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神秘組織（中）

  手術完成之後，被害人就像是垃圾一樣被隨意丟棄。根本沒有人在乎他們是否能活下來。

  目前，我們也了解了這個組織其中一種善後手段，催眠。一定有一個精通心理學，而且有足夠實踐經驗的專業人士。他作為這個組織的清掃者，給這些被害者下達一定的催眠指令。如果一旦被人察覺，就會無意識的重複被輸入的指令。如果被害者自己想起了部分細節，就會受到一定的阻撓，比如劇烈的頭痛。

  人是一種十分具有自我保護意識的動物，一旦疼痛產生，就會本能的進行迴避。所以很多被害者在案發之後，對於具體的細節都無法回憶，甚至選擇自動忘記。

  那麼…現在唯一的問題是，這個所謂的組織有多少前期人員，又有多少的後期人員。

  「前期人員我們有幾個初步懷疑的對象，不過……沒證據。」

  「你帶我看看。」

  我跟著傅警官進了一件屋子，就像是電影裡常見的那種。我們站在一面玻璃的後面，面對著一排嫌疑人。這些人有男有女，都年輕美貌，氣質不凡。我初看了一眼，發現其中一個女孩顯得特別引人注意。

  她穿著一件黑色的短款皮衣，露出纖細的腰肢。腰部右側靠近裙子的地方，有一朵玫瑰的紋身。裙子短的可憐，露出修長白皙的一雙腿。腳下踩著馬丁靴，手腕上套著不少丁零噹啷的東西。她的耳朵上戴了四五個耳釘，唇膏的顏色也是奇怪的青黑色。

  「她是？」

  「我問過那小子了，他們那群人之前去酒吧，這姑娘曾經上前搭訕過。」

  「所以你懷疑她？」

  「別這麼看我，我又不是就知道抓好看的。重點在於，酒吧的酒保曾經看見她往那小子的杯子裡下了藥。我問過了，這小妮子嘴緊得狠，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我跟傅警官正說著話，突然我發現那個姑娘盯著我。是的，那視線非常直接，似乎知道我就在玻璃後面，甚至知道我站在哪個位置。這種感覺令人非常不舒服，我試著移動了一下，卻發現她笑了。

  這面玻璃，當然是特質的。所以……如果她是個正常人類，絕對不可能看得見我。

  「十有八九，就是她。」

  「你能肯定？那行！」

  傅警官用手敲了三下玻璃，裡面的警官就把站在第三位置的姑娘帶了出來。

  審訊室里，這姑娘根本不害怕，甚至一絲一毫的緊張都沒有。她大大咧咧的坐著，翹著二郎腿，伸手問我要煙。

  「不好意思，我不抽菸。」

  「什麼啊，那你呢？你有沒有？」

  傅警官的太陽穴在突突，我估摸著他快要炸毛了。看來這兩天，傅警官在這姑娘的身上沒撈到半點好處，甚至還吃了不少的虧。我拍了拍他的肩，從他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包中華。

  「行了，這裡有我。你往另一個方向查查，那個催眠的……」

  「行！你別對她客氣，這丫頭鬼著呢！」

  「好了好了，走你的吧，我知道了。」

  姑娘哼了一聲，衝著傅警官比了一個中指。我拿了一支煙，替她點上。她其實長得並不算太美，但是很耐看。加上煙燻妝，漂白的頭髮，魔鬼一般的身材，確實非常引人注意。如果這樣的姑娘突然搭訕，有著致命吸引力。

  她抽著煙，舔著嘴唇看我。那種眼神就像是獵人在盯著自己的獵物，戲謔耐心而……殘忍。

  「你不是警察，你身上沒那種一本正經的迂腐味道。」

  「對，我不是警察。」

  「我猜猜…你是警察顧問什麼的吧……切，那老大叔到底是問不出什麼，放棄了？」

  「傅警官年紀不大，老大叔可能過分了點。」

  「他就是，我才二十歲，他都三十好幾了。」

  「我們聊聊別的吧…」

  姑娘兩腿一伸，腳尖正好能碰到我的褲腿。她有意無意的磨蹭了一下，笑的像是只貓。

  「哥哥你想聊點什麼？只管問，我一定……什麼都告訴你。」

  我咳嗽了一聲，把自己的腳挪開。

  「你不是人吧…」

  這句話顯然驚到了她，她的瞳孔都跟著收縮了一下。煙不抽了，人也老老實實坐好了。剛才的囂張模樣完全沒了，取而代之是一種極其防備的狀態，像極了豎起滿身刺的刺蝟。

  「你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

  頓時姑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緊張的氣氛一掃而光。她重新點了支煙，沖我吹了個煙圈。

