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霧都(7)

  商以柔是怕狗子被驚醒大叫，這樣驚擾了那些怪物進來可就不好了，這樣季朝可真的是會死的。

  確保狗子不會叫以後，她從儲物空間裡拿出來了一瓶水，好好的把手洗乾淨了，因為她想吃點阿什麼啊給她準備的糕點再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季朝也聽到了那有些驚悚的喊叫聲，他突然睜開眼睛，雙眼蒙了一層霧，看樣子很是疲憊。

  他盯著她兩三秒才道：「不好意思，我有點不舒服，沒想到剛躺下就睡著了。」

  不舒服？

  她看著他泛著紅色的臉，本以為是因為在火堆旁邊太熱，沒想到是他不舒服。

  「外面那些不會進來的，你應該也聽得到那些聲音吧，沒事，不用害怕，天亮了就沒事了。」

  他不舒服，倒是不忘了安慰她。

  商以柔輕輕起身走到了他的身邊，他下意識要坐起來，但是胳膊撐著地面那一瞬間就又好像肌無力一樣倒了下去，他躺在毯子上，身體顫抖，那樣子就像是快要窒息的前兆。

  商以柔伸手想去摸摸他的額頭，卻被他用力握住了手腕，他用的力氣非常大，大到她感覺他能捏碎她的手腕。

  「太疼了，」商以柔皺緊了眉頭，「放開手，我不是要傷害你。」

  他的唇色蒼白，額頭上是細密的汗珠，似乎意識都疼得恍惚了，「我，知，道……」

  三個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字。

  他像是很努力才放開了她的手，但是整個人依舊疼到不能自已，商以柔甩了甩手腕，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溫度燙的嚇人。

  「你生病了？」

  她有些驚訝地問道，明明他白天的時候都好好的，就是睡覺前都狀態正常，怎麼一瞬間就成了這個樣子。

  可是對方就像沒聽到她的話一樣，突然又握住了她的手，他用力拉了她一下，把她拉的跪倒在地上，他伸手抱著她把她禁錮在懷中，他攥著她的手送到了唇間，指腹蹭著他的下唇，就這樣他咬著她的手指，犬牙咬破了指尖，血液流在唇齒之間。

  被直接咬破手指還挺疼的，商以柔突然想起了月連宋的話，他們兩個人現在是共生關係，如果季朝狀況不好，那就餵他她的血。

  如果神明想一個普通人能活得很久，那可以用一種很遭天譴的辦法，那就是……把血餵給他。

  這對那個普通人來說是一種折磨，因為服用血是有副作用的，他會突然全身都疼，疼的像是螞蟻在每一塊皮膚上撕咬，這種痛普通人根本忍不了，那就只能在這種情況下繼續吸血。

  但是忍過去之後，還會復發，這種情況會越來越頻繁，直到最後不論是普通人還是神明，都無法繼續這種生活。

  最後，只能是神明親手了斷普通人的生命。

  手指間的痛已經沒什麼好在意的了，本來月連宋說那些話的時候她還不信，現在看著他唇齒間全是血的時候，她震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她竟然能私心到即便要他承受這樣的痛苦，也要把他留在身邊。