚的看著從內室走出的藍染和市丸銀還有陌生的伊藤成說道。

  「嗨，日番谷。」臉上重新換上那對外的虛假溫柔笑容的藍染抬手招呼道。

  「藍……染？」日番谷聲音顫抖的叫出了藍染的名字。

  「怎麼回事啊，你。真的是藍染嗎？」日番谷滿臉不可置信的說道。

  「當然。你都看到了。如假包換，不管怎麼說，你比我預測的還要早回來。」雙手攏在羽織大袖內半抬在身前的藍染微笑道。

  「對不起。看來井鶴拖延的還不夠久。」市丸銀接口道。

  「什麼，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此時可說是滿腦子糨糊，有些弄不明白藍染與市丸銀對話內容的日番谷追問道。

  「說什麼？這是戰術運用！分散敵人的戰力不是戰術的基礎嗎？」藍染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你是說[敵人]？」日番谷震愕道。接著表情一變，沉聲質問道「雛森在哪裡。」

  「在哪裡呢……」藍染語氣輕佻的輕聲重複道。

  「你！」日番谷怒吼道。

  心底猛的感覺到一股不安的日番谷也不再廢話，直接一個瞬部從藍染與市丸銀還有伊藤成三人之間流出的空隙穿過，進入到了裡面那光線昏暗的審判室內，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雛森桃。[

  「雛……森……」日番谷驚楞的叫道。

  「真可惜，被他給發現了。」市丸銀好好似幸災樂禍般的語氣響起道。

  「真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嚇你的，我應該將他砍個粉碎，至少不要讓你發現。」藍染半轉過身，看著凝立在雛森桃身邊，渾身散發著凜冽寒氣與殺意的日番谷裝似不好意思，實則狠行刺激的說道。

  「這是怎麼一回事，藍染，市丸。」頭也不回的日番谷語氣平靜的質問道，不過話隨平靜，但不管是何人在場，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日番谷此時心底沸騰的憤怒。

  「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共謀的。」

  「一開始就是了。」藍染乾脆的回答道。

  「在你裝死之前嗎，藍染。」日番谷問道。

  「你怎麼還是聽不懂啊，我是說從一開始。」藍染收斂表情的淡聲說道「自我當上隊長開始，除了他之外，我從沒想過要讓別人當副隊長啊。」

  「那麼說來，你直到現在……不僅雛森，還有我，以及你的部下還有其他死神，全部都被你給騙了是嗎？」日番谷猛的轉過頭來，望向藍染大聲質問道。

  「其實我不想騙人，只不過，你們沒有一個人能理解，我真正的模樣。」藍染語氣中隱隱含有一絲疑似寂寞的情緒說道。

  「你是說我們法理解！？你應該很清楚，雛森她非常崇拜你！」徹底轉過身面向藍染的日番谷恨聲說道「因為崇拜而加入護庭十三番隊，為了能夠幫上你的忙，她非常拼命的努力，好不容易才當上副隊長。」

  「我當然知道，沒有比崇拜自己的人更容易操縱的了，所以我才她當我的部下啊。」藍染理所當然的回答道。接著，又好似想起什麼般，繼續說道「啊，現在是個好機會，有件事情你要記住，日番谷，崇拜是距離理解最遠的感情。」

  這句如同致命一擊的話語徹底將日番谷一直壓抑的殺意引誘了出來，只見日番谷抬手握住背後被著冰輪丸刀柄。鼓足靈壓，一記居合瞬間朝藍染和市丸銀，還有他雖然不認識，但只要跟藍染混在一起，絕對不是好人的伊藤成劈斬了下去。

  在巨大的凍氣靈壓所化的白色刀芒中，藍染、市丸銀、伊藤成三人相繼向旁跳躲了開。

  「轟！」一聲巨響立刻在寂靜的中央四十六室內迴蕩了開，大量碎裂的殺生石碎塊「嘩啦啦」的摔落到了周圍的地面上，激起一大股灰塵。

  「萬界！」灰塵之中，日番谷的聲音再次響起道。

  剎時間，只感覺一股龐大的靈壓和凍氣迅猛的自煙塵中爆發開來。隨後。背部和雙肩被一對巨大冰晶龍翼覆蓋，人體尾椎骨處也有著一條冰晶龍尾，頭頂上空有著一大兩小三個由菱型錐晶體組成的大十字型冰晶，右手與斬魄刀的刀柄完全被一團冰塊包裹住的日番谷出現在了伊藤成三人的眼前。

  「大紅蓮冰輪丸。」

  「藍染。我現在就要殺了你。」日番谷冷聲說道。

  「你說話口氣不要太強硬。這樣看起來更虛弱。」藍染臉上泛著危險的笑容說道。

  日番谷不理藍染的話語。直接一個瞬步沖向了藍染。

  也就在這時，一旁的伊藤成的眉頭不由的微微皺了一皺，原來就在日番谷前沖的瞬間。一股從靈魂上泛起的空間錯亂感的出現在了伊藤成的腦海中。

  「噗！」下一刻，只聽一聲悶響響起，隨後，胸口中刀，臉上滿是不信之色的日番谷出現在了藍染的背後，保持著前沖的姿勢呆楞的望著前方。

  「靜花水月……」調動起體內包括精神力、意志力、渾圓力、神性等所有力量的來將靈魂視野恢復正常，並將不知何時覆蓋到靈魂上的一層莫名力量用精神火焰著燒掉的伊藤成心裡暗道。

