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4

  「把米迦勒大人還給我，不然，小心我把你的靈魂粉碎！」加百列傲慢的抬起了頭，昂著自己的下巴，指著我說道。

  我微笑的挑眉。

  卡瑪爾悄悄移動身子，望向那個紫發紫眸女孩的身後的吸血鬼，心裡飛快的算計著。排除掉了一干人，輕而易舉的鎖定了那個站在最中央，看起來很懊悔，很痛苦的吸血鬼。身影一動，飛快的飛了過去。

  眼角注意到了那一絲白光，身影一動，便站在了卡瑪爾的身後，手正要伸出，拽住卡瑪爾的翅膀，卻看見 尤利耶爾和查德西芬相視一眼，不要命的上前拽住了我的衣裙。

  就差一秒，對於卡瑪爾來說已經夠了，他輕而易舉的趁著那個男吸血鬼的出神，抵住了那個吸血鬼的心臟。

  「哧。」

  「哧。」

  兩聲響亮的撕裂聲在空中突兀的響起。加百列不禁捂嘴顫抖了一下。即使她是除去米迦勒之外的最厲害的天使，但是，面對那個隨手撕去兩個大天使翅膀的吸血鬼還是有些膽戰心驚。

  尤利耶爾和查德西芬痛地縮成了一團，兩隻雪白的翅膀染上了鮮紅的血，飄在了我的身後，乍一看，似乎我又長出了兩隻血淋淋的翅膀，看起來十分的猙獰。

  「你。。。你這個！魔鬼！」卡瑪爾哆嗦的說道，連掐著李土脖子的手都顫抖了一下。

  我眯起了眼。

  「你的愛人在我手上，你要是再敢傷害他們，我就殺了他！」卡瑪爾眼裡滿是決心，雙手緊緊拉著李土。

  李土微微皺了皺眉，平靜的望向了我，眼裡波瀾不驚，絲毫沒有被威脅的害怕。

  一瞬間，紫色的眸子退了下去，紅色的眸子又出現。但是，眨眼間，又恢復了猙獰絕然的淡紫，仿佛剛才的一瞬間都只是錯覺。

  「那你就——殺吧！」我冷笑著開口。

  卡瑪爾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反正。。。他留著也沒什麼用！」我淡淡的說，眼神從李土那兒移開，重新把視線對準了對面的一干天使。「——我會讓你們給他陪葬的！這樣也不錯！嗯？」

  五個天使同時在空中顫抖了一下。

  「嗯？少了一個！」我眯著眼，輕輕伸出蔥指，點了起來。「一個殘廢，三個半殘廢，還有嗯。。一個活著的，不過也快要死的天使！怎麼會這樣呢？」

  「還有一個天使去哪裡了？那個。。。號稱魅力熾天使，古魅力熾天使的繼承者——哈尼雅呢？」

  加百列身影一頓。

  「快點說哦！我沒多大耐心！」我隨意的拎過一隻翅膀，撫弄著翅膀上的鮮血，看似無意實則有意的朝對面的人淡淡望了一眼。

  還沒聽到回答，東方卻突然亮了起來。剛才被濃濃黑霧所包圍的天使們也站了起來，吃驚的瞪著東方。

  聖潔的光芒蔓延開來。那暖暖的，卻又強大的光芒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上帝！是上帝來了！」卡瑪爾忘記了身邊的李土，興奮的揮舞著手。

  就像號令一般，所有的天使放棄了戰鬥，紛紛揮舞著手，興奮卻又忘乎所以的大喊大叫。

  東邊的雲霧漸漸散開。一個頭髮花白，臉上有著許多皺紋的老人出現在視線之中。他穿著一件素淨的長袍，但是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長袍上有著許多金色的複雜圖樣，是魔法陣。他踩著雲霞，身後一對翅膀仿佛是擺設，合攏著。

  「我聽說——有吸血鬼墮落了？」上帝淺淺地開口，聲音輕卻有威信，不失莊嚴。

  我挑眉，冷冷望著身旁的所有天使，挨個掃了過去。

  那些原本開口的天使立刻閉上了嘴巴。他們不敢保證，上帝的速度好到可以在這位殺人魔殺掉他們之前趕來。

  似乎感到了我們這裡氣場不對，上帝望了過來，慢慢的走到了離我一百米的地方。

  「原來是緋櫻家的孩子啊！」上帝感嘆了一聲。「為何墮落到這個地步呢？」

  「哧。」我嗤笑。

  「你認為，我會罷休？就憑你的那一把鬍子？」我冷笑。

  「孩子們，辛苦了！」上帝金色的眸子微微暗了一暗，隨即揮了揮手，立刻，我身邊原本失去翅膀的所有天使立刻重新振作了起來，長出了一對與原來無異的翅膀。

  「你——」

  「孩子，我知道你受的苦太多了！孩子！你看看吧！」上帝從懷裡拿出兩面鏡子，拋給了我。

  「這是——」

  「愛鏡與憎鏡！」上帝說道。「愛鏡和你那面雲幻境差不多，能顯示出你最愛的人。至於憎鏡，能照出你最恨的人。」

  我手上拿著兩面背對著我的鏡子，一面鏡子上寫著一個字——愛，另一面則是相反的字——憎。

  我遲疑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這個勇氣去看到結果。

  眾人望著我。

  我緩緩把愛鏡翻了過來。

  鏡中一片模糊，但是照到我容顏的時候又變得清晰無比，映出了一個男人溫柔的笑顏。

  飛快的翻過愛鏡，不待眾人看清，便重新把鏡子拋了回去。至於憎鏡，則顯示在了我的面前。

  一個女孩。。。

  有那麼一瞬間我認為她是優姬，但隨後又否認了。

  那個女孩，棕色的長髮，紅色的眸子，仿佛是上好的紅葡萄酒，沉靜而迷人。女孩的抿著嘴，臉上面無表情，那麼一瞬間，我看到了她眼中眨眼即逝的恨意。

  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