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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3:43:58 作者: 君約
    「我只認我爸爸。」

    *

    梅映天只花了兩天就查清了整件事。

    她沒告訴倪簡,私下找人把事兒辦了,順道還送了倪珊一個教訓。

    倪珊有一星期沒上學,後來每天都要李慧送著去。

    這些事倪簡都不知道,她在醫院住了十天。

    陸繁的假期只有三天,他要請假,倪簡不讓。

    她從來都不想耽誤他的工作。

    陸繁總是拗不過倪簡。

    後面幾天,他每晚過來一趟,陪她半小時,再趕回隊裡。

    每天來醫院的還有倪振平。

    他給倪簡送湯送飯。

    他送來,倪簡就吃。

    父女倆也會聊天,但誰也沒有提起倪珊。倪振平有時想說,都被倪簡繞開了。

    倪簡出院那天,陸繁放假。

    梅映天開車送他們回了倪簡的公寓。

    這個假期,陸繁跟別人調了假,提前把下旬的假調來了,加起來有七天,他沒回家,跟倪簡住在一塊兒。

    他也沒去修車,每天唯一的正事就是給倪簡做三頓飯。

    倪簡的嘴巴被陸繁養得越來越刁,傷口養好以後,居然吃不慣外賣了。

    *

    陸繁十一月尾回隊裡,十二月尾才回來。

    他回來時,倪簡在趕稿。

    趕稿時的倪簡陰鬱又暴躁,脾氣極差,喜怒無常,以前跟梅映天住在一起時,但凡她趕稿,梅映天都要嫌棄死,有時甚至出去躲一個月,敢接近她的除了要錢不要命的,沒第二個人。

    陸繁回去的第一個晚上,倪簡心情極好,熱情似火。

    他還在洗澡,她就鑽進了浴室。

    他們從浴室做到床上。

    也許是太久沒做,兩人都有些失控。

    大汗淋漓時,才歇下來,抱在一起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倪簡渾身酸痛,嗓子都啞了。

    倪簡的好心情持續了兩天。

    接連撕掉八張畫稿後,她又躁起來了。

    陸繁做好晚飯,去畫室叫她吃飯,倪簡沒理。

    她在改一段人物對白,怎麼改都不對味兒,腦子快炸了。

    陸繁又拍了拍她的肩。

    倪簡火冒三丈,啪地一聲摔下筆,扭頭吼:「出去!」

    陸繁一震,愣了愣。

    倪簡吼完,頭就轉過去了。她胡亂抓了兩下頭髮,抄起筆繼續寫寫劃劃。

    陸繁站了一會,默不作聲地退出了房間,把門關上了。

    糾結了半小時,倪簡理順了思路,靈感如潮,一連完成了五張原畫。

    她丟下筆,整個人像從迷宮裡爬出來,兩手一攤,放空腦袋,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歇了一會,她抬頭看了看掛鍾,陡然一頓。

    居然九點半了。

    倪簡怔了片刻,想起什麼,眼睫一跳,拔足跑出畫室。

    陸繁聽到聲響,抬頭。

    兩人目光碰上。

    倪簡嘴巴張了張,一時沒說出話。

    陸繁放下書,起身走來,問:「畫好了麼。」

    倪簡盯著他的眼睛,點了點頭。

    陸繁說:「那吃飯吧。」

    他進了廚房。

    倪簡愣了一下,緊接著跟過去。

    陸繁拔了電飯鍋的插頭。

    他把菜放在電飯鍋上面,一直是保溫狀態,都還是熱的。

    倪簡走過去低聲問:「你也沒吃麼。」

    陸繁轉頭看了她一眼,頭點了點。

    倪簡站在那看著他把菜一碟碟端出來,放到廚台上,然後給她盛飯。

    吃飯時,誰也沒說話。

    倪簡時不時抬頭看一下陸繁,但什麼也看不出。

    收碗的時候,倪簡說:「我洗碗吧。」

    陸繁說:「我洗,你去畫畫吧。」

    「我畫好了,我洗。」倪簡把碗從他手裡拿過來,飛快地跑向廚房。

    誰知跑得太快,剛進廚房門,就滑了一跤,整個人撲向地面。

    稀里嘩啦,一手碗全飛了,砸得稀爛。

    倪簡趴在地上,呆了。

    陸繁也沒料到她在家裡走路都能摔著。

    倪簡被陸繁抱起來時,眼睛還盯著那一地碎碗。

    陸繁捏著她的手仔細檢查,沒發現傷口。

    他擼她褲子,看她的膝蓋,果然紅了一塊。

    倪簡不覺得膝蓋疼,她握住陸繁的手,萬分沮喪:「都碎了。」

    陸繁沒吭聲,把她抱到沙發上放下,慢慢揉她膝蓋。

    倪簡看他半晌,垂下頭湊近,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陸繁抬頭。

    倪簡說:「對不起。」

    ☆、第33章

    倪簡知道自己脾氣不好,也知道陸繁沒有怪她。

    但她並不想把這事一帶而過。

    她鄭重地道歉。

    陸繁看她認真的樣子,有些驚訝,過了會,說:「沒什麼。」

    說完又低頭,幫倪簡揉膝蓋,完了之後把她的褲子放下來。

    倪簡也沒有再說話。

    十二月的天已經很冷了。

    倪簡每天在屋裡,空調開得很足,並沒有感覺。一出門,才知道風冷得刮骨。

    陸繁從樓道里推著摩托車出來,看到倪簡站在那搓手。

    她裹了圍巾,但臉仍在風裡,白皙的皮膚被風吹得發紅。

    「你怎麼下來了?」

    他走來拉起她羽絨服的帽子,包住她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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