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莫子歸家得線索（一）

  郎珏讓趙九去了一趟流月閣。

  根據小翠兒和趙叔提供的日期時辰點，趙九詢問了流月閣的掌柜。

  一般做生意的，記性總會好些，而且，一般買了東西，在帳冊上都會記錄，至於那些沒有買的，掌柜的多多少少也會有些印象，是而，趙九這一趟，走的還算是順利。

  當時小翠兒和趙叔去流月閣取東西的時候，當時在流月閣的，還有其他三家。

  莫家是一家，當時莫夫人和趙姨娘都在，據掌柜的說，莫夫人和趙姨娘是流月閣的常客。除卻莫家之外，還有兩家人，一戶是姓穆的商戶，來的是穆夫人和穆小姐。穆小姐不日就要出嫁，是而，穆夫人是帶著穆小姐來置辦一些嫁妝。還有一戶是姓林的人家，是揚州某個知縣家的親戚，這次來揚州遊玩，當時來的是三位小姐。

  單從這樣來看，還是莫家的嫌疑最大，從年齡上來看，除了莫家，只有那位穆夫人了。

  趙九還問了掌柜對當天那日丫鬟的印象。

  「據掌柜的說，當時都帶了丫鬟，他也記不太清，林家三位小姐帶的丫鬟少些，好像是每人帶了一個，還有兩個是幫著拿東西的，莫家和穆家，他沒多注意，不過當時他說三位夫人平日裡經常伺候的丫鬟都跟在身邊，還有其他丫鬟……」

  「等等。」趙九還在說，郎珏卻突然出聲打斷了趙九，「前一句，你前一句再說一遍。」

  趙九疑惑，想了想，不確定地問：「掌柜的三位夫人的丫鬟都在身邊？」

  「對，就是這句。」郎珏笑了起來。

  「這話有什麼問題嗎？」趙九不解。

  郎珏搖頭：「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我。」

  「啊？」趙九一臉不解，自家大人說自個有問題，這是什麼操作？

  「是我想岔了，當日本官讓小翠兒認的只是莫夫人和趙姨娘身邊伺候的丫鬟，那些丫鬟當然是跟在自個主子身邊，所以，當日同小翠兒搭話的，自然不可能是兩人身邊的近身丫鬟。」郎珏笑道，顯然當時太想當然，完全忽略了這一點。

  趙九瞪大了眼睛，好像的確是這個理。當時他們聽到丫鬟，下意識地就以為是身邊伺候，可是身邊伺候的當時都跟在主子身邊，怎麼可能會去同小翠兒搭話！所以，是他們一開始就錯了方向。

  「怪不得當時小翠兒會認不出來。」郎珏有些懊惱地說了一句，隨後又吩咐趙九：「你去梨春班走一趟，跟念卿姑娘說一聲，就說明兒個把小翠兒借我們一用，明兒個，我們去莫家！」

  至於其他兩戶人家，郎珏目前還沒有懷疑，首當其衝的還是莫家，等查完莫家，不妨再去查穆家和林家。不過，如果沒有出錯，那個丫鬟應該就在莫家！

  趙九也有些激動，畢竟先前以為能夠破案，可沒想到到頭來，所有都是一頭空，這會突然又生出希望，趙九自然激動，等郎珏說完，當即應了一聲，隨後就跑去梨春班借人了。

  顧念卿見了趙九之後，知曉來意之後，自然是笑著應下，趙九也沒有停留，同顧念卿道了幾聲謝之後，就直接離開了。

  等趙九離開後，小翠兒瞥了瞥嘴，說：「上次不是還不相信我嘛，又來找我做什麼？」

  顧念卿笑了笑，說：「這是最後一次了，你當誰都跟你一樣，能夠幫知府大人的機會，別人怕是求都求不來。」

  小翠兒不解：「現在那麼多人都這麼樂於助人，喜歡幫人了嗎？」

  「自然沒有那麼多好心人，可要看，你幫的那個人是什麼人。」顧念卿有些無奈地回。

  小翠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後又問：「知府大人很厲害嗎？」

  顧念卿笑了笑，沒答話，揚州知府雖說厲害，可也畢竟只是一方父母官罷了，在揚州自然是天大地大，可到了京城，難免有些不夠瞧的，可一個年級輕輕的知府，卻不得不讓人多在意。儘管有不少人不知曉郎珏的來歷，可是郎珏年紀輕輕地就做到了知府這個位置，不是被重用，就是有家族支持，這樣的人，若是能夠幫他一次，換來的利益，是無法比擬的。

  郎珏可不知道這一回事，即便知曉了，大概也只會一笑置之。縱然郎珏不是個多少喜歡人情世故的人，但是今日小翠兒幫了他，便算是他承了小翠兒的情，有朝一日，若是有什麼事的話，他自然也不會吝嗇出手相助就是了。

  這廂同顧念卿約好，郎珏又打起了精神來，開始仔細地去查這件兇案，甚至又去瞧了一次莫雄安的屍首，不過並未發現。

  只是，從停屍房出來的時候，趙九尋了過來。

  「大人，莫少爺回來了。」趙九說。

  「莫少爺？」郎珏有些驚訝，在他的記憶中，莫雄安的兒子還在京中為官，雖然已經基本可以確認即將會調派到江南，可是應該不會這個時候回來揚州才是，這個時候回來，怕是只有因為莫雄安的事情了。

  趙九點了點頭，說：「城門口剛傳過來的消息，這會估摸著已經到莫家了。聽城門口的人說，莫少爺行色匆匆，而且神情沉重，估摸著是為了莫老爺的死回來的。大人，莫少爺在京為官，莫老爺的案子又查了這麼多日，你說莫少爺會不會心生不滿？」

  趙九不是什麼貴族人士，自然不知道他們這位知府大人的來頭究竟有多大，只知道郎珏是個好相處的，也沒人會告訴他，這位是郎家的公子哥，而郎家又是京城的那個郎家，莫家少爺雖然在京中算不得是大官，但也算小有權利，趙九這是真的為郎珏擔心。

  郎珏笑了笑，說：「無妨，莫聰還不敢拿本官怎麼著。」

  莫聰，便是莫雄安的嫡子獨子。

  趙九聽郎珏這麼說，點了點頭，既然大人說沒事，應該就沒事吧？

  莫聰這會已經到了莫家，莫夫人瞧了莫聰，當即就哭得不行，先是抱著莫聰哭了好一會，等情緒緩一些了，才將莫雄安的事情從頭到尾地同莫聰說了一遍。

  說了事情經過還不夠，莫夫人還在自個兒子面前，上了一波郎珏的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