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舊怨終了因果還(四)
2023-12-03 09:38:26 作者: 薑末
莫謠。
郎珏蹙眉,看來,還是要找到莫謠才能徹底破案。對於莫雄安的屍首,悄無聲息地在官府消失,郎珏還是格外在意,畢竟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難免有些挫敗。
不過,趙姨娘對此倒是真的不知情,她能交代的,也都已經交代得差不多了。
至於莫謠,趙姨娘也不清楚莫謠的具體去向,只是同郎珏說了幾個有可能的地方,郎珏當即就派了趙九他們去搜查莫謠。
莫謠並未離開揚州府,所以,官府的人沒費多少力氣,就找到了莫謠。不過,案情卻並未因此就明了過來。
在趙九帶著一行人去捉莫謠的時候,被莫謠察覺,莫謠在逃離過程中,不小心摔了一腳,誰也沒有想到,這一腳,莫謠就丟了性命,地上恰好有個一顆尖銳的石頭,莫謠摔下去的時候,那石頭正對著莫謠的心口,一下刺穿了心臟,當場斃命。
至於莫謠究竟是如何將莫雄安的屍首從官府轉移,這一點,怕是無人知曉答案,郎珏縱然介意,可也沒有法子。
莫謠已死,趙姨娘已經捉拿歸案,在揚州府鬧了好幾日的莫雄安遇害一案,也終於有了了結。
開堂公審那日,莫夫人和莫聰都來了官府旁聽,顧念卿也帶著小翠兒等人過來了,小翠兒也算是一個證人,需要上堂。
說是開堂,其實也不過是走了個流程罷了,畢竟趙姨娘已經供認不韙,眼下,倒是給了趙姨娘一個將莫雄安的罪行公布於眾的機會。
莫聰聽到趙姨娘說起什麼顧家的事,還有她幼子之死的時候,莫聰的眉心就皺了起來。雖說只是趙姨娘一面之詞,可百姓們總愛聽信這些,何況,就連莫聰,也不確定,趙姨娘說的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倘若是真的……
不過,事到如今,莫聰想要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上了公堂,又是郎珏主審,他還不想得罪郎珏。他原以為郎珏會叫他和莫夫人上場對峙,這樣他也能有機會解釋,或者能夠讓趙姨娘根本沒有機會說出那番話,可誰會想到,作為此事兇案的受害人,郎珏根本就沒有叫莫聰和莫夫人上堂。
顯然,郎珏也是為了防止莫聰打斷趙姨娘的話。雖然,眼下還沒有證據證明,但是郎珏是相信趙姨娘的,趙姨娘殺了莫雄安的確有錯,可同樣的,莫雄安犯過的罪行,也該公之於眾才是,不止如此,郎珏這麼做,還有一個原因,幕後之人若是知曉,當年顧家舊案重提,或許會主動找上他,這可比大海撈針地找線索要來得有用得多。
莫雄安的罪行究竟是真是假,不再此次審理的範圍內,待趙姨娘供認完,郎珏才開口:「關於顧家滅門案,莫雄安又是否意圖殺你孩兒,本官會一一查證,關於你謀害莫雄安一事,你可還有什麼想要說的?」
趙姨娘搖了搖頭,說:「莫雄安已死,我心愿已了,縱然一死,又有何懼?」
郎珏聞言,沉沉地看了趙姨娘一眼,隨後下了判決,趙姨娘謀殺莫雄安此事無疑,下斬立決,提交刑部之後,秋後處斬。
判決下來的那一刻,莫雄安一案,也終於落下了尾聲。
顧念卿帶著小翠兒,跟著人群往外走,周遭都是剛剛聽了審理過程的百姓,趙姨娘殺害莫雄安的確讓人震驚,可是趙姨娘說出來的,又更加駭人聽聞。
「那女人說的你們說是不是真的?莫老爺真的殺了庶長子?還有那麼顧家滅門案,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老爺要沒殺人的孩子,人好端端的去殺莫老爺做什麼?好好的貴姨娘不坐,要自尋死路?」
「說不準是什麼誤會呢?」
「有什麼誤會能夠這麼多年還沒解開的?而且,說來也的確奇怪,這趙姨娘的孩子死了沒多久,莫夫人就懷上了孩子,你要說其中沒有點貓膩,我也不信。」
「那顧家的那事呢?」
「這就不知道了,你應該去問梨春班的人。」
「梨春班新戲上的那日,我看去了,那戲唱的啊,好像那顧家一家,都是被當地的知縣給害死的,莫雄安當時不就是在溫州樂清縣做知縣?可不都對上了。」
一旁的百姓正在對此事議論紛紛,顧念卿雖聽了幾句,面上卻依舊面無表情。
「姑娘,這趙姨娘說的,是不是真的啊?」小翠兒有些好奇地問。
顧念卿笑了笑,說:「真相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日,是他做的,永遠都不可能被抹去。」
小翠兒「嗷」了一聲,似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跟著議論了幾句不可思議,就同顧念卿往外走去。
莫二哥也來旁聽,原先不在一塊,這會顧念卿出了門了,才碰見。莫二哥這會正面色激動地在同姻鴦說話。姻鴦今日也是需要上堂的,這不,莫二哥一等姻鴦出來,就尋了過來。
莫二哥同姻鴦雖然不熟,但是都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兩人或許並不熟識,卻有同樣的目標,是而,兩人見面之後,相談下來都有些激動。
莫二哥正說著話,瞧見顧念卿出來了,止了話頭,衝著顧念卿點了點頭:「念卿姑娘,你也來旁聽?」
顧念卿笑了笑,回:「這事與我們梨春班也有些關係,鬧騰了那麼久,是該來聽聽結果。」說完,顧念卿又衝著姻鴦點了點頭。
莫二哥見此,當即為兩人介紹:「念卿姑娘,這位是姻鴦,是顧家舊人,姻鴦,這位是我們梨春班的花旦念卿姑娘,是個大好人。」
「莫二哥說笑了。」顧念卿笑道,隨後望向姻鴦:「姻鴦姑娘。」
姻鴦望向顧念卿,笑道:「早就聽聞念卿姑娘的大名,今日得見,是我之幸。」說著,姻鴦同顧念卿行了一個女子禮,顧念卿跟著一道還禮。
禮過,顧念卿笑了笑:「莫二哥,我先回去了,姻鴦姑娘,告辭。」
「告辭,念卿姑娘,有緣再見。」姻鴦笑著開口。
顧念卿笑了笑,隨後帶著小翠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