  「不愧是出自死神斬魄刀上的能力，果然如之前猜測那般，是直接作用在靈魂上的催眠能力，而且發動的那般聲息，完全不需要解放語來激活，顯然，那所謂的[碎裂吧，鏡花水月]應該是有著其他效果存在，如果是按照原著來斷，應該是催眠儀式的某一個步驟，而不是所謂的發動條件！」

  「不……會吧……」在藍染甩去刀上的鮮血時，日番谷終於開口出聲道，只是語氣中充滿了不可思議與不敢置信。

  而在日番谷說話的同時，受他靈壓不穩的影響，由他萬解時所產生的寒凍氣形成的冰晶、冰柱立刻碎裂開來，接連不段的向著地面掉落，擊砸出一聲聲悶響。

  「景色不錯嘛。」藍染呼出白霧興致不錯的說道「雖然季節還不到，不過這個時候看冰也不錯。那麼我們走吧，銀、伊藤。」

  「你果然是在這裡啊，藍染隊長。」就在藍染話音落下的下一刻，又一道溫和的聲音在中央四十六室的靜逸空間中響了起來，然後一名身高相對略矮，身材不錯，身外套著一件白色隊長羽織，面容柔美，看起來好似鄰家，又有些氣質貴婦之感，一頭黑色及腰長發好似圍脖一樣從頸部左右兩側挪到身前，編製成一個粗大的正好當住咽喉以下部位直到胸口的女人，和另一名身高即使比一般日本男人都要高上不少，身穿黑色死霸裝，身材凹突有致，面容看起來有些柔弱，有著一頭淡紫色短髮的女人映入伊藤成三人的眼帘。

  「不對，如今已經不該在稱呼你為[隊長]了，大逆不道的罪人藍染忽佑介。」

  「你好啊，卯之花隊長。」藍染依舊樂呵呵的問候道「我也覺得你應該差不多快到了，你這麼快就猜到是這裡啦。」

  「在靜靈庭當中，不管什麼理由都不准進人的完全禁入區域也就只有清淨塔居林這邊了，既然你這麼費心的做了一個精巧的[屍體人偶]還躲了起來，當然就會來到靜靈挺內最安全又最難以發現的地方。」卯之花烈輕聲說道。

  「真是可惜，你的判斷力不錯，但是有兩個地方弄錯了。首先是第一個，我不是為了躲避才來這裡的。而另一則是……」說著藍染以刀尖指地的方式舉起了他的斬魄刀，高聲說道「這並不是屍體人偶。」

  在卯之花烈和跟她前來的虎徹勇音，甚至可能是市丸銀的視線里，藍染此時舉的並不是自己的斬魄刀，而是那具他用來騙了靜靈庭全部人的假屍體。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自剛才開始就一直保持著心靈監視的伊藤成再一次的發現了那股之前被精神之火燒沒了的奇特能量，正以一種十分詭異的方式出現在他的靈魂周圍，向靈魂撲纏了過來。

  伊藤成見此也不廢話，再次鼓動起精神之火直撲而上，將那些纏繞上的詭異力量灼燒掉。

  「什麼、什麼時候……」卯之花烈與虎徹勇音表情微變的道。

  「什麼時候？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拿著的啊，只不過剛才那瞬間為止我不想讓你們看見罷了。」藍染眼身陰暗的說道。

  「這，這是怎麼回事。」虎徹勇音震驚道。

  「你們很快就會知道，那麼我要收起來了，消失吧，鏡化水月。」藍染輕聲說道。話落，就見他手中的斬魄刀輕輕一顫，便平復了下來。

  但在卯之花烈和虎徹勇音的眼中，藍染手中的屍體卻是變成了他的斬魄刀，同時伊藤成也感覺到在藍染念出言靈時，那股入侵的詭異能量停止了下來。

  「看來所謂的解放語，很可能是催眠能力開始和停止的一種信號，至於所謂的催眠開始時間，則完全在於藍染自己，只要他願意，隨時隨地都可以！」伊藤成心底猜測道。

  「我的斬魄刀[鏡花水月]，他擁有的能力是[完全催眠]。」鬆開刀柄任由刀身插入地面的藍染說道。

  「不會吧……」虎徹勇音有些激動的顫聲說道「因為鏡花水月是流水系的斬魄刀，利用霧與水流的亂反射來擾亂敵人，讓對方自相殘殺，藍染隊長不是說了嗎！？不是集合我們這副隊長親眼見識過了嗎！？」

  「原來如此，其實那是催眠儀式是吧。」卯之花烈語氣微沉的說道。

  「答得好。[完全催眠]是控制五種感覺，將對象的姿態、形體、質量、觸感、味道都誤認為敵人，也就是說可以把蒼蠅變成龍，把沼澤變成敵人。」換手抽書鏡花水月收回刀鞘，將雙手重新攏回羽織大袖裡的藍染一邊帶著伊藤成和市丸銀向卯之花烈與虎徹勇音兩人身後的中央四十六室大門走去，一邊開口解釋道。

  「而發動條件就是，讓敵人看到鏡花水月解放的瞬間。」

  「也就是說只要看過他一次的人，從那瞬間起就會被完全催眠，之後每當我將鏡花水月解放的時候，就會陷入完全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