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八章 月下會佳人
2023-12-02 18:02:50 作者: 陳阿斗
小蓮看看我,悠悠道:「她可真有福氣,能跟你一起辦事情,我只恨自已沒本事,幫不了你什麼。」我在她臉上親了親,說道:「誰說你沒幫我,華豐樓還不是全指望著你嘛,我出門辦事,身上沒有錢怎麼行,所以說嘛,你做的事情是非常重要的。」小蓮道:「其實我也沒做什麼,都是李掌柜在張羅,這幾個月我也只是偶爾去看看罷了。」
我說道:「這樣就可以,有你看著,那李老頭才不敢耍花樣嘛。」小蓮道:「李掌柜每月都送錢來,加到一起有二百多萬兩。還有那個張德飈,每月也能送來七八萬。」我點點頭,說道:「你需要什麼只管買去,不要苦了自己。」小蓮道:「我一個女人家,能用得了幾個錢,相公你在外面做事,用錢的地方多,我都給你留著。」
我呵呵笑了起來,說道:「真是傻丫頭。」
跟小蓮聊了這麼會兒子話,看她心情好了許多,便趁機說道:「這許久日子沒見,一見面只顧著說話了,也沒注意你是胖了還是瘦了,嘿嘿,咱們到內室,讓我檢查檢查。」小蓮大羞,紅著臉道:「大白天的,怎麼可以……」沒等她說完,我便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快步走進臥室,勾腳將門帶上,片刻間二人便滾到了床上。
酣戰結束,天色已暗了下來,只覺飢餓難忍,便讓小蓮在堂上擺宴。喚了雙兒和文娟出來,眾人落坐,卻見容兒尚未回來,等了許久,仍未見回,不好怠慢了雙兒,便與眾女推杯換盞。飲了起來。
文娟語言不利落,小蓮同雙兒倒是十分談的來。雙兒性情敦厚,實令小蓮不得不喜歡,二人越談越投機,甚至將我都涼在了一邊,我瞧在眼中,喜在心裡,這一關看來是過了。
散了酒席。仍未見容兒回來,我不免有些焦急,由著她們三個娘兒們說貼己話去,自已跑到前院裡候著,天色越來越黑,便有幾個丫環,由一位女子領著,在園子各處掌燈。不多時各處都有了亮光,待她們幾人走到近處,我方認出為守地那位女子,卻是熬拜之女娜珊。
於是便走上前去,說道:「珊珊。」娜珊應該早就看到我了,否則也不會把其它地方的燈都點亮了。最後才來我站的地方。娜珊聽到我叫她,看了我一眼,手持著燈籠,走到我面前,低下頭說道:「老爺有何吩咐。」
看她對我如此生分,我心裡有些涼,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怎麼開口,抬眼看了看她身後的那幾個丫頭,那些丫頭倒也識趣。立刻低著頭退了下去。
看丫頭們退的遠了。我沉吟道:「珊珊,你過的好麼?」娜珊身子顫了一下。說道:「主母待我很好。」我說道:「小蓮性情溫和,待你自然不會差了,我是問你過的怎麼樣,開不開心?」
娜珊把頭側向一邊,說道:「睜開眼睛做事,閉上眼睛睡覺,有何開心地。」我嘆了一口氣,說道:「珊珊,你還在怪我。」娜珊擦了一下眼睛,說道:「你沒有錯,我誰都不怪,只怪自己命苦罷了。」
我猶豫片刻,說道:「其實你可以改變的。」娜珊抬頭看著我,說道:「怎麼變,做你地小妾麼?」我沒想到她會說的這麼直接,把我的心思一下子給說了出來,頓時便有些手足無措,說道:「這個嘛……這個……我不是……」
娜珊盯著我,看著她的眼神,我沒有勇氣再說下去。娜珊看了我好久,終於嘆了一口氣,搖頭道:「沒用的,雖說你本無錯,家父是罪有應得。可我畢竟是他的女兒,你我之間有著殺父之仇,我便算沒有報仇之念,卻也不能跟了你。」
我抬頭向天,慢慢閉上了眼睛,心裡亂糟糟攪成了一鍋粥。是啊,在這個年代,君臣父子,lun理綱常,這是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我與她有殺父之仇,雖說她父親為天下人所痛恨,但她若跟了我,仍會被天下人所唾罵,難到我與她真是地有緣無分?
