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舊年舊事顧家案（一）

  「怎麼？」顧念卿問，「遇上難事了？」

  「案情倒是有些進展，不過，對於兇手還是毫無頭緒。」說完，郎珏有些歉意道：「這幾日，一直忙著兇案的事，也沒好好招待你，你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不要客氣，儘管開口。」

  顧念卿笑了笑，說：「我能有什麼事，吃好喝好的，眼下就看莫二哥那邊，等他的事情一了，我們就會啟程去京師了。」

  提起莫二哥，郎珏蹙了蹙眉，問：「他留在揚州，還是為了顧家的事？這幾日忙著聞家的兇案，顧家滅門案我也沒有心思顧及，倒是對不住他。」

  「莫二哥的確是為了顧家滅門案留在揚州，不過他並非是因為你的關係。顧家好像同餘家有些關係，似乎是想走余大少爺那邊的關係。不過，今日我去平安客棧，聽莫二哥的意思，好像不準備再同餘家接觸，可能這些日子就要離開揚州了。對了，莫二哥還同我問過你，不過聽說你最近在忙聞家的案子，也就沒有多說，你若是得空了，或許可以去見見莫二哥。「顧念卿笑道。

  郎珏點了點頭，關於餘杭和顧家的關係，郎珏已經知曉，莫二哥既然想要查顧家滅門案，作為顧家小姐的未婚夫婿，找餘杭的確是一條路，尤其是餘杭這幾年一直在找顧小姐的下落，可見也是有些心思的。至於莫二哥為何會放棄，這一點雖然目前不知情，但是也並非讓人十分震驚就是了。

  「等聞家這邊的事有進展了，我再抽空過去一趟。若是有什麼急事，也可以讓你代為轉告。」郎珏開口，對於顧家的事，他也是比較在意的，只是可惜，顧家滅門案發生在樂清縣，他如今遠在揚州府，不能親身而至，又加上兇案發生多年，當年的知情人怕也是寥寥無幾，如此一來，想要查案，實在不容易，眼下郎珏能做的，也只是依靠家裡頭的勢力打探消息，從莫雄安這邊入手，再加上莫二哥和姻鴦提供的線索去查。

  顧念卿點頭：「好，等明日我再去一趟平安客棧，問問莫二哥。」說著，顧念卿往旁退了幾步：「你若是有急事就先走吧，別耽誤了正事。」

  郎珏的確有事在身，也就沒有久留，同顧念卿告辭之後，便就離開了府衙，前往鎏申客棧。

  聞小姐正陪著聞夫人說話。林寅被官府帶走之後，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聞夫人心裡自然也就有了猜測，雖然官府的意思，是案子還在查，林寅未必就是兇手，但是聞夫人心裡已經將林寅當做了兇手。

  這兩日來，時不時地都要念叨幾句，罵林寅是個白眼狼。雖說聞俢有時候會對林寅發脾氣，可在其他上，聞俢待林寅也還算不錯，吃喝不愁，何況，一人為主，一人為仆，挨幾句罵也是理所當然的事。聞夫人這般想著，自然越發覺得林寅不厚道。

  聞夫人又臭罵了林寅幾句，罵得有些口乾舌燥了，這才停了下來，拿過一旁的茶杯，喝了幾口水潤潤唇，也是這會，聞夫人才反應過來，自個說了那麼多，她家閨女坐到她旁邊，卻是一聲不吭。自家女兒的性子，聞夫人了解，怎麼也不會是這個性子。

  聞夫人放下茶杯，轉頭去打量聞小姐，只見聞小姐面色微蹙，眉眼之中帶著一絲憂慮，這會正望著眼前的茶杯出神，若是仔細看，會發現聞小姐的視線中根本就沒有聚焦點。

  「小九？「聞夫人伸手，推了推聞小姐，聞小姐在她這一輩里，同聞家其他幾個堂兄妹一塊兒排，排行行九，是而聞夫人喚她小九。

  聞小姐被聞夫人這麼一推，回了神，有些茫然地望了過來：「娘？怎麼了？」

  聞夫人蹙眉：「你這兩日是怎麼回事，一副心不在焉的，我同你說話你也頻頻走神。」

  聞小姐聞言，有些勉強地扯了一抹笑：「可能是這幾日沒有休息好，沒什麼。」

  聞夫人有些將信將疑，望著聞小姐，開口：「真的？小九，你若是有什麼事，就同娘說，可別藏在心裡頭。你這孩子，從小就愛藏事，這把自己憋出病了可如何是好。」

  聞小姐聽了，放在膝上的雙手微微收緊，不藏又如何，說出來也只是再多個人擔憂罷了，聞小姐眸中閃過一絲絕望，不過轉眼，就打起精神來，拉過聞夫人的手，笑道：「娘，我就是沒睡好，你想什麼呢。」

  聞夫人瞪了聞小姐一眼：「希望你說的是真話。」

  聞小姐笑了笑，正要說話，外頭的丫鬟就過來稟報，說是知府大人郎大人過來了，指名了要拜訪聞小姐。

  「找我？」聞小姐有些驚訝，隨後眉心微微一蹙，不知為何，心裡頭有些不安。

  聞夫人倒是淡然地多，笑著拍了拍聞小姐的手：「做娘的沒有用，你爹一出事，就什麼分寸都沒了，如今只好讓你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去見外客。好在，你是個有主見的，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聞小姐聽了，有些勉強地笑了笑，雖說關於聞俢的兇案，大多都是她在出面，但是郎珏過來拜訪，從未是直接指名要見的她，這會郎珏行為有些突然，這讓聞小姐心裡提起了一絲警覺。

  郎珏在一旁的雅間候著，因為男女授受不親，是而，雅間的門大開著，門外站了幾個捕快。

  聞小姐過來的時候，看著門口的幾個捕快，忽然抿了抿唇，隨後才帶著丫鬟進了屋。

  「郎大人。」聞小姐同人行了一禮。

  「聞小姐客氣，聞小姐請坐。」郎珏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等聞小姐入座後，就直接開門見山：「本官這次過來，還是為了令尊大人一事。」

  聞小姐扯了一抹有些勉強的笑，開口詢問：「可是父親的案子有了進展？」

  「是有一些進展，貴府的管家林寅，與令尊大人的兇案有些牽扯，具體如何，本官會繼續往下查，不過，今日本官前來，是有一些問題想要向聞小姐討教。」郎珏一邊說，一邊打量著聞小姐的神情，他同聞小姐接觸過幾次，今日的聞小姐，的確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