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舊年丫鬟真相浮（二）

  莫夫人可不知道這些，見莫聰說了，也當即應和著：「是啊，郎大人，我們莫家一定全力配合。」

  聽著莫夫人的話，莫聰更頭疼了，他這爹娘，這一回，可當真做了一會實力坑兒子的事，一個留下一個爛攤子，一個不給收拾還將爛攤子砸得更爛了。

  郎珏衝著莫夫人笑了笑：「莫家能配合，自然是最好。在見丫鬟之前，本官還有一事要請問莫夫人。」

  「郎大人請說。」莫夫人笑著回。

  「大概半個月前，夫人曾經和趙姨娘去過一趟流月閣，夫人可還有印象？不知道當日，夫人是帶了哪些丫鬟，可否先將她們叫到正堂來。「郎珏直接明了地開口。

  莫夫人聞言，蹙眉想了想：「半個月前，流月閣？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當日，妾身和趙姨娘應該是只帶了身邊伺候的丫鬟，除此之外，妾身還帶了院子裡的一個丫鬟，趙姨娘也帶了一個，剩下的還有兩三個是外院的粗活丫鬟，妾身也不大記得。」莫夫人說著，望向身邊的丫鬟，開口：「那日的幾個丫鬟，你還記得嗎？」

  丫鬟聽了，忙回：「奴婢記得。」說著，丫鬟就報了一串名字出來。

  一共是六個人，這會在場的有兩個，是莫夫人和趙姨娘身邊伺候的近身丫鬟，也是當日小翠兒已經見過的，剩下的四個，莫聰已經讓人去將人一併叫過來。

  四個丫鬟過來得很快，四人到了正堂，一併排開，恭恭敬敬地給在場的人都行了一個禮。

  莫聰見四個丫鬟到了，心裡直叫苦，他倒是可以換幾個丫鬟，反正郎珏也不認識人，可是郎珏這模樣，顯然是要把莫家所有的丫鬟都見一遭了，他倒是能把四個丫鬟都留下來，可是能保證會一直不被郎珏發現嗎？郎珏這人可不笨，這些丫鬟們，怕是也經不住郎珏套話，到時候被他察覺他故意押了人，更加是說不清了，眼下，莫聰只能盼望著，這幾個丫鬟里，沒有什麼問題。

  是的，莫聰一點都不希望抓出兇手，他不會讓兇手好過，但是絕對不會想讓郎珏知曉，一旦郎珏知道真相，那麼兇手必定會吐露出一些對莫雄安不利的事情來，這是莫聰不願意看到的。

  「郎大人，人都已經到齊了。」莫聰斂下心下的不安，朝著郎珏開口。

  郎珏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後望向小翠兒：「去吧，仔細瞧瞧，看看有沒有你當日見過的那個人。」

  小翠兒點了點頭，當即上前一步，仔仔細細地去觀察。

  其實也不必多觀察，雖然小翠兒當日只是見了那丫鬟一面，但是跟著梨春班走南闖北的，小翠兒認人的能力還是不錯，是而，只是在那四個丫鬟面前走了一遭，小翠兒就轉過頭，指著一個丫鬟說：「郎大人，那天和我說話的就是她。」

  那丫鬟站在中間，聽到小翠兒的話，似乎有些迷茫，大概是知曉不是什麼好事，那丫鬟當即害怕地跪了下去。

  郎珏聞言，挑眉，看來，真是他一開始找錯了方向，白白浪費了精力。

  郎珏起身，走到小翠兒身邊，衝著小翠兒笑了笑，說：「很好，你先休息一會。」

  小翠兒知曉郎珏是在誇她，當即笑著點了點頭，乖乖地站到一旁，郎珏這才看了其他丫鬟一眼，說：「你們先退下。」

  幾個丫鬟見過郎珏，這會哪裡敢不聽，紛紛都退下了，唯獨留下了那個跪在地上的小丫鬟。

  「你叫什麼？是莫家哪個院子的人？」郎珏問。雖然是四個丫鬟，但是四個丫鬟的穿著不同，中間的兩個顯然穿著要好一些，應該是莫夫人和趙姨娘院子的，旁邊的兩個應該是粗活丫頭。

  那丫鬟似乎有些害怕，跪在地上，有些哆嗦著回：「奴……奴婢叫鴛鴦，是……是夫人院子裡的。」

  莫夫人？郎珏驚訝，相比之下，郎珏一直更懷疑趙姨娘，怎麼會又是莫夫人。郎珏蹙眉，想起方才趙姨娘那一抹笑，郎珏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趙姨娘的確比莫夫人更可疑，當時莫夫人聽到他來找丫鬟的時候，莫夫人的釋然，他絕對沒有看錯，如果莫夫人是兇手或者是知情人，絕對不可能會有這個反應，而趙姨娘……

  趙姨娘怕是早就知道是這個鴛鴦有問題，所以她在聽說他是來找丫鬟的時候才會露出那個笑，因為鴛鴦是莫夫人院子裡的人，莫夫人怕是要倒霉。

  這趙姨娘對莫聰母子的恨意，怕是不小。

  「當日你提起了溫州顧家，顧家的事，你知道多少？」郎珏問。

  鴛鴦的身子猛地一頓，隨後低下頭去，急急地回：「奴婢是溫州樂清人士，恰好聽說過顧家當年滅門一事，所以當時奴婢聽到戲班子的那人說是溫州舊事，奴婢就想到了顧家，奴婢就是隨口說了一句，沒有旁的意思，對於顧家，奴婢也只是聽說過一些，並不了解。」

  撒謊。

  說話語速太快，更像是在急于澄清，不過，郎珏並未直接拆穿她。

  鴛鴦可能是得了主子的命令去試探小翠兒，但是也不排除，鴛鴦是自個多嘴問了一句。這是郎珏先前的猜測，但是見了鴛鴦的反應之後，郎珏更加偏向於，當時鴛鴦的確是自個多嘴問了一句，但是關於顧家的事，鴛鴦很有可能知道的並非如她所說的只是傳聞。鴛鴦想要澄清的是，她知道顧家的事不多，而不是這是她自己開的口，澄清的點不同，也就能看出鴛鴦這話里的真假在何處。

  眼下，雖還不能全然確定，鴛鴦就是兇手或是知情人之一，但是顧家的事，一定是鴛鴦這個媒介起了作用。

  「當時，梨春班的這齣戲是改自溫州顧家，這件事你還同誰說過？」郎珏問。

  「奴……奴婢就同夫人說了，當……當時趙姨娘還有當日一塊在流月閣的丫鬟也在，其他就沒旁人了。」鴛鴦回。

  也就是說，莫夫人和趙姨娘都有可能從鴛鴦口中知曉此事。

  郎珏看了一眼莫夫人和趙姨娘，隨後又問：「你最近可曾寫過顧家一家人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