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尾聲(18)

  「我說過不會和你動手，那就一定不會和你動手，讓你走就是讓你走，別留在這裡礙眼。」

  季朝看著她丟在地上的不決劍，雪白的劍身染上了塵土，他看著她的眼神帶著不屑。

  「你為了我丟掉你的不決劍？你將你自己的身份變得這麼低微，現在的你都對不起這把不決劍。」

  季朝彎腰把不決劍撿起來，「這把劍可不是普通的器物，你不尊重你自己可以，請尊重不決劍。我對生死看淡了，我沒那麼希望活著了，所以我不會對你動手，你要是真不想活了，那就自己把心臟挖出來給我。」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和我說話？」

  她自己都知道這份愛已經很卑微了，但當他直接戳穿之後，她真的更難受。她知道他都知道，他太了解她了，每一句話都戳在痛點上。

  「這都是你自找的。」

  這一刻，她真的挺想死的。

  以前總聽說有些失戀的人覺得一切都沒什麼希望，做什麼都覺得多餘，會很難受很難受，她那個時候不信，但是當自己喜歡的人，真的一句一句往最痛的地方戳的時候，她難過的要死。

  商以柔伸手接過不決劍，「季朝，我應該什麼時候欠過你什麼吧，我現在都還給你，從此以後我們再不見，你好好活著，我消散人間。」

  大家都只希望他好好活著，用盡一切，算計一切，找到她把她送到他面前，一步一步算計到她現在想死。

  她看著手中的不決劍，遇事不決，可問春風，春風不度她，世事皆無解。

  算了，止步於此吧。

  商以柔抬劍，就在她將不決劍對準她自己，用力刺下去的那一刻，不決劍發出陣陣哀鳴，用盡一切對抗她的意志，努力阻止她殺掉自己。

  她變了，她不像是商以柔了，她不該這樣的，她才不應該為了感情變成這個樣子。

  商以柔痛苦無比，她看著努力阻止自己的不決劍，那一刻只覺得她的人生像是一場錯誤，她為什麼要出生，為什麼父母一神一人，為什麼永遠註定遺憾。

  不要再出現什麼奇蹟，讓她有下輩子了，人間走一趟太難了，她不配得到任何真正的愛。

  明明看到了希望，明明應該是和喜歡的人相守的，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商以柔雙手握住劍柄，就在要加大力氣的那一刻，一隻手捂住不決劍，用力往上一拉，借著不決劍的力量，這把劍跟著那隻手飛出。

  鋒利的劍刃劃破手心，鮮艷的血滴傾灑而出。

  不決劍掉落在地上，竟然變得那麼低微。

  商以柔看著一隻手留著血的季朝，再看看剛剛和她站在一起的季朝，她心跳如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剛剛和她待在一起的「季朝」慢慢變成了米迦勒的樣子，下一秒，她看見季朝抬起手，他像是要狠狠給米迦勒一巴掌，但是舉起的手直接落下。

  他彎腰接起地上的不決劍，他的身上血痕遍布，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就連臉頰都破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