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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一些懷疑

2023-12-03 10:00:44 作者: 南無袈裟理科佛
  不過他交代了隔壁的姑娘,讓我們回來的時候可以進屋。

  這事兒讓我沉默了許久。

  等那姑娘離開之後,我低聲問道:「你說,許老會不會出事兒了?」

  屈胖三瞥了我一眼,不置可否地說道:「你覺得像許映愚這種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他有可能會突然間出事兒不?特別是在那個他待了大半輩子的地方,而且還是早有了防範的前提下。」

  聽到他的話語,我忍不住點了點頭。

  他說得對,許老這樣的人,別看這平日裡跟一鄉下老農一般,但人家可是宗教局的創始人之一,而且還經歷戰爭年代。

  那個時候可比現如今的江湖更加動盪和殘酷,能夠最後留下來的人,個頂個都是厲害到了極點的人。

  許映愚許老,他應該是沒事兒的。

  他只不過因為某些事情,已經不能夠再繼續安逸的退休生活了。

  而這事兒說起來,最終還是要落到黑手雙城身上去。

  我和屈胖三相對無言。

  兩人悶坐了一會兒,屈胖三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然後說道:「我去趕趕山,把那些個不開眼的傢伙給弄走,你呢?」

  我說我想睡一覺。

  屈胖三笑了,說你這是準備再做一夢呢?

  我笑了笑,說對,如果再來一個一劍斬,又或者大雷澤強身術這樣級別的法門,我想面對現如今這麼錯綜複雜的形勢,或許會更加有把握一些。

  屈胖三說那你睡吧。

  許老家的堂屋這兒有一個躺椅,我經常瞧見許老將這椅子搬到外面的曬穀場裡,一邊假寐,一邊曬太陽,悠閒極了,於是便也有樣學樣,將椅子攔了出來,然後躺在上面,望著難得的好陽光,眯眼小憩。

  我這一路來也是折騰,此刻好不容易曬著太陽眯瞪,整個人就輕鬆了下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我睡的時候還是早上,結果睜開眼睛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有蚊子,不過這些小蟲兒卻不敢靠近我,只是在遠處轉悠。

  聚血蠱散發出來的氣息,是這些小東西所不敢靠近的,而我睜開眼睛來,回憶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依舊沒有任何夢的回憶。

  這事兒讓我有點兒恐懼。

  自從大雷澤強身術之後,我再也沒有做過夢了。

  十八個夢,我才做了三分之一,而我會不會以後都不會再做夢了?

  我有些擔憂,而這個時候村口的小道上,瞧見屈胖三慢慢悠悠地朝著這邊走來,就好像是尋常的山裡孩子一般。

  走到跟前來,屈胖三拍了拍手,說有吃的沒?

  我翻了一下白眼,說剛睡醒呢,沒。

  屈胖三說那做白日夢了沒?

  我搖頭,說沒有,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難道是因為我沒有遇到什麼危機?

  屈胖三聽到,不由得笑了,說得,那是不是要把你送到許鳴那裡,又或者找一天牢給你待一待,你才會有點兒感覺啊?

  我不理會他的譏諷,只是苦笑,說唉,如果以後都不能做夢了的話,我真的要哭了。

  屈胖三瞧見我情緒低落,又跑來安慰我。

  他說別著急,這種事情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要這東西真的可以量產,也就不會那般神奇了——人苗疆萬毒窟的創始者是厲害,不過那是人家厚積薄發,幾十年的沉澱,你這才幾個年頭啊?慢慢來,跟著大人我,你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我瞧見他這般好心,忍不住感激地說道:「謝謝你。」

  屈胖三立刻打蛇隨棍上,說那晚飯怎麼辦?

  呃……這個吃貨!

  我拿屈胖三沒有辦法,只有去隔壁找許老那個房族的小姑娘,人挺客氣的,早就準備好了晚飯,雖然都是農家的粗茶淡飯,但是屈胖三卻吃得很香。

  我們臨走的時候,準備給錢,結果人女孩兒不收,說許老已經給過了,她不能收雙份錢。

  我們勸了好久,她依舊是一根筋,就是不肯,我也沒有辦法,只有不斷感謝。

  回到了房中,我問屈胖三,說今天幹嘛去了。

  屈胖三說去攆人,那幫留在這裡監視的傢伙,都給我嚇跑了。

  我說你沒怎麼樣人家吧?黃小餅那天可說了,現如今修行界嚴打,人家可是官差,要萬一出點兒什麼事情,別看你年紀小,一樣抓你進去坐牢——不過那樣也好,飲食規律,按點吃飯,對你來說,說不定也是一件好事兒,對吧?