  「行啊，兵不厭詐啊~對，我是妖，蛇妖。」

  「所以，你們……都不是人，對不對？這也是為什麼，警方一直找不到證據的原因。」

  「切~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你們……不也一樣沒有證據？」

  「為什麼？如果是人，可能是因為巨大的利益，可你們是妖，要這些器官做什麼？」

  「賣啊，吃啊，玩啊~你管得著嘛？再說了，你們人一個個吃狗肉、吃猴腦、吃蛇膽的，不也沒罪麼？」

  我頓時語塞，一時……卡殼了。

  「行了，就這麼著吧。看在你這個人還不錯的份上，我勸你一句，別多管閒事。」

  「你要走？」

  「當然，老娘在這兒陪著玩那麼多天了，也該走了。這裡的盒飯一點也不好吃，老大叔一點意思也沒有。這個破地方，想出去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要不是我願意，這破銅爛鐵也想關住我？」

  她纖細的手腕輕輕一碰，手銬就斷成了兩節。她從我身邊緩緩的走過，刻意發出了蛇特有的絲絲聲。

  「記著，別多管……唔！」

  我並沒有動，而千陌卻自動跟我輪轉了。他伸手掐著那姑娘的脖子，嘴角邊笑的令人發毛。

  『想走？！』

  「你！你…唔…你松，鬆開……咳咳…」

  『膽子倒是不小，你不過是個棋子，棋子有棋子的身份！』

  千陌用力一甩，那姑娘整個人撞到牆上，整個牆面深深的凹陷了一塊，還掉了不少的塗料下來。隨後，這人就哼了一聲，將我換回來了。

  我這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趕緊過去看那姑娘，白嫩的脖子上一片青紫，嘴角邊甚至還有血。

  「你……你要不要緊，我給你找個醫生？」

  她看了看我，突然笑了。但這下撞得不輕，笑著笑著又開始倒抽氣。

  「你……哈哈…嘶，哎喲。你是個什麼東西…真可怕。」

  這問題問的，怎麼回答感覺都不對勁。

  「先不說這個，我扶你起來。」

  「不用，我能自己起來。」

  之後我們陷入奇怪的沉默，過了很久，直到有人送飯進來僵局才被打破。

  「唔，紅燒肉，油燜茄子，還有芹菜豆乾！」

  我打開手裡的盒子，果然跟她說的一模一樣。看她那嘴饞又強裝不餓的樣子，我不禁笑了出來。

  「想吃就說，回頭憋出內傷來。」

  「哼！」

  最後兩份盒飯都是她一個人吃完的，這胃口，趕上兩個成年男人了。她吃飽喝足，舔了舔嘴，連飯盒裡最後一粒米也沒放過。見我看她，臉上微微紅了一下。

  「幹嘛，沒見過美女啊！」

  「噗，沒見過餓成這樣的。」

  「你閉嘴！」

  之後我們聊了很多，我徹底了解了這個所謂的組織。這個組織是由人類和妖族組成的，善於魅惑、勾魂的妖族擔任前期選擇貨物的角色。後期由人類來負責手術，並且將器官進行交易。至於最後的清掃者工作，也是由妖族來完成的。

  「所以，你即是前期的挑選者，也是後期的清掃者。」

  「對，蛇嘛~生的美又懂勾搭，而且還天生擁有催眠的能力。能者多勞~賺點辛苦錢。」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妖族殺生便不能修仙，這事我不信你不知道。」

  姑娘的笑第一次停頓，她的頭垂了下去，聲音變得壓抑。

  「殺生？早就殺過了，我還怕什麼呢？」

  「那……」

  「我不喜歡賣慘，不打算告訴你什麼前因後果。如果你想從我嘴裡知道什麼，就拿東西來換，我可是無利不起早。」

  前一瞬間她還是楚楚可憐令人疼惜，後一秒，肺都能給你氣炸。怪不得傅警官看她咬牙切齒的……

  「你想要什麼？」

  「我要錢。」

  「你一個妖族，要錢做什麼？」

  「這你別管，反正我要錢。你要是能給我一百三十萬，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怎麼樣？不多吧…」

  我皺著眉頭，摸了摸身上僅有的二十元。這姑娘怕是對錢的多少，沒什麼概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