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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7,送葬隊伍

2023-12-02 00:27:24 作者: 平戈
  就在他想衝進去抓這兩個人一個現行的時候,瘴氣突然暴漲,迷濛了他的視線。

  幾乎是在他揉眼睛的同時,他發現自己完全看不到了,空洞的黑暗讓本就發不出聲響的喉嚨更加刺痛,猶如火燒一般蔓延至整個肺部。

  此時哪裡還想得起要去捉這兩人,手忙腳亂地就想要摸著去尋人。

  而帳篷內的藍依依在適應了冰涼的液體之後,慢慢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前所未有的清澈,可以看到瘴氣猶如雲霧一般緩緩捲起,通過每一絲裂縫滲透進來。

  這是這種雲霧並不是白色,而是帶著黑色顆粒的灰褐色,給人一種有妖怪要出現的感覺。

  於非晚拿了一個放毒面具給她帶上,自己也弄好之後靠近了帳篷的門邊。

  因為進來的時候他特地從裡面把拉鏈給拉上了,所以這會兒瘴氣滲透得比較緩慢,稍稍拉開一點地方還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

  瘴氣此刻已經快要蔓延到帳篷的頂上,許多錯落的身影在四處奔襲,偶爾可以聽到有人的慘叫聲傳來。

  這瘴氣應該是不影響傳聲的,可開始偏偏掩蓋起了許多動靜,就連摔在不遠處的小五咆哮了一聲,也只能看到他張了張口,沒有聲音。

  藍依依跟著到了門邊,她實在是忍不住心中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隨著瘴氣逐漸瀰漫到了半空,那陣整齊的腳步聲又來了……

  依舊清晰劃一,從遠處而來卻踏至心上,越是接近越覺得震得心口發慌,胸口緊縮。

  於非晚低頭看了一眼蹲在一旁的人,伸手把她往回拉了拉:「看看可以,別被發現了。」

  瘴氣越發膨脹得厲害,即便是視線正常也看不太清周圍的事物,而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幾乎是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的藍依依,手心緊握著手臂上的東西,額頭不經意地冒出了汗來。

  因為她看到了這輩子見到的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腳步聲靠近,她雖然看不清全貌,卻認出了這些就是之前襲擊的木人,個個都似活過來一般列隊行走。

  隊伍的人應該不少,邁著同樣大小頻率的步子向著那個墓葬方向走去,一舉一動無一不同。

  燈其實並未熄滅,可穿不破這層濃厚的瘴氣,遠處只能辨認出黑影,可近處卻是那沒有任何表情的木人。

  藍依依的手心全是冷汗,她知道如果這些木人「活過來」,那可就完了。

  在離自己這個帳篷三米遠左右是他們的行進路線,整齊的步子漸漸路過,一個一個木人面無表情地通過。

  隊伍行進到了一半時,藍依依突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些木人能發出這麼強烈的腳步聲,可他們的腳卻沒有沾到地面,就像是踏在小半空一樣。

  這是什麼鬼!

  難不成真成精了?

  隨著隊伍慢慢前進,她還看見了處於隊伍中央的情況。

  正中處是四個要高大許多的木人,他們雙手機械性地高舉著,上面頂著一口足足有三米長的石棺。

  石棺通體呈現黑色,無法看清是否有花紋,但其前方卻用金箔打造了一個大大的發冠,好似嵌在了頭部位置。

  隨著石棺的移動,後面的隊伍也逐漸露出真容。

  若說前方的木人就已經足夠詭異的話,這後面酷似真人的就更詭異了。

  他們面色灰白,神情木然,瞪著一雙老大的眼睛,雙手拱在身前,十分恭敬地挪動著。

  只是他們與其說是挪動,不如說是漂浮著,一寸一寸地為前面那頂石棺送葬。

  這哪是什麼陰兵借道,分明就是一個送葬隊伍!

  且裝扮皆不像是現代人,服飾簡單而奇怪,看不出朝代來。

  隨著隊伍漸漸遠去,逐漸隱入山體之中,瘴氣也終於開始慢慢減退。

  藍依依在確認安全之後,一下就脫力坐在了地上:「這不科學……」

  「有什麼不科學的?」

  「如果是真的人,那他們是怎麼行走的,又是怎麼做到白天隱藏夜晚出現的?還有他們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於非晚知道她現在觸及到了知識盲區,便也跟著坐了下來:「如果是死的呢?」

  「死的那就更不可能了……海市蜃樓,全息投影?那這腳步聲又是怎麼回事?」

  「你聽沒聽過一個故事,據說那紫禁城內的夜晚,也時常會出現過去宮女的身影和聲音?」

  她愣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我可是個標準的文科生,量子力學什麼的我可不懂。」

  於非晚笑了一下,等瘴氣過去之後摘下了防毒面具,然後伸手替她也取下:「有些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若你真想要找出一個合理且科學的解釋,那還真有點難。」

  但她現在糾結得並不是這個,而是這支隊伍的真實性。

  若他們剛剛是真實出現的,那是否證明和之前襲擊的是同一批?這些東西的活動軌跡、運行規則是什麼?

  而且以這個數量算下來,進去之後遇到難免會有危險。

  可如果是類似「海市蜃樓」的東西,那就說明這裡曾經舉行過無數次類似的送葬活動,那這裡到底是什麼?

  明面上的土匪古寨,私下到底是藏了什麼秘密?這一發現又會彌補多少歷史的空白?

  越想越是覺得心驚,自己不過是按照日常來出一個探險任務,怎麼就遇上了這樣的事?

  興許她不該相信有怪力亂神之說,可偏偏習慣性地掐指推算,讓她在心中也有了一個模糊的定義,一切的盡頭都會是神學。

  於非晚等她思考完,這才收起了撲克牌:「現在安全了,你可以睡一會兒。」

  「看樣子你對這裡挺熟的嘛,要不要大方一點幫我科普一下?」

  他抬起門帘看了看,好像是猶豫了一下:「現在還不是時候。」

  倒也是,之前有這麼多單獨相處的機會,不也沒見他說什麼嗎?倒是自己為了急於找隊友吐露了不少。

  不過她現在是越發好奇了,身在這條道上這麼多年,她怎麼就從沒聽說過於非晚和江堯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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