  我們談笑著,屈胖三告訴我,說也就是嚇嚇人而已,那幫傢伙也知道這兒是老許的地盤,並沒有太過分。

  我說如此便好。

  我和屈胖三在許老的宅子裡住了下來,一日三餐有隔壁的小姑娘照顧,其他時間呢,我一直都在練劍,練累了就睡覺,睡醒了就打坐修行,日子過得充實無比。

  不過比起我規律的生活,屈胖三卻顯得有些凌亂。

  這傢伙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門子風,原本是嗜睡如命,結果現在卻老愛往外面跑,敦寨附近的高山深谷,他沒事兒轉悠一個遍。

  除了四處觀察地形之外,他最大的愛好,就是調教那些被派過來監督這兒的人。

  總之在屈胖三的調理之下,沒兩天,再也沒有見到過陌生臉孔。

  屈胖三像玩兒一樣,將人都給趕走了。

  這也是提前做準備。

  約定的日子到了,入夜時分,我與屈胖三摸到了陸左外婆住的老宅,那兒是祠堂附近的第一家,十分好找。

  我上一次過來幫陸左找洛十八的靈牌時,來過一次,並不算陌生。

  不過夜裡的時候,來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就有點兒陰冷,我下意識得抱著胳膊,然後擰開了門前的鎖,走入其中。

  推門而入,裡面突然傳來了一點兒動靜。

  我嚇了一跳,趕忙衝過去,卻見有一頭黑貓從角落裡騰然而起,跑到別的地方去。

  哪兒來的貓?

  我的心落回了肚子裡,而這個時候,屈胖三忍不住問道:「你說他們會不會趕來?」

  我猶豫了一下,說不太清楚唉……

  不確定左道是否會來,那麼我們就只有耐心苦等,我將屋裡屋外大致走了一遍,除了靈堂那裡之外,其他地方都去了。

  至於供奉歷代先祖的靈堂,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兒發憷。

  沒有人。

  我和屈胖三兩人各自搬了一把椅子來,然後在房間裡坐著。

  如此一直等到了半夜時分,我聽到後院傳來一陣動靜,隨後有輕微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我一下子就躍了起來,朝著後院跑去。

  當瞧見後院處出現的陸左、雜毛小道和朵朵的時候,我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他們回來了。

  瞧見我和屈胖三迎了出來,陸左顯得十分高興,他上前來與我問好,而屈胖三那個見色忘友的傢伙,早就賊眉鼠眼地朝著朵朵湊了過去。

  寒暄幾句,我準備將最近打探到的消息跟陸左談及,然而他卻端著一副靈牌,對我說道:「先等等,我將師祖爺的排位放進靈堂里,上一炷香,好好祭拜一下先。

  我點頭,讓他隨意。

  陸左端著靈位進了房間,而雜毛小道不是這一脈的人,自然不會跟著進去,朵朵和屈胖三正黏糊著呢,我想了一想,跟著他走了進去。

  陸左將牌位安放在神龕之上,然後往後退了幾步,朝著上面的諸位先人深深鞠躬。

  我跟著他也老老實實地鞠了三下。

  隨後陸左又燒了三炷香。

  弄完這些,他方才與我一起離開靈堂,來到了旁邊一個還算乾淨的房間裡來。

  陸左看著我,說都有些什麼情況,你跟我講一講。

  我也不遮掩什麼,將分別與林佑、慈元閣和林齊鳴三人的事情跟他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我說得很認真,特別是某些細節的方面,我都沒有避諱。

  一開始陸左和雜毛小道都還顯得十分平靜,然而當聽說我和屈胖三兩人居然因為一則不確定的消息,就千里迢迢跑到了東北濱城去,並且還將那太皇黃曾天劍主的底細給查得一清二楚,另外還殺了他的同夥,也是他的大兒子李曄之時,兩人都待住了。

  陸左問你確定那個李曄,就是所謂的太明玉完天劍主?

  我點頭,將林佑提供給我的文件資料拿給陸左看,另外關於千通集團和王員外的事情,也跟她作了通告。

  聽到我的話語,陸左和雜毛小道對視一眼,然後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

  我瞧見他們如此默契的樣子,說怎麼了?

  陸左沉吟一番,然後對我說道:「我們分別之後,小道去見了兩位故友,好在之前有過聯繫,現在也不陌生,所以終究還是趕在時間內與他們碰了面,也知道了一些情況。」

  我說什麼情況?

  陸左說譬如關於老蕭他大師兄的事情,他們就告訴了我,說陳老大很有可能被一種叫做黑舍利的東西迷惑了心智,以至於變成了現如今的模樣來。

  我一愣,說什麼黑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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