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194,試驗
2023-12-02 00:27:24 作者: 平戈
一旁的於非晚和江堯都十分安靜地躺著,雙眼閉著像睡著了一般,十分的寧靜。
而一旁的研究人員也在各司其職,觀測的觀測,做記錄的做記錄,甚至連隨時發現不對準備上場搶救的醫生,也都冷靜地在等待著。
一切好像都挺正常,可一切卻又沒那么正常。
她一直看著周圍忙碌的研究人員,突然開口喊了一句:「於非晚,你睡著了嗎?」
明明昨晚連鬥地主都沒有就早早睡覺的人,這會兒怎麼困成了這個樣子?
回答她的是一個帶著口罩,穿著防護服的研究人員,他走過來按住了她即將要起身的肩膀:「現在是關鍵時刻,別亂動。」
於非晚那邊沒有任何回答,這詭異得不像話!
他可是哪怕暈過去也會有反應和防備的一個人,現在沒有了動靜?
看著液體瓶里的淡藍色液體,她推開那人坐了起來,見其他人都驚訝地瞧著自己,唯獨一個一直背對著這邊,鼓搗著儀器的人沒有轉身。
直接上手拔掉了吊針,不顧其他人的阻攔,她雙腳發軟地衝到儀器旁,一把拉過那個人:「小九!是你!」
金老三的人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明明是個很隱蔽的研究所!
小九轉過頭來,只露出一雙眼睛的他眯了眯眼,隔著口罩說話的聲音有些啞啞的:「依依姐,你還真是強悍,居然還能清醒著?」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剛想拿過一旁的手術刀對準他刺去,可雙腳和身體的脫力一下襲來,整個人天昏地暗起來,一下就癱軟在了地上。
直到閉眼前的最後一刻,她看著小九摘下了口罩,笑得有些陰森森地看著自己:「依依姐,好久不見。」
無夢,藍依依掙扎了幾下,發現渾身依舊無力,勉強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宿舍。
想起身卻又起不來,抬頭一看,自己的床頭邊上正坐著一個人。
他隨意地坐在板凳上靠著,手裡拿著一本書翻頁,刻意偽裝斯文的金邊眼鏡下,是一張熟悉不過的臉。
「是你……」出聲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多暗啞,她用力才能挪動手到喉嚨:「你打算做什麼?」
景銘抬眼看來,一向斯文儒雅的臉上仍舊保持著笑容:「醒了?」
「用的什麼藥?」
「沒什麼,不過是些鎮定劑,不傷身體的。」他還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擔心。」
「於非晚和江堯呢?」
「作為最佳的實驗對象,他們兩人會得到最好的照顧。」
要不是現在半分力氣都沒有,她真的想起身給他一拳,打碎他這副假仁假義的謙謙君子樣。
「所以,這裡本來就是你安排好的?」
她沒想到連那個人和程顯煜都逃脫不了他的控制,這樣一個無法無天為所欲為的人,勢力已經強盛到了什麼地步?
「也不算,我只是投資人。」他放下書,抬起一杯水慢慢喝著:「畢竟你也知道,我一向對科研試驗都很有興趣的。」
誰能料想到,都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居然還能落入算計。
景銘見她雙目瞪得都起了紅血絲,臉色也稍微嚴肅了一些:「你要是再這樣看著我,我不確定是不是還會對你繼續用藥。」
「你到底想如何?」
「很簡單,我要的東西必須要得到,至於你嘛……我會留著的,畢竟你是第一個讓我敗過的人,留著才好玩嘛。」
他溫吞的話語卻猶如惡魔的低語,每一個字都在訴說著無聲的殘忍,對他來說,利益高於一切,而她也只能任其擺布。
哪怕到了今時今日,哪怕所有人機關算計,也敵不過資本的力量。
景銘知道她一時半會無法接受,便起身離開了房間,走出去時放小九走了進來,從門外落了鎖。
小九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他看了一眼床上已經快要臨近爆發的人,貼心地倒了一杯熱水過來:「喝點水消消氣吧。」
「我是怎麼也沒想到你是他的人。」
「你不會認為我真的會願意屈尊在金老三手下吧。」他已經捨棄了以前那副可憐兮兮又乖巧的模樣:「要不是我的話,景先生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你的事呢?」
她想到上一次小九來醫院鬧的時候,終究還是自己大意了,只以為不過是金老三的打探和不甘心,哪裡能想到還有這麼一出反間計?
撇過頭不去看他,也不接受他好意遞過來的水:「我以為你至少還有一絲良心存在。」
「我都親自來照看你了,還不算很有心嗎?」
小九見她不領情,把水杯放在了一旁,然後坐在了景銘剛剛坐過的凳子上,一張臉冷肅得可怕。
「於非晚和江堯怎麼樣了?」
「他們兩個破壞了景先生的布局,肯定是要受點懲罰的,不過你放心,他們兩個可是黃金實驗體,景先生不會虧待他們的。」
她知道景銘想要的是什麼。
古樓已經被曝光,所謂的天門只是一場騙局,而一直追求生化藥劑的他,絕不可能放過最後一絲希望。
那就是江堯這個最後留下來的人,以及已經被種上病毒的於非晚。
只要他們兩個人還在,那機會也就還在,他也就還能再繼續下去。
可這也是最後的辦法,因為其他的門路已經被封死,唯有破罐子破摔,看看能不能找到希望。
換個角度來想,他們兩個將面臨的肯定不止是身體上的痛苦,還有心理上的折磨。
「你想沒想過,他尚且能對別人如此,你又會有什麼好下場?」
「我不介意,因為我本來就是身在淤泥,再髒能有多髒,一個從來不把命當回事的人,又怎麼會在乎生死呢?」
藍依依此刻閉上了眼睛,腦海里已經開始飛速運轉起來,但嘴上卻依舊在說著:「你年紀比我還小,雖然經歷過很多常人無法忍受的事,可是不感到遺憾嗎?」
「遺憾什麼?」他顯然愣了一下。
「遺憾都在為別人付出和拼命,卻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一次,甚至連名字也不過只有一個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