我半天沒有作聲,娜珊低聲道:「若沒有其它的事情,奴婢告退了。」我睜開眼來,見她正要轉身離去,心內一陣激動,叫道:「珊珊。」一個箭步跨出,捉住了她的手。
娜珊渾身一顫,手中燈籠落地,頓時熄了,眼前一片黑暗。我手上使勁,將她往回一拉,順勢抱在懷中。出乎意料的是,娜珊被我抱在懷裡,居然沒有做聲,也沒有反抗,管她心裡怎麼想的,能抱一會兒是一會兒。
良久,我聽到了娜珊的抽泣之聲,心下詫異,雙手放在她肩上,身體向後退了退,借著月光,只見娜珊滿面皆是淚水。伸手將她臉上淚水拂去,又輕輕的將她攬在懷裡,輕拂其背,滿腹搜詞,想跟她說些什麼。
娜珊卻突然把我推開,哭道:「不可能的,這樣不可以。」說完轉身便跑,片刻便隱在花園之中。看著她消失地背影,我心疼不已,暗叫可惜,這麼漂亮的一個姑娘,我卻只有眼巴巴瞧著的份兒。真若使些手段把她拿下,豈不叫她一背子心內都不安寧。
此時有隻燈火向我處的地方走來,我迎過去,卻是容兒。不知她們是何時回來的,我站的地方離大門不遠,她回來我居然不知道。容兒一見我便說道:「小寶,你怎麼在這裡,讓我們好找。」我說道:「我一直在這裡等你呢,怎麼沒見你何時進地園子。」容兒道:「我們走的側門,好幾車東西呢,正門行不得車子。」我說道:「好幾車?錢老本要造反呀,買這麼多火槍。」
容兒道:「也不全是槍,還有其它的東西。」我一聽來了興致,道:「走瞧瞧去,看老錢還弄來了什麼東西。」帶著容兒快步向後院走去。一邊走我一邊問道:「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我擔心死了,還以為你們出了什麼事情。」容兒道:「也不知道為什麼,剛過去的時候錢大哥非要跟我交接一下,說是讓我管理帳目,這樣他就能多騰出一些時間來做你交待的事情。」
我呵呵一笑,說道:「這個老錢,真聰明。」容兒道:「怎麼了?」我說道:「沒事,他這是讓我放心呢。」容兒哦了一聲,說道:「他還給了我一箱子銀票,說是咱們青木堂的經費,裡面還有你出的銀子。」
我拉過她的手,說道:「這個擔子不輕呀,你可要好好干。」容兒道:「這些我都不懂的,就怕干不好。」我說道:「不懂可以學嘛,多向錢老本請教,實在不行去找李鴨棚,他在這方面也在行。」
容兒道:「李掌柜我見過,倒也是個精明人。」
轉過兩個彎,便見路上停了幾輛車子,車上堆滿了箱子,十幾名大漢圍在四周,都是天地會的弟兄。錢老本看到我迎上來,說道:「香主,東西都拉來了,火槍有二十多箱,其它還有一些紅毛鬼地稀罕玩意兒,放在哪裡?」我說道:「停這裡做什麼,都拉到後院去。」錢老本向後院瞧了一眼,說道:「咱們都是五大三粗地漢子,這個……這個只怕不方便。」
我哈哈一笑,說道:「我後院裡都是嬌滴滴的大姑娘,難不成我叫她們來趕車抬箱子?」錢老本連道:「不敢不敢。」
將馬車趕到後院,支走下人,將那二十箱火槍,在後院裡挖坑埋了。其它箱子地則搬到廳堂中,待人退去,錢老本將箱子一隻只打開來,我一一看去,都是些鐘錶器具、望眼鏡之類的玩意兒,做工倒也考究,說道:「毛紅鬼也算有兩下子,這鐘上雕的花鳥人物,不比咱們大清的匠人手藝差了。」錢老本道:「是的,香主你再看這個。」說著從一隻小箱子裡取出一條精巧的木帆船來。
我接在手中,左右端詳了一番,說道:「不錯,做的真是精巧,跟真的似的。」錢老本道:「這船就是按照荷蘭戰船的模樣造的。這瞧這兩邊,全是大炮。」我點點頭,笑道:「真是長見識了,錢大哥,你說是他們荷蘭戰船厲害呢,還是咱們的戰船厲害。」錢老本撓撓頭,說道:「這屬下可就不知道了,聽回來的弟兄們講,咱們台灣的戰船,有點象荷蘭紅毛鬼的船。」
我說道:「聽說台灣水師很厲害,看來這是紅毛鬼的船厲害些。」錢老本道:「那是自然,要不然咱們台灣水師怎麼會把清兵的戰船打的不敢出海了呢。」我哈哈一笑,將木船放回箱子,說道:「台灣水師是他們鄭家的,可不是咱們天地會的。」
錢老本道:「咱們天地會跟台灣鄭家不是一碼子事嘛。」我笑道:「你覺得是一碼子事,人家可沒這麼想,要不然師父怎麼老受他鄭家的氣。」錢老本嘆道:「這些事情,總舵主不說,大伙兒心裡也知道怎麼回事,雖說咱們肚裡有氣,卻也不能當著總舵主的面說出來。」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算了,別去想這窩心事了。這小木船我瞧著喜歡,你那裡還有沒有,再給我送幾隻來。」
錢老本道:「這次一共帶回來了五隻,我明日都給香主送來。」我說道:「也要不了這許多,你再送兩隻過來就行了。」